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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辰想了想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一路走來遇到不少異響,不清楚還能不能走回去。」
「走走試試看。」
「好。」駱辰轉身,將後背完全暴露在霄凌的攻擊範圍內。
霄凌手握著巨劍,跟在駱辰身後。
與來時走的一條線不同,駱辰走得七拐八拐的,好幾次遇到碎石攔路不得不換個方向,也遇到過陷阱,幸好都不是什麼過於精巧的機關,駱辰都能比較輕鬆的應對過去。
霄凌一路跟隨者他,被保護的滴水不漏。
駱辰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霄凌上前一步,面前出現了岔路:「駱辰,你怎麼了?」
「我……」駱辰頓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靈力好像失控了一下。」
「失控?」霄凌上上下下打量駱辰:「不可能是錯覺,你已經結嬰,絕對不會出現這種錯覺,說不定就是什麼時候著了道兒,你趕緊檢查檢查。」
「霄凌。」駱辰抓住霄凌的手腕:「你冷靜,我只有那一下。」
「不行,一下也不行。」霄凌無比強硬:「我們剛剛走過來的地方有間屋子,我們先進去,你好好調息打坐,仔細查探查探。」
駱辰無奈,只得同意。
兩人往回走,駱辰站在屋子前打出一道靈力,靈力在屋中盤旋一周又被駱辰收回:「沒有問題。」
推開門,屋中的擺設一目了然,屋子同樣不大,大概有四十多平,桌椅齊全不說左邊還有一扇大屏風,繞過屏風是一張雙人大床,床上空無一物。
霄凌點點頭:「好像是弟子房,應該是安全的。」
「我坐到椅子上打坐,你和墨翡可以在床上休息一會兒。」
「好。」
駱辰坐到椅子上,霄凌轉過屏風坐到床上神色昧暗不明,墨翡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霄凌摸了摸墨翡的翅膀,目光落在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巨劍上,自從這把劍突然從他丹田竄出傷了真正的駱辰後,他就再也沒將這把劍收回丹田中。
「唔……」痛苦又壓抑的□□隔著屏風傳來。
霄凌臉色一變,提著巨劍繞過屏風衝到駱辰身邊:「駱辰,你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駱辰臉色慘白,額頭現出細碎的汗珠:「剛剛靈力再次失控,甚至到處亂竄。」
「墨翡,你看看駱辰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中了毒?」
「啾啾。」墨翡跳到駱辰的身上,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和舌頭,又將小腦袋湊到駱辰的心口處聽了聽聲音,最終墨翡搖了搖頭:「啾啾。」沒中毒。
霄凌看著墨翡:「沒中毒?那怎麼會靈力失控呢?」
「啾啾啾啾……」
「霄、霄凌。」駱辰臉色越發蒼白,劇痛讓他失了控制力道的能力,胳膊下的桌子頃刻間多了無數道裂痕。
霄凌微微低下頭遮住了眼底的幽光,握緊巨劍的手越發用力,丹田處的金丹飛速旋轉,渾身的靈力都集中到右手。
咔嚓,比桌子裂縫更大的聲音吸引了屋中一人一雞的注意力。
「啾啾!」墨翡從駱辰懷中迅速跳回霄凌身上,不懂為什麼霄凌一瞬間的臉色比駱辰還要蒼白。
駱辰霍然起身,全無剛才的痛苦:「霄凌,你!」
霄凌衝著駱辰笑了笑,嘴角緩緩溢出絲絲血跡:「它敢傷你,留它何用?」
「你……」駱辰喉嚨滾了滾,說不出完整的話。
「我早就想毀了它,可惜它是我的本命劍,它毀我重傷,這才想著等出去在毀了它。你現在出了問題,若是它又傷你怎麼辦?倒不如我先毀了它。」說著霄凌加大靈力的輸送。
咔嚓,本就多了一條巨大裂痕的本命巨劍再也承受不住來自於主人的親自攻擊,徹底碎裂成片。
噹啷!劍柄從霄凌的手中脫落砸在地上,配著一地的碎片,訴說著主人是何等狠心。
霄凌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如今它再也不能傷你分毫。」
駱辰呆立當場,臉上是明顯的呆滯。
霄凌緩緩合上眼皮,臉頰毫無血色,顫動的手指,從額頭滲出又不停滴落的汗珠訴說著他現在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根本不如他表現的那麼平靜。
駱辰沉下臉,眼睛盯著霄凌,似乎要看出霄凌真正的想法。
另一邊,駱辰與眾人尋到一處藏書閣,此處陣法完好,裡面的玉簡等物保存的也非常好,眾人立刻翻看玉簡試著尋找地圖,通常大宗門都會將宗門地圖放在藏書閣入口處的書架上,這樣方便新入門的弟子查看,也不至於走錯了路。
駱辰拿著玉簡的手一頓,玉簡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顧不得玉簡,駱辰火急火燎的撩起左邊袖子,契約化作的桃花原本邊界清晰,花蕊根根分明,此時卻仿佛從一幅大師精心繪製的工筆畫變成了頑童隨意的揮毫之作,邊界暈染嚴重,花蕊糊成一團。
「啾啾……」蹲在駱辰肩頭的羽焰嚇得發出了幼崽的聲音。
趙煜盯著駱辰的小手臂:「這,霄道友出事了。」
駱辰臉色陰沉沉的,霄凌與他分開,他擔心歸擔心卻一直堅信霄凌不會出事,落花這個五階巔峰大佬跟著,墨翡又會下毒,霄凌身上攻擊型和防禦型法器也都有,怎麼會出事?
偏偏現實擺在面前,契約不會說謊,霄凌就是受了重傷,霄凌到底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呢!駱辰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大手攥緊,疼痛難忍,眼前更是金星亂冒一陣陣發黑,渾身的靈力瞬間不受控制的開始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