第61頁
不過江桃里轉眼一想,也對,自己也並非真的太子妃,他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只要不辱沒了太子府的名聲,無論她做出什麼事兒,他估計都不會管自己吧。
「桃里謹記殿下之言。」江桃里溫聲回應。
她發現太子好似一直都認為,自己有個所謂的心上人,也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
江桃里並未反駁他心中的猜想的,這樣到時候拿兩塊黃冊,也剛好少些麻煩。
聞岐策眸光愈漸暗了,並未說什麼,只是瞧了一眼就轉身去了書房處理事務。
江桃里在原地目送了他的身影,這才慢悠悠地朝著院子行去。
接下來她估計這太子妃當得也並不,府中的事務需要她來處理,皆是現學,而且還得策劃著名,如何設宴給長平少將軍擇佳人。
江桃里覺得像是他這樣的人,其實沒有必要去禍害旁的好姑娘,就那般孤苦伶仃地過一生就算了。
回到院子後,江桃里換了一件輕便的衣袍,然後喚來了驚斐,由她教著自己繼續學昨日未學完了。
驚斐以前在宮中時是在前殿伺候,講話做事自有一套章法,一貫會誇讚人。
哪怕江桃里學不懂的地方連續詢問,都不見她半分不耐,反而使勁兒誇讚著。
若不是天色昏暗了下來,差點夸到她真的就差點信以為真了。
秋寒進來替屋中點香,順道上前給江桃里捏了捏肩胛,詢問道:「太子妃可需要奴婢去傳膳食?」
江桃里從繁雜的帳本算數中抬了眼眸,望了一眼窗外景色。
枯樹盛白雪,天邊蕭條,披著暮色的寒風都被渲染了。
戌時已至。
「可瞧見殿下出來?」江桃里將視線從外間收了回來,合上了案上的錯本。
她彎腰尋了一個檀木盒子,將自己用過的東西全都塞了進去,然後扣上了鎖。
其實並無什麼機密物件兒,只是想起了昨日被他偷看後,無緣無故被罰寫了幾個時辰的叉,現在心有餘悸,故而愈漸謹慎了些。
秋寒捏著肩膀道:「殿下許是還未出來,奴婢並未瞧見。」
江桃里點頭思索片刻,然後輕聲呢喃:「罷了還是遣人去喚罷,不若到了晚上又發瘋了怎麼辦?」
聲氣較小身旁的兩人都未聽清楚。
「驚斐你且去問問文齊院的人,殿下是要去前廳用膳,還是送往過去。」江桃里抻著酸痛的腰站了起來,低聲吩咐著。
「是。」驚斐躬身退去。
不一會兒便有人過來傳,太子現如今無空閒,請太子妃自用。
江桃里這才緩步朝著前廳走去,她自覺自己這太子妃當得算是盡心盡職了。
但當她行至前廳時,江桃里卻在裡面看見了,穩坐在太師椅上的太子。
若非他單手支著下巴勾了勾殷紅的唇,其中道不明的意味,江桃里就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殿下方才不是遣人來說暫時不用膳嗎?」江桃里走進去好奇地問道。
眼前的太子已經換了一身衣袍,白日慣穿的雪裳已經變成了如綢的玄服,燈光下襯得他烏髮白膚,似有種說不出的邪肆。
一聽這話,聞齊妟目光一頓,隨後面不改色地點頭道:「方才的我不吃,現在的我想吃了。」
語罷,他又曲指敲擊著桌面,挑眉復道:「我想吃便吃,難道還需要向你匯報嗎?」
自江桃里踏入大廳後開口只問了一句,對方甫開口便如倒金豆子似的一連講幾句,且句句都帶著暗刺,和白日完全判若兩人。
白日雖然清冷寡言卻持著矜貴之態,令人瞧著便覺得難以親近,每當夜幕來臨他就開始這般講話了。
雖相處不多,江桃里已經知曉了,夜間的太子何等惡劣,是個瞧見她畫叉不好看,會難以忍受至讓她畫幾個時辰的怪人。
「殿下自是可隨意,只是桃里正想著一會兒遣人給你送過去,甫見你已經在還當是產生了錯覺,以為自己瞧見兩個殿下呢。」江桃里講完後已經行至了桌前。
她垂頭拉著一旁的椅子,所以並未瞧見對面的人眯起了鳳眼,臉上形成陰翳的冷意。
「是嗎?瞧見了兩個我。」他輕聲重複了她最後面的幾個字,似乎是從舌尖滾了一道兒,出口有種莫名的意味。
江桃里聽見這話無故寒戰一瞬間,有種被冰冷毒蛇纏繞的錯覺。
她思及昨日被罰的場景,終於知曉自己會有這般錯覺了,昨日他也是這般笑了後就扔了筆給自己。
所以江桃里舀了一勺珍珠米,再將碗推了過去:「殿下自然是獨一無二的,怎麼會有兩個,即便是兩個,那也是兩個獨一無二的殿下。」
這話帶著明顯拍馬屁的嫌疑。
聞齊妟聽見後睨了一眼她臉上燦爛的笑,目光一頓,伸手勾過了碗,倒是未曾再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
江桃里見他這般模樣就知曉,自己這馬屁拍到對的上邊了,對方好似都從頭頂支出了耳朵不停地搖晃著。
她覺得十分驚奇就多瞧了幾眼,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他的耳畔,連飯都忘記了打。
「好看嗎?要不要湊近看個夠?」陰森森的語調自對面傳來,將笑未笑地乜斜著。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