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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音悲痛欲絕地哭道:「我本以為夫君是來救我的,不曾想卻是要殺我,莫不是夫君早已變心有了別的女人?」
陸沉風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手中力道加重,將她白嫩圓潤的下巴捏出了紅印。
姜音眼中淚花打轉兒:「夫君,疼。」貝齒輕咬粉唇,她軟著聲音道,「夫君,你捏疼我了。」
陸沉風鬆開手,兩指在褲腿上蹭了蹭,繡春刀往外一抽,旋即架在她肩上,刀刃抵住她白嫩的脖子。
姜音抬手捂住胸口,血從指縫溢出,她身體輕抖,滿眼傷痛,垂眸哭道:「夫君好狠的心吶。你我成,為了讓夫君能安心讀書,家裡大小事皆是我在做,不讓夫君操勞分毫。」
「我滿心滿眼都是夫君,為了給夫君湊足赴京趕考的盤纏,我不分冬夏地為人漿洗衣物,洗得一雙手皮都磨破了皮,一日下來只睡兩個時辰,總算是為夫君湊足了盤纏。」
說到這,姜音停下喘了口氣,心裡不由得慶幸,多虧她話本看得多,無腦悲情故事張口就來,否則今日必亡矣。
「初成婚時,夫君親口與我承諾,來日功成名就後必不負我。可夫君你卻一去不回,音信杳無。」她抽泣一聲,抬眸看向陸沉風,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村里人都勸我上京來找你,可我一個弱質女流,要從那偏遠的瓊州趕來京城,何曾容易?這一路隔山阻海,路途艱險自不必提,家中哪裡還有餘錢支撐我來京城找你。不得已,我只能去鎮上員外家裡做短工,攢夠了盤纏,這才來找你。卻不料半途遇上那個什麼月門邪.教,被他們給抓了,還差點被他們辱了去。」
聽到「月門」,陸沉風眸色陰冷,繡春刀往裡狠狠一壓,姜音脖子上立馬沁出血來,血線順著她白嫩的脖子一路蜿蜒而下,莫名地顯出幾分妖冶。
「啊疼。」姜音哭著看向陸沉風,「我本以為此生再也無緣見到夫君,卻不料竟在危急關頭見夫君如天神降臨般提刀而來。」
說到這,她捂著胸口抽噎,一幅心有餘悸的驚懼模樣:「我向來怯懦膽小,連殺雞都不敢看,哪裡敢看殺人,夫君一刀下去,我就嚇得昏了過去,醒來……醒來卻發現被關在了這牢中,而夫君竟……竟是要殺我,嗚嗚嗚嗚……」
陸沉風聽她滿口胡言地編扯完,差點笑出聲。
他唇角輕提,似笑非笑道:「哦?我竟然是這般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姜音伸手抵在他唇上,輕輕搖頭:「我不許夫君如此輕賤自己。」
陸沉風:「……」
他順手握住姜音的手腕,本是想把她的手拉開,指尖在她脈搏處一探,卻發現她內傷嚴重,內力已失。
呵,難怪這小刺客要編扯這些鬼話。
姜音柳眉輕蹙,她知道陸沉風是在探她內力。
「夫君……」她瑟縮著往後掙,「輕點,夫君你捏疼我了。」
陸沉風鬆開手,目光冷冷地看著她。
姜音看了眼仍架在她肩上的刀,長睫輕顫:「夫君當真要殺我嗎?」
陸沉風收了刀,低頭看她,少頃,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夫人如此的嬌俏可人,我哪裡捨得殺,剛剛只是在試探夫人是不是月門的細作。」
姜音嘴一扁,哭著撲入陸沉風懷裡。
「嗚嗚嗚……夫君,夫君。夫君好生無理啊,問都不問就認定我是月門細作。」她抱住陸沉風肌肉緊實的腰,顫抖著喊他,一聲聲的喊著「夫君」。
陸沉風身體僵住,他眯了眯眸子,立即把姜音從懷中推開。
姜音被推得踉蹌兩步往後跌去,她順勢跌倒,跪坐在潮濕的枯草上,半是深情半是苦情地抹淚道:「村里人都說夫君是當世陳世美,我是不信的。我始終相信夫君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憑今日夫君所為,真乃蓋世英雄也。」
她抬起頭,水光瀲灩般的眸子看著陸沉風,滿目痴戀道:「今日要不是夫君來得及時,我已被月門邪.教那些歹人抓走了,他們抓了好多年輕女子,那些沒能逃出來的,大半都被糟踐死了,幸好我有夫君這樣的蓋世英雄,就是讓我把整個瓊州的野菜挖遍我也甘之如飴。」
陸沉風聽得眉頭直跳,眼睫顫了顫。
他嘴角輕抽,欲笑不笑。
姜音繼續道:「只可惜我怯懦膽小,竟沒能親眼看到夫君誅殺歹人的英姿雄威。」
陸沉風眸色沉沉地看著她不說話。
錦衣衛總指揮使陸沉風,人稱活閻王,陰鷙冷酷,手段殘暴,令人聞之色變,無人不恨無人不懼。
他七歲全家被屠,之後躲去蜀中避難,九歲從蜀中流亡北上,十一歲從軍,戎馬八年,踩著屍山血海從一個無名小卒做到了五品將軍,十九歲入京做了錦衣衛鎮撫使,二十三歲做了錦衣衛總指揮使。
時至今日,他二十八歲,還有兩年便到而立之年,卻仍孑然一身,別說娶妻,他身邊連個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倒不是他真就沒有男女需求,他是正常男人,只是他不敢,不敢娶妻連累別人,更不敢讓自己有軟肋。
這一路走來,他殺人無數,滿手染血,想讓他死的人如過江之鯽,他就沒想過會有善終。
陸沉風低頭看著姜音,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眸光幽邃冷沉,看向她時深不可測,少頃,他笑了聲,把姜音往懷中一攬,大手按在她後頸:「既如此,那夫人便隨我回衙門,順便說說月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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