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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一手遮天的東廠督公馮姚,為協助高貴妃謀反,陷害諸多賢臣良將。
今上帶兵入京平亂,誅殺閹黨、肅清朝綱。一場大火,燒了三所宮殿。
而閹黨頭子馮姚,據說也死在了那場大火中。
自那場宮變後,如今宮中並無人知曉七彩琉璃塔存放在香積寺。
知道七彩琉璃塔存放之處的,一定是宮變前在宮中服侍過先帝的人,而那人,職位定不會太低。
細推之下,唯有馮姚最符合身份,即便不是他,也是他的心腹。
苗武道:「此事定是一場陰謀,豈會有如此湊巧之事,聖上才下旨命我們錦衣衛追查佛寶失竊案,即可就有人派殺手暗殺大人。」
黎江點頭附和:「幕後主使者借法善之手盜取佛寶,為的就是除掉大人。若要找尋佛寶,大人必得離開京城深陷龍潭虎穴,若不找,上面那位降罪……」
陸沉風抬起頭,勾唇笑了下:「不,那人的目標不是我。我只是他達成目標之路的一顆擋路石,他布下此局,是要先將我這顆擋路石踢開,再……」
苗武雖然粗獷,但並不愚鈍,很快便反應過來。
他神色肅然道:「只是不知,朝中哪方勢力是那個人的。」
裴煬端著白瓷茶盞,低頭吹了吹茶湯,含笑道:「此事簡單,只需大人略微犧牲下皮相便可獲知,你我皆省去不少事。」
陸沉風抬眸看向裴煬,扯了下唇:「活膩了是不。」
黎江搓了搓手,一臉興奮道:「發生什麼事了?」
苗武哼了聲:「你還不知道呢,咱們大人帶了個夫人回來,那可是一把溫柔刀,刀刀致命。」
黎江一臉疑問:「……嗯?」他震驚地看向陸沉風,「大人,我只出去了幾天,你竟然都成親了?」
裴煬忍笑忍得辛苦,臉都憋紅了。
陸沉風順手抄起手邊的茶盞,正要朝裴煬面門砸去,一個錦衣衛小旗匆匆來報:「大人,夫……夫人正在哭著找您。」
裴煬哈哈大笑,為免挨打,趕忙站起身走了出去。
苗武咳了聲,也站起身跟出去。
只有黎江一臉求知慾地看著陸沉風。
陸沉風掃了他眼:「滾。」
黎江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吊兒郎當地站起往外走。
「她人呢。」陸沉風問門外的錦衣衛小旗。
「回大人,苗總旗交代過,不許夫人來議事廳。夫人午睡醒來後便在找你,沒找到正坐在廊下哭。」
陸沉風:「……」
不及多想,他快步回了小院,剛穿過月門,便看到姜音坐在廊下背抵著廊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聽到腳步聲,姜音轉頭看去,見到陸沉風,眼中淚還在,立馬便揚唇笑了起來。
「夫君。」她兩手提著裙擺朝陸沉風撲過去,剛邁下台階,腳一崴,歪著身子向旁邊摔去。
陸沉風眉頭一擰,身體比腦子反應快,腦子還沒想明白,已經飛身過去把姜音抱在了懷裡。
他攔腰抱住姜音,低頭看著她。
姜音軟腰後仰,靠在他結實有力的臂彎里。
兩人視線相對,片刻後,陸沉風才鬆開她。
「夫君。」姜音抱住他,靠在他胸膛上,「我方才做了個噩夢,夢到被月門的人抓走關了起來,我不知道那是哪裡,周圍都是水聲,還有濃濃的魚腥味。」
陸沉風低頭看著她,聲音難得的溫和:「除了水聲和魚腥味,還有什麼?」
姜音做出痛苦狀,蹙眉回憶道:「還有……還有孩子,那些被抓走的女人,全部被關了起來生孩子。」她揪緊陸沉風的衣襟,嗚咽道,「夫君,我好怕,我怕被關起來,怕被那些人凌.辱,怕生孩子。」
陸沉風抱緊她,手攬在她身後輕拍:「別怕,有我呢。」
他看著前方,眼神凜然。
姜音心口驀地被撞了下,很快便鎮定下來。
彼此都是做戲,她自然不會把陸沉風的話當真。
只是這話卻讓她另起了念頭,既已走到了這步,何不借陸沉風之手剷除月門,如此一來,她也就能徹底擺脫月門的桎梏了。
第005章
錦衣衛一向事多,目下又新添了兩宗大案,陸沉風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並無多餘時間在小院閒耗。
他把姜音從懷裡拉開,轉身便要走,腳尖剛動,忽地想起裴煬半是打趣半是提醒的話。
——此事簡單,只需大人略微犧牲下皮相便可獲知,你我皆省去不少事。
聽著像是句玩笑話,然而陸沉風清楚,裴煬不是那种放浪形骸滿口葷話的人,不會隨意開這種葷段子玩笑。
他是在提醒自己,利用姜音套出更多事關月門的線索。
姜音見陸沉風欲走不走,伸手拉住他袖子,含情脈脈地凝望著:「夫君可是有事要忙?」她退開兩步,溫柔地笑道,「夫君若有事便去忙吧,我在家等夫君回來一起用飯。」
陸沉風腳尖一轉,回身盯著她的臉,眼裡漫上笑意。
「天大的事,也沒有夫人重要。」他拉住姜音柔軟的小手,「夫人初來京城,還未曾到城中玩耍過,今日為夫帶你去城中轉轉,再買些衣裳首飾。」
為表現自己賢惠持家,姜音站在他身前,為他整理著衣襟,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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