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與方才的冷淡不同,此刻他嘴角勾著淺淺上揚的弧度,神色慵懶,姿態鬆懈,像是看著被困在囚籠中的獵物般漫不經心。
江桃里瞧見後,忽然有種強烈的危機感,同時心中也古怪地覺得,眼前的太子和方才有些不一樣了,卻說不出哪裡不對。
一樣丰神俊朗的面容,金冠紅衣,依舊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房間空蕩蕩的,蠟燭燃燒的聲音分外的明顯,每次聲響都能挑動她如今腦中的那一根弦。
「怎的還坐在那裡,是等著我親自來嗎?」
他眼眸被搖曳的燭光映照著,殷紅的薄唇微揚,語氣也與方才有些不同,散漫,低沉。
江桃里聞言感覺坐如針氈,瞬間站起來,臉色也漲紅了。
聞齊妟見她眼眸顫亂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加濃了,收了周身的散漫朝著裡面行去。
他那好哥哥說玩歸玩,但要這她先喜歡這張臉。
可這殺人之事於他不過眨眼,勾引女人這方面,可還真得學學。
首先學著該如何抑制將她拆骨入腹中的衝動。
思此,他眼中的笑意更加濃了。
江桃里眼睜睜地看著太子朝著自己行來,方才也這樣走來過,這次卻和之前的感覺不一樣。
他的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了她的心上,每走近一步那侵略感就愈漸強烈。
忽地江桃里看見太子對她笑了,其中好似夾雜著某種惡意的趣味,像是冬季雪地里餓了數日的雪狼瞧見了獵物,俯甸著,伺機而動地蓄力著。
看見那個眼神,江桃里忍不住往後退了退,這一退就坐回了床上,卻不敢站起來了。
她像是無路可逃小羊羔被惡狼覬覦著,正束手就策的任人宰割。
「聽說你腦子壞了?」他緩步上前坐在了她的身旁,側首詢問,伸出了修長白皙的手點了點額頭,眸中猶染著明顯的笑意。
方才他好像問過了,但不是問的腦子是否有壞。
江桃里微啟檀口,如同方才那樣回應了他,誰知他竟『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她睜著乾淨透徹的雙眸,裡面含著茫然無措,不知是哪裡引得他這般地發笑。
他笑了笑,起身拿過一旁擺放的酒杯,倒了兩杯遞給她:「雖然你我已經和離,但今日的禮制還在,一會有女官進屋收杯具,這一年內該有的都需要遵循。」
江桃里見他眼中有笑意,緩緩地鬆了一口氣,點點頭,看了看他遞過來的酒杯,伸手去接下。
誰料他直接不過是在那手伸過來時,用指腹勾了一下,她便如同受驚一樣地往後躲。
聞齊妟微挑眉,看著她白皙小臉上浮起的緋紅,似春桃被催熟了般可口。
忽然強烈的感覺襲來,想看她渾身破敗,如小玉蘭浴血後的模樣。
他舌尖抵著上頜,壓制了如滾燙濃血一樣的嗜血感,倏地傾身壓去。
清雅的香氣襲來,面前的人傾身下來,將江桃里圈在一隅之地。
她瞬間被裹在其中,在他傾身靠近的時候,下意識身子朝著後面仰。
「還要倒嗎?」聞齊妟低眸含笑地看著不斷往床上倒的人,而他的手掌已經撐在了床榻上。
沒有想到她這般敏感,像極了受不得驚嚇的怯兔。
這樣瞧著更加可憐了,也更加使人想要欺負。
他緩緩立直了身子,看著頭發都已經撲灑在床上的人,幽冷的眸子促狹地眯了起來:「按照慣例的交杯酒而已,禮成了方可。」
禮成便可,禮成便可。
江桃里心中反覆念叨這句話,腦子在方才他靠過來時,就已經奇怪地變得一片空白。
她現在只能從字面上理解其中意思,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和離了,就算禮不成也沒有關係。
江桃里眼睫不斷地顫著,站了起來,輕咬著下唇,強行壓下心中那古怪的感覺。
她拿過一旁擺放的酒杯,然後按照禮制上前,欲伸手行交杯之禮。
眼前的太子一襲紅衣,難掩眉眼清冷之色,太子雖然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可他眼中帶著的笑卻隱約使人感到不安。
「殿下。」她神色怯怯地上前,伸出了如玉般的藕臂。
聞齊妟挑眉瞥了一眼面前的手臂,並未將自己的手伸出去,兀自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再隨意將手中的杯子扔擲在玉盤中。
他直接錯開她的身,單手枕著後頸閉上了雙眸,躺在了一旁的軟榻上。
江桃里看著他一氣呵成的動作,這次總算知曉那種古怪感是什麼了。
從方才開始他就在故意逗玩她。
江桃里默默地將手收了回來,剛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的玉盤中,身後就傳來他懶懨的聲音。
「一會兒有女官進來收杯具。」
江桃里伸出去的手一頓,只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不會喝酒,哪怕是清雅的果酒沾了就會醉,甫一杯烈酒下肚,只灼得她胃中一熱,然後眼前的景色漸漸開始搖晃起來。
江桃里站不穩了就伸手去撐桌面,結果手將玉盤撫倒在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聽見聲音,她心一驚以為自己犯錯了,瞬間欲蓋彌彰地蹲下,想要將地上破碎的陶瓷都拾起來,還未碰上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