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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陸沉風放下茶壺,一臉興味地看著她,唇邊噙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夫人為何覺得他還會回來。」
姜音笑著放下茶杯,纖細的手指點著杯口,上面印著淺淺的口脂,她指尖在口脂上來回抹動。
陸沉風看著她蔥白的指尖與那薄薄的一點嫣紅,眸底似濃墨翻滾,他舔了下唇,垂眸喝水,喉結滾動著,凜冽又灼人。
「因為『欲』,人最難對抗的便是『欲』。僧人難敵口腹之慾,他是被迫離開河間的,心中惦念著此處的驢肉火燒,出去了避了一陣,眼見著風波過去,必然還會回來。除此之外,他心裡也許會想著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陸沉風笑著誇她:「夫人真是聰慧靈敏。」
姜音看著他臉,軟軟地笑了聲:「夫君慣會逗我玩。我也只是順著夫君的心意猜測罷了,何況與夫君比起來,我不及你萬分之一。」她眼珠輕轉,食指繞著杯口打旋兒,「不說城府心計,單論心性,如夫君這樣定力強勁的男子,世上能有幾人?」
陸沉風撇了下嘴,從沉沉胸腔里震出一聲低啞的笑。
他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神情痞邪:「激我?」頓了下,他唇角輕動,傾身靠近,唇邊笑意越發痞氣,「我有沒有和你說過男人經不起激。」
第016章
幾日相處下來,姜音對陸沉風多少有些了解。這男人就是嘴上痞,與她過招時,滿嘴騷話,表面看起來像一團烈火,實則內里清冷凜冽,是個克制力極強的人。
昨夜那番交鋒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一臉痞氣地看著她,說了句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說出這話時,他眼尾潮紅,臉上帶著股壞勁兒,眼神卻清明凜冽。
此時姜音看著陸沉風這張痞邪的臉,腦中全是他猩紅著眼舔去唇上水痕的畫面。
一想到那幕,她心尖子都在發顫。
「就是激你。」她端起茶杯抵在他唇邊,杯口輕碾著他唇,探身問道,「好喝嗎?」
話一出口,便見陸沉風眼中泛起紅絲。她輕笑了聲,細眉上挑,眼中帶出三分媚意,勾人又致命。
陸沉風微低著頭看她,一雙眼幽暗似深淵,下頜繃得越發凌厲,喉結滾了滾。
他緊著腮,垂眸看了眼杯口上嫣紅的口脂,眼底如火燎,倏然抬手握住姜音手腕,就著她的手喝下杯中水。
「清甜如泉。」他聲音沙啞低沉,似沙礫滾過。
姜音放下茶杯,指腹按在他唇上,輕輕抹去水痕,軟聲問道:「還想喝嗎?」
陸沉風看著眼前這張冷白如玉卻艷如桃李的臉,只覺方才喝下去的那半杯水全化作了一團烈焰熔漿,順著胸腔滾落,直衝而下。
他忍著濃烈的灼脹感,抬手撫上姜音的臉,拇指按在她眼下,重重地碾,直到把她眼下蹭出一片紅才停手。
姜音半邊臉都被陸沉風大手捧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如烈火般滾燙。
她知道這男人並非石頭,分明輕易就能動情,卻硬是比廟裡的老和尚還能忍。
狗男人,走著瞧,她倒要看看,他還能忍幾次。
「大……大人。」
小旗李石匆匆進來,打斷了二人火花四濺的交鋒。
姜音坐回條凳上,微微側過身去,胸前起伏微亂。
陸沉風也坐下去,眉眼銳利地掃了眼李石,問道:「什麼事?」
李石以手掩唇,附在他耳邊低聲道:「異域僧人出現在了趙記鋪子。」
陸沉風腮邊一緊,刷地站起身,拿起刀冷聲道:「走。」
他起身的同時,不忘伸手去拉姜音。
姜音任由他拉著,隨他一起往外走去。
剛走出門,陸沉風側眸瞥了眼姜音,驀地停下腳。他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在姜音身上掃了幾下,劍眉微擰。
看著姜音纖細玲瓏凹凸有致的身形,他突然生出一種想要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的荒謬念頭。
「怎麼了?」姜音不解地看著他,見他緊盯著自己,伸手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陸沉風長長地吐了口氣,搖搖頭:「沒事。」他拉著姜音繼續往前走,語氣漫不經心,狀似隨意道,「稍後去買個帷冒,再買兩身披風。」
姜音笑了聲:「夫君是因為這個才突然停下的?」
陸沉風痞笑著看她一眼:「我的夫人,豈能讓別人隨意看。」
一行人匆匆趕到趙記驢肉鋪子,錦衣衛早已埋伏在了四周。
到得鋪子門前時,李石手一指:「大人,坐在裡面包著頭巾,穿著大紅褙子的那個肥壯婦人就是異域僧人。」生怕陸沉風發怒,他急忙解釋道,「那僧人怕被認出來,就剃了鬍子,穿上婦人的衣裳,扮作了婦人模樣。」
陸沉風目光冷冷地掃他一眼,李石與張山,兩人立馬帶著錦衣衛一擁而上。
異域僧人叫鳩摩生,十年前便來到了大魏,會說大魏話。
他正埋頭津津有味地吃著驢肉火燒,突然一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緊跟著兩名錦衣衛上前按住他。
「啊!非……」
鳩摩生驚慌失措地抬起頭,本來還想尖著嗓子假裝成婦人喊一句「非禮啊」,然而剛要出聲,李石一把拽下了他的頭巾,在頭巾掉落後,後面兩個字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你們是誰,要幹什麼?」鳩摩生頂著一顆油光蹭亮的腦袋,聲音粗獷地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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