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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京只為了尋找夫君,能與夫君團聚,我已是心滿意足。眼下夫君既有公務,只管忙去。大丈夫理當為國為民,豈能如此兒女情長。衣裳何時都能買,待夫君忙完再帶我出去便是,亦或者叫個人陪我一同出去。」
聽到後面陸沉風嗤的笑了聲,一雙漆黑的眼幽暗似狼般盯著她,聲音清冽:「月門如此猖狂,為夫豈敢把夫人交到別人手裡,萬一夫人再被抓了,豈不是要為夫的命?」
交鋒失敗,姜音並未氣餒。
她早知道陸沉風不好對付,不過隨意試探一句而已。眼下她還指望陸沉風幫她剷除月門,哪裡會輕易離開。
「夫君。」她嬌聲喊了句,軟軟地靠在陸沉風胸膛上,「夫君待我真好。」
陸沉風輕笑了聲,垂眸看她:「為夫待夫人自是如珠如寶,誰讓夫人在為夫身上百般下功夫呢。」
錦衣衛出行,眾人紛紛避讓。
馬蹄踏過,揚起塵埃。
秋光下,繡春刀寒芒盡閃,凜冽逼人。
陸沉風命苗武調動了二十個武功高強的暗衛在暗中跟隨,明面上又帶著十幾個錦衣衛。前面十個錦衣衛開道,姜音乘坐著馬車被護在中間,身後還跟了幾個錦衣衛,陸沉風打馬護在馬車旁。
帘子掀開,姜音探出半個頭,眼珠轉來轉去,滿眼好奇地看著外面。
「夫君。」她看了眼陸沉風,一臉嬌羞道,「夫君,京城可真繁華,比瓊州繁華多了。」
陸沉風騎在一匹棕紅色高頭駿馬上,身姿端正,筆直勁瘦的兩腿緊貼著馬腹,眼睛看著前方。
姜音坐在馬車內,一手扶著車窗,一手挑起帘子,探頭看著車外,對城中的一切都感到新鮮。
街道兩邊看熱鬧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他們自以為很小聲,實則清楚可聞。
「車裡那姑娘是誰啊?為何會有這麼多錦衣衛護著,連陸大人都親自護在一旁。」
「應該是錦衣衛抓的犯人。」
「錦衣衛抓人,豈會任由罪犯自自在在地坐在馬車裡。」
「難道是陸大人的夫人?」
「陸大人什麼時候成的親?」
苗武朝一眾錦衣衛使了個眼色,正要命他們去制止那些議論的人,陸沉風招了下手:「過來。」
苗武打馬上前,恭敬地立在一旁。
陸沉風低聲交代了幾句,苗武雖然感到詫異,但仍領命下去。
姜音看了眼帶著人離開的苗武,秀眉微蹙,兩手緊緊扒著馬車車窗:「夫君,可是有緊急公務?」
陸沉風笑著摸摸她的頭,眼神寵溺:「我讓他去買喜糖了。」
「夫君買喜糖做什麼?」
陸沉風道:「分發給沿街百姓,也好讓城中人知道你我已成親。」
姜音臉上的笑差點沒穩住,這狗官分明是在給她下套,此舉必是做給月門中人看的。
她此番刺殺失敗,門主肯定已經派了人隱藏在京城,只是不知派了誰過來。
陸狗官真是太陰險、太奸詐了!
少頃。
苗武帶著十幾個錦衣衛返回,每個人手裡都提著兩大包,一包喜糖,一包油酥果子。
「陸大人新婚,與眾同樂。」苗武按照陸沉風交代的話,揚手撒出一大把糖果,並高喊出聲。
其餘錦衣衛跟著照做,一邊撒糖果一邊大聲喊道:「陸大人新婚,與眾同樂。」
其餘錦衣衛則上前把油酥果子發給大家。
看熱鬧的百姓得了喜糖和油酥果子,歡喜得咧嘴直笑。
大家吃著糖,哈哈笑著作揖道喜:「恭喜陸大人,賀喜陸大人。」
「祝陸大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陸沉風笑得春風得意,拱手還禮。
他偏頭看向姜音,笑意更濃:「夫人可高興?」
姜音柔柔地笑著,嬌羞地嗔他一眼:「夫君真壞,明知我從鄉下來的怕生,卻非要讓我被這麼多人圍觀。」
她嬌哼一聲,放下了帘子。
狗男人。
在一眾道喜中,仍舊夾雜著幾句討論。
「陸大人是何時成的親,怎麼從未聽說過,也不知陸大人娶的是哪家小姐。」
「可能是尚未進京時就成的親吧。」
「陸大人進京都有八.九年了,那他豈不是很小就成親了?」
「胡說什麼,陸大人都快三十歲了,成親多年豈不是很正常。」
眾人恍然大悟,再看向陸沉風的眼神便多了些敬佩。
古人云: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然而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這兩點,多的是見利忘義者。
不曾想這個冷酷邪佞的錦衣衛指揮使,對待貧賤微末時的髮妻竟如此珍重,難得啊!
「想來傳言有誤,憑陸大人這般珍重髮妻,也不像是那等無情無義之人。」說這話的是個女子。
其餘女子紛紛附和。
「可陸大人不是新婚嗎?」
「……」
「哎呀管他呢,反正有糖吃就行。」
姜音心知陸沉風此舉是在利用她,卻只能咬牙忍著,她冷笑著撇了下嘴。
狗男人想利用她對付月門,螳螂捕蟬焉知黃雀在後?
陸沉風笑著環顧四周,又偏頭看向身旁的馬車,微眯著眸子,嘴角輕咧,神色邪戾。
一簾相隔,兩人無聲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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