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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玉公主心中懷揣了駙馬之事,見兩人相處已經融洽了,自己在此反而會影響到人,就隨便找了一些由頭離去。
懷玉公主的身影剛消失不見,江桃里就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軟了下來。
懷玉公主的眼光著實凜冽,一眼就能看出她和太子之間生疏不已,好在只是揣測兩人之間鬧了矛盾,並未往其他地方猜去。
「很擔心?」
江桃里只顧著鬆口氣卻忘記了旁邊還有人在,聽那清冷如雪的聲音頓時又緊張了,特別是現在兩人之間靠得很近。
聞岐策掠過她緊張的臉,怯生生地好似對他格外地害怕,淡然地收回視線:「無須擔憂,她就算是知曉了,也不會告知母后的。」
只會想方設法讓假的變成真的。
後面的他沒有說全,也覺得沒有必要,正是因為想要少些麻煩,他才會在眾人面前扮演恩愛的戲碼。
江桃里聞言點了點頭,心中大約也能猜到。
兩人之間根本沒有共同言語,且都是寡言的人,屋子裡分外的安靜。
江桃里喝完藥後隱約有些困頓,可他遲遲不肯離去,她也不好出言催趕,只好強撐著努力睜著雙眸。
聞岐策站起身環顧周圍。
在她沒有來時本是他的臥居,現如今暫時給了江桃里住著,房間的布局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雖然懷玉公主已經走了,但依照她的脾性,多半會暫且留人在外面守著,她前腳一出後腳他就出去了,只會惹得她疑心。
胞姐最是好奇心重了。
聞岐策站起身,雪白月華袍垂落,身形愈漸頎長如竹,緩步行至一旁的架前,隨手抽出一本翻開看了看。
他沒有看見床上的人,差點就要從床上爬了起來,見他已經翻開看見了就只好作罷,乖乖地坐在床上。
那些都是閒來無事打發時辰的話本子,其中還有她寫的,拿去印刷後封線後送來的。
好在她並未寫什麼過分的艷詞在上面,不然就算是爬也要趴下去阻攔。
屋中漸漸只有翻書的聲音,江桃里頻繁瞄著書架上身長玉立之人。
窗戶外間的餘暉已經完全落下,屋中的下人已經掌燈了,燭光下顯得他面容格外的柔和。
「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忽地念出了上面的一行字,然後抬了眼眸,華光瀲灩之下竟有少有的神情。
「研究過《謀仲》?」
見他主動搭話,抬頭看了一眼,觸及目光後飛速地垂了下來,藏在被衾之下的手緊張得不知如何擺放。
好在她心中雖然緊張,嘴上卻是冷靜的:「看過一些,但並未細究。」
以前她還在江府時,閒來無事最喜歡的便是去書閣看書,其中最愛看的就是史書。
史書是一面鏡子,她總是能透過史書看見皇朝的繁榮昌盛還有敗落,所以當今天子重用寒門臣子是對的。
世家權重是幾百年一直延續下來的,弊遠大於利。
這也是她自知曉為何太子明知長姐逃婚不想嫁,卻堅持要娶江府的人,只是因天子欲要重用寒門臣子,太子要以身作則。
而江元良在前幾年剛好因為喪妻之事,入了天子的眼,一躍成了寒門臣子之首,是為最配太子,才會訂下婚約。
大婚當日他遞和離書所說的一年之期,那是天子同世家的明爭暗鬥,一年後就能分出勝負。
「嗯,寫得不錯。」他難得地出言誇讚了人,雖是打發時間的話本,但用詞鑿鑿平靜地運用《謀仲》里的話,描述了一個國度的興亡。
「殿下怎的知曉是我寫的?」江桃里好奇地歪了頭,眨了眨眼眸看著燭光下的人,不可否認的是被人誇讚的感覺很不錯。
如何知曉的。
聞岐策眸光落在書上,再環視周圍,矮案上擺放了不少的字,還有書架上亦是有不少,所有的字跡皆是娟秀不乏大氣的字跡,他隨口猜測的。
「孤瞧案上還有你寫的字。」他垂眸合上了書。
江桃里目光越過立屏,隱約看見矮案上擺放的雜亂的書本,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不知為何想起了上次見如今正是晚上,她有些緊張又訥訥地開口道:「殿下不會罰我抄書罷!」
剛將書本放置書架上,聞岐策聽見此言手一頓,不覺有些好笑,回首問道:「寫得好為何會受罰?」
「我上次還畫得好呢,你也誇我了。」江桃里小聲地嘀咕一聲。
誇了她然後轉頭就罰她,如今都還記憶猶新。
聞岐策聽後眸光微閃,大約已經猜測到了,所以並未接此言,轉了話題問道:「可需要傳膳?」
江桃里自醒來後就只喝了藥,被這般提及飢餓感這才緩慢襲來,伸手捂著肚子小弧度地點點頭,語氣羞怯地道:「要。」
聞岐策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就有人進來擺膳,江桃里要從床上起來,但身上穿著單薄褻衣褲,掀開被子便能瞧見婀娜姣好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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