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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山進來後,朝餘烈拱了拱手:「下官見過侯爺。」
餘烈看著齊山,譏誚地扯了下唇。
「十年不見,你都做大將軍了。」頓了頓,他冷聲道,「想當年,你還是一個瘦骨伶仃的小叫花子。」
齊山眼皮顫了顫,拱手回道:「齊山深謝少將軍栽培之情。」他抬起頭,目光堅毅冷凝,「然而國法不可觸,侯爺勾結倭寇、濫殺無辜、私自養兵,法理難容!」
餘烈冷笑:「好一個法理難容!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法』厲害,還是我的炮厲害。」
他啪啪拍了兩巴掌。
只見他身後的一扇朱漆大門轟隆打開,十幾個強壯的家丁從裡面推出兩門大炮。
陸沉風冷聲道:「侯爺這是想造反?」
餘烈連裝都不裝了,直言道:「是又如何?朱家不也是造反得來的皇位?朱家人能造反,我為何不能?」
陸沉風卻轉臉去看朱晏,笑道:「殿下,您可聽清了?」
朱晏厲聲吼道:「本宮不聾!」
陸沉風笑了笑,轉過身拉住姜音的手,正準備撤退,李山匆匆奔來稟報。
「大人,府中有地下暗室,裡面搜出大量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火炮火銃,應有具有,還有十幾件龍袍。」
「嘖嘖嘖……」陸沉風連聲嘖嘖,「侯爺這野心真是不小啊,下官若晚來半步,只怕你都已經登基了。」
餘烈氣得連罵都沒心思罵了。
「錦衣衛果然名不虛傳,陸指揮使好本事!」
陸沉風反諷道:「下官哪有侯爺的本事強,我『謀反』才藏一件舊龍袍,還是今上穿過的,侯爺您可是藏了十幾件新龍袍。」
餘烈被氣得臉色鐵青,人生第一次吃這麼大的啞巴虧。他緊咬著銀牙,冷冷地瞪著陸沉風,恨不能將其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陸沉風卻笑得越發得意了,眼角眉梢都揚起了囂張的弧度。
姜音忍著笑甩開他的手:「別貧了,謹慎些。」
陸沉風歪著頭在她耳邊低聲道:「夫人放心,為夫心裡有數,不會讓你獨守空房。」
姜音臉上一熱,氣得伸手去掐他腰。
陸沉風有所察覺,在人前不好與她打鬧,只能繃直身,用力收緊腰腹,將腰間肌肉繃得緊緊的。
姜音掐上去硬邦邦的,像一塊鐵板似的,根本掐不動。她心知陸沉風是刻意收緊了腰腹力道,為的就是不讓她掐。
於是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相公,你腰力真好。」
陸沉風一下沒繃住泄了氣,姜音趁機快速在他腰後擰了一把。
腰上驀地傳來一陣麻麻的疼,那點疼對陸沉風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卻讓他心底升起一股癢意,癢得筋骨發酥,本能的便有了反應。
喉結滾了滾,他沙啞著聲音強裝鎮定道:「別鬧。」
「誰跟你鬧了。」姜音嗔他一眼,把他推開。
餘烈見他們二人竟然還在嘻笑打鬧,更氣了。
他突然心生一計,笑著看向姜音:「音妹,你可知衍叔愛了你十年,為你受了月門九堂十八刀,帶著一身重傷獨自遠赴波斯。」
此言一出,錦衣衛的人全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悄悄看向陸沉風。
陸沉風一張臉冷如寒冰,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餘烈。
姜音卻不怒不氣,臉上仍然帶著笑,柔聲道:「侯爺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
餘烈笑道:「元化七年二月,月門暗堂堂主姜衍,為何會突然退出月門,你可有想過其中的緣故?因為他愛……」
「砰」的一聲響,陸沉風單手舉著一支火銃,食指緊扣著機關,銃口煙霧繚繞。
他抬起下巴,吹了吹火銃口,眼神又狠又邪。
餘烈摸了摸肩上的傷,咬牙看著陸沉風,手一抬:「開炮!」
只見操控大炮的小兵將炮口轉向餘烈,不等餘烈反應過來,轟的一聲巨響,炮彈飛射而出。
餘烈迅速趴下,就地翻滾。
炮彈射出,頃刻間火光沖天,遠處炸出一個巨坑。
齊山手一招:「活捉逍遙侯!」
陸沉風也吩咐:「黎江,帶人去圍堵。」
黎江領命,帶著幾十個錦衣衛追了過去。
「段將軍,久仰。」陸沉風笑著朝發射火炮的小兵拱了拱手。
小兵摘下頭盔,朝陸沉風點了點頭:「多謝陸統領襄助,段某感激不盡。」
姜音看著眼前的小兵:「剛才那人……」
她轉身一看,剛才被稱作「段將軍」的年輕男人不見了。
陸沉風笑著跟她解釋:「這才是真正的段將軍,剛才那人是你的手下。」
姜音道:「你的意思是,剛才被餘烈打傷的那人是晏舟?」
陸沉風回道:「是,鬼醫將他易容成了段將軍的模樣,為的是騙過餘烈。」
姜音笑道:「我就說嘛,籌謀多年的段將軍,怎麼會那麼差勁,幾下就被……」
段毅笑了笑:「姑娘說的沒錯,比起餘烈,我確實差勁。」
姜音笑道:「段將軍可不差勁,都能把我從海里救出來。」
段毅慌忙跪下:「姑娘息怒,為了除掉餘烈,段某多有得罪,實屬不得已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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