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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姐,奴婢可陪您去。」
程雙雙瞧了一眼驚斐,小臉一跨將頭靠在江桃里的肩上。
她嬌聲嬌氣地道:「罷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就在此陪著我們桃桃呢,我才不想去呢。」
語氣說得好不可憐。
江桃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兩人沒有過去,留在這邊講著小話。
見識廣又會講話的驚斐講出趣事兒,頻繁惹得兩人發笑,一時之間也有了獨特的熱鬧。
另外一邊的校場。
嗖——
一隻長箭帶著破竹之勢正中靶心,直接將其穿透射在了後邊的樹幹上,簌的驚起了一樹的春燕。
圍觀之人發出驚嘆,早聽聞長平少將軍英勇無雙,尚未弱冠就聞名遐邇。
特別是駐紮烏和的那幾年,無人敢犯,只要聞見長平二字就棄旗而逃,今日總算是見識了一番。
場中心身形頎長而立的人,戴著精緻的面具幾乎遮住了整張臉,身著了一襲玄色扎規。
雖春至卻依舊嚴寒,所以他穿的衣裳領口有著細絨,高束的馬尾上順著面具纏了幾縷紅線。
他同那些京中人的穿著不一樣,多了幾分邊關雪原的痞野狼性。
「少將軍果然箭法了得,是我輸了甘願飲烈酒。」開口的是羽林大將軍的嫡子徐真。
大將軍已經交了兵權多年,如今正在京中養老,身邊只有這一個兒子,所以十分珍惜。
本是讓他入仕途,可徐真偏生不願入仕,一心想要繼承父業,上戰場建功立業,他十分渴慕剛回京,且聞名遐邇的少將軍。
今日前來亦是聽聞少將軍來了,這才火急燎燎地也過來了,見到少將軍的那一刻,立即就是和他比試。
輸了比試他一點也不灰心,反而漲紅著臉興奮地飲了烈酒,躍躍欲試著,還要和聞齊妟接著比試。
聞齊妟耳邊滿是聒噪的聲音,抬手揭了被蒙著的雙眸,沒有看眼前的人。
他將視線透過人群,自動鎖定了不遠處坐在樹下的幾人。
他輕勾了勾唇,一股子邪肆絲毫不掩飾地泄露出來。
他同人比試半響,她是一眼都未瞧見。
那邊幾人也不知是聊到了,何等令人心神愉悅之事,笑得半分儀容都無,哪有幾分太子妃的架子。
「少將軍,不若一會兒我們去賽馬可行,還是按照規矩輸的人飲一壇酒。」
徐真喝了一壇酒,已經上了臉,雙頰通紅地湊到他的身邊,不停地說著話。
從未見過這般聒噪之人。
聞齊妟煩不勝煩地伸手,只手抓著他的臉,將其擰了過去。
徐真還沒有發現已經變人了,面對著守在一旁的金甲衛,依舊喋喋不休地講著。
而原本那人已經丟了蒙眼的布條,興趣缺缺地朝著休息場而去。
那些人看見他的走向,只當他是臨場歇息。
雖少了一個少將軍,但場上還有不少的人正在如火如荼地比試著,圍在射場的人漸漸分散開了。
江桃里正和幾人笑得開心,忽地感覺一股涼氣襲來,下意識回首。
那人一襲玄色而來,然後大喇喇地盤腿坐在一旁。
他單手支著下巴,淺笑晏晏地道:「不知太子妃正在笑樂何事?說與我也樂樂。」
他是一點也不客氣,當庭廣眾之下就這般坐在此處。
江桃里下意識地蹙眉,微不可見地朝一旁挪了點,儘量將自己和他的距離拉開。
「不過是一些小事兒,少將軍怎麼會來這裡?」江桃里回應道。
聞齊妟挑眼瞧著她的小動作,心中發出嗤笑,都同住屋檐下好幾日了,如今卻才想著避開。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和她毫無關系的人。
「這裡不是太子妃,專門設立小憩的地方嗎?」
他鬆了手反撐在身後,抬著下巴懶散道:「莫不是只許太子妃一人可以來?」
這人半分禮都無,似未被馴化的野人。
江桃里暗自咬了下唇,眼含不悅地覷著他。
雖然當朝的男女之防不嚴,特別是春日宴上,但她的身份還擺在此,這人一口一個太子妃尊稱,卻半分尊敬都無言語上皆帶著輕佻。
果然是野蠻之人。
「少將軍自是可以來。」
江桃里壓下心中的腹誹,白皙的小臉上盪出相較溫和地笑:「只是料想少將軍英勇,許不會是第一個前來小憩的人,故而疑惑罷了。」
幾日時間不見,怯兔生出了利牙,這會兒學會了明暗嘲諷。
盡說場面話的虛偽女人。
他頭微歪,目光落在江桃里身旁的程雙雙上面,無事找話道:「這位是誰家的女郎?」
旁人不知今日春日宴是為何事,但江桃里卻清楚明白,甫聽見他詢問了程雙雙,瞬間警惕了雙眸,身子下意識將她擋住。
但程雙雙早已經欽慕他已久,哪裡是她能擋得住的。
程雙雙上次在梅林未曾見到少將軍,後來還被李禮白告知了父親,害得她被關了好幾個月,連帶著江桃里的婚宴都未曾去成,前幾日才被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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