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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風:「臣領命。」
朱春明命令道:「進來吧。」
隨即一個跟陸沉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走了進來,他走進鐵牢朝陸沉風擠了擠眼。
陸沉風笑了下,伸手拍拍他的臉:「白統領的易容術越發精湛了。」
來人是朱春明的暗衛統領白兗,他從不以真容示人,除了朱春明,無人見過他的真實相貌。
他常伴君側,有時候是侍衛,有時候是小太監,甚至還能是宮女。
朱春明:「別渾了,速速替換。」
陸沉風頂著一張相貌平平的臉,穿著太監服,拿著朱春明的御賜腰牌,一路暢通無阻地從宮中走了出來。
他大搖大擺地回了錦衣衛衙門,徑直走去審問室。
黎江一直在審問室等陸沉風回來,除此之外還有師游和柳珩。
見到陸沉風,黎江站起身,上下看了他眼,猶豫著沒敢開口。
師游笑著拱手:「見過陸大人。」
柳珩拱了下手:「陸大人。」
陸沉風伸手道:「師先生請坐,柳少卿請坐。」說話間,他走去上首坐下,看向師游,「師先生,可願與我再賭一局?」
師游溫潤地笑道:「上次陸大人開的賭局,尚未結束。」
陸沉風挑了下眉,詫異道:「寧州府懷安縣方老翁之女秀秀失蹤案,師先生和柳少卿,你們二人攜手,竟還未破案?」
師游笑著嘆息了聲:「唉,慚愧,在下只查到與一座島有關,後面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柳珩神色不自在地咳了聲:「下官也是,剛查到歷來女子被販賣到一座島上,然而連那座島叫什麼、在哪個方位都未弄清楚,線索便全斷了,涉案之人接連幾日相繼死去。」
陸沉風食指點著桌面,輕叩兩下,冷聲道:「那座島,叫極樂島。」他食指蘸了蘸茶水,以指代筆,在桌上寫了兩個字,「我猜,應該與他有關。」
「余傲?」柳珩蹙眉看向陸沉風,「余傲乃當朝國舅,皇后的胞弟,是湖廣總督余友年之子。他雖然被封為逍遙侯,但因患有疾病,常年住在瓊島養病,並無任何實權,也從不與朝中官員往來。最重要的是,他自幼體弱多病,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蹟,怎會與女子失蹤案有關?」
陸沉風笑了下,左腿一掀,搭在右腿上,姿態懶散痞氣。
「余友年有一對雙胞胎兒子,長子餘烈自幼身強體健,一身悍力異於常人。而次子余傲卻體弱多病,常年在家中養病,鮮少露面。」
柳珩接話道:「余家兩位公子的事,我也略有耳聞。余大公子年少成名,十二歲便上了疆場,十四歲與北元軍在雁山打了三天三夜,孤身潛入敵營,砍下了敵軍將領的頭顱,以一敵萬,一戰成名。」
陸沉風笑道:「大公子餘烈跟隨他父親余友年,南征北戰,收復了北元奪去的失地,又南下征服了南疆部落。天下安定後,余友年被封為總督,坐鎮湖廣。聽說餘烈在滇中那場戰役中身受重傷,一年後便病重去世了。二公子余傲,在餘烈死後沒多久,便去了瓊島養病。」
柳珩神色嚴肅道:「大人繼續說。」
陸沉風道:「我在軍中聽人提過餘烈,有幾個小兵飯後閒談,說餘烈經過滇中一役後,突然性情多變,一會兒一個樣,像體內有兩個人似的。那時我還年少,見識少,只當樂子聽,未曾放在心上。直到近來寧王一事,我猜十年前死去的是二公子余傲,而真正的餘烈並沒死,只是他的怪病讓他無法再為將,亦不能入朝為官,所以他便以弟弟余傲的名義活著。」
黎江道:「大人,您的推測,屬下認為說不通。朝中諸多官員都見過餘烈,十年前余傲進京受封,若他真是大公子餘烈,難道那些官員一個都沒有認出來?就算他們分不清,皇后總能辨認出自己的親弟弟。」
師游笑著站起身,解釋道:「黎總旗,陸大人的推測應該不會有錯。皇后成婚時,餘烈余傲兩兄弟才八歲,自那後,皇后就沒再見過二公子余傲,只見過長大後的大公子餘烈。余傲和餘烈是雙胞胎,兄弟倆本就長得相似。倘若餘烈也有附體症,在病症發作後,變成了弟弟余傲的性格,再自稱是余傲,我想別說皇后認不出,恐怕就連余將軍也難以分辨。
陸沉風打了個響指:「師先生所言是也。」
柳珩兩眼放光地看著陸沉風:「所以陸大人這次的賭局,是想讓下官跟師先生比試誰先查出極樂島的幕後人?」
陸沉風搖了搖手指:「這只是我為你們提供的一條線索,並非新賭局。極樂島仍是上一個賭局。除了余傲這條線索,另外還有一人,海商周雲裕,他是在明處。余傲這邊,暫時先別查了,眼下棲霞島的事,更為重要,這才是新賭局。」
師游溫潤地笑道:「陸大人想賭什麼?」
陸沉風雙腿分開,兩手撐住大腿,微微傾身向前,眯眼看著師游:「賭月門。」
師游淡笑道:「如何賭,賭什麼?」
陸沉風:「先生此番隨我去一趟台州,在暗中配合我調查礦山之事。倘若查出月門門主在暗中操控此事,先生就輸了。」
師游輕笑道:「陸大人若輸了呢?」
陸沉風坐直身體,翹起二郎腿,晃著腳道:「我若輸了就辭官,任先生差遣。」他腿一放,冷笑了聲,「若先生輸了,便助我剷除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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