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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殷小姐的好意,只是偶感的風寒剛好,用藥的時臉上不適浮了紅,大夫說過不宜飲酒。」
江桃里站起身,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酒杯,言語雖柔卻帶著尖銳:「飲酒會加重浮紅。,殷小姐原來不知曉敏症不宜飲酒」
「我以為院判大人身為殷小姐的父親,會知曉此事呢。」江桃里抬眸,盈盈含笑地看著眼前的人。
「原來是殷小姐不知曉此事呢。」
殷曉萱聞言臉色僵,方才倒是忘記了她身有敏症,沒有想到現在給了她這樣的藉口拒絕,還落下了自己的面子。
以往她這般挑釁江清秋從未被駁過,這還是第一次被這樣四兩撥千斤地駁了回來。
思此,殷曉萱不由得眯起雙眸看著眼前的人。
江桃里側身轉過頭躲開她的視線,隨意拿起一旁擺放的觀賞蒲扇,看似把玩兒實則遮面。
眼前的人語調相似,眉宇比旁人多了幾分嬌柔,許是臥病幾日染上的嬌柔。
殷曉萱看了一眼,沒有看出什麼來,也就沒有再打量了。
「那以茶代酒可行?」殷曉萱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了侍女,侍女很快就拿過清茶。
江桃里沒有見過這樣厚臉皮的人,已經被駁了,還能面不改色地非要她接下這杯。
對於殷曉萱莫名的堅持,江桃里在心中多留了心眼兒,但眼下她已經將話說到了此處,若是一再駁了,那些人只會認為自己小氣。
見此,江桃里讓身旁的侍女去接,卻被殷曉萱躲過了。
江桃里秀眉輕挑,默不作聲地乜斜著。
只見她吊捎著眉眼,嘴角含笑:「江小姐這是不願親自接受曉萱的致歉嗎?」
她隨意掃了伸手過來的侍女,意味很明顯,就是要江桃里親自來接。
在大周的貴女之間易物可由侍女代替,但若是對方執意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壓江桃里,她也無法只得自己伸手去接。
雖然早有預料,但江桃里沒有想到,她竟在自己手觸碰的那一瞬間,將手中的茶水潑在了身上,原本臉上的神情,由驕縱轉變為了委屈。
她驚呼一聲,張了張唇正欲要講話。
江桃里都已經猜到她要講什麼話了。
「讓。」懶洋洋的語調傳來,帶著散漫。
江桃里和殷曉萱立在的地方本就不寬,她立在這裡其實也並未擋多少的路,但是來人絕對不側身而行。
江桃里眼睜睜地看著,殷曉萱被穿著甲衣帶兵器的侍衛撞了一下,身子一個搖晃,直接倒在一旁,伸手一抓,直接將擺放在矮案上的清酒灑在了身上。
「都說了讓,瞧,現在多可憐。」聞齊妟立在一旁歪了歪頭,語氣說不出的無辜。
「酒都灑你身上了,你該不會要哭著說是我弄的吧?」
殷曉萱被侍女扶了起來,方才被撞狠了,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人。
他墨發高束用著黑曜冠固定,面帶精緻花紋的黃金面具纏著暗紅絲線,一襲玄衣窄袖衣袍,外面套了件短袖皮革,腳踏金織鹿皮靴子。
雖是數不清的矜貴氣質,但更多的是那一身逼人的煞氣。
殷曉萱一眼就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是大周馴養的狼,是上陣殺敵的殺器。
「不,是……」她欲要開口解釋,避免落下個不好的印象。
「哦,是我。」他露在外面殷紅的嘴角一勾,無奈地聳肩,爽快地承認了,彎腰端起了江桃裡面前一盤葡萄。
江桃里與他四目相對,下意識往後仰了仰。
聞齊妟嘴角笑意一閃而過,轉身不耐道:「不是什麼,不是。」
殷曉萱被打斷,漲紅了臉,鼓起勇氣再想要開口:「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一顆顏色鮮艷的葡萄就射.進了她的嘴裡。
「行了,給你道歉。」聞齊妟滿眼都是不耐煩,似厭煩了這樣的糾纏,直接將手中的葡萄,塞.進了一旁撞過殷曉萱的士兵手中。
「人是你撞的,自己哄。」
士兵:「……」
方才讓我撞的時候,怎的沒說還得哄人?
「是,末將領命。」
聞齊妟將麻煩甩給了旁人,眼中帶了滿意,轉了瞳落在一旁有些呆怔的江桃里身上,然後錯身而過。
當他路過時,江桃里好似聞見了濃重的鮮血味,像是剛才浴血而歸。
等她回神時看了看被那顆葡萄,哽得一直被侍女捶胸的人,還有一臉歉意的士兵,再扭頭看了看那道健步如飛的身影。
果然這人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看誰不順眼就變著法子欺負。
惹不得。
殷曉萱不停地打嗝,連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再加上方才這裡的動靜不小,不少人投了看戲的眼神過來。
她也覺得自己顏面無存,當即暗示身邊的侍女扶著自己,然後掩面離去。
果然,惡人需要惡人磨。
江桃里眼中略含了感嘆,看著殷曉萱蹣跚的背影。
「小姐,主子讓我還給你。」正當江桃里感嘆中,方才那侍衛將手中的那盤葡萄雙手呈了過來,語氣蒼勁有力。
江桃里若不是聽見了原話,只怕是都要真信了。
她伸手接了過來,那士兵便跟隨了方才聞齊妟離去的方向。
江桃里聞見了,也是一身的血味兒。
怪不得方才殷曉萱被撞了,硬是半分怒氣都不敢發,這兩人都是一身的血腥味兒,可不是誰都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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