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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想啊,棲霞島是寧王的封邑,島上發現兩座礦山,一金一銀,寧王能不心動嗎?這兩座礦都上報給朝廷後,由皇上派工部的人來開採,皇上最多給寧王一些賞賜,而大人您,最後也就是得些不輕不重的賞賜。」
凝香放輕了呼吸,軟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胸口撫摸畫圈兒。
「可大人您若是跟寧王聯手,一起把銀礦瞞下,只把金礦上報給朝廷。到時候你們二人再將銀礦瓜分,您想想那是多大一筆……」
王啟聽得心驚肉跳,當場恨不得打死凝香,最終他咬牙忍下了。
於是第二天,他做東宴請朱春瑾,並把凝香勸他的話說給了朱春瑾聽。
「王爺,您想想啊,這兩座礦可都是在您的封地啊,如果全部上報給朝廷,最後你也就是得些不輕不重的賞賜。倘若你我聯手,咱們在開採金礦的同時,再神不知鬼覺地把銀礦給……您想想那是多大一筆財富。」
朱春瑾聽了先是震驚,然後便是掙扎猶豫,最後在王啟的再三勸諫下,便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王啟面上笑著,實則脊背發寒。
事後朱春瑾為他引薦了周雲裕,一個富可敵國的海商頭子。
周雲裕名下島嶼無數,他有座小島,在那個島上有處專門的冶煉莊。
三人達成一致,把銀礦開採出來後,悄悄運往周雲裕的小島提煉,然後付給周雲裕兩成提煉費,餘下的他和朱春瑾四六分,他四成,朱春瑾六成。
以防生變,開採銀礦的礦工全是周雲裕弄來的東洋奴隸。他們聽不懂大魏話,只管悶頭幹活就行。
為了更加穩妥,周雲裕又聯絡月門,找了一批月門的殺手,由他們來監守那些東洋礦工。
這一切,全都與陸沉風預料的分毫不差。
王啟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假裝什麼都沒發現,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模樣。
「說吧,有何要事?」
周雲裕道:「王大人可有發現今夜酒宴上的寧王,與往日不一樣。」
王啟砸吧了下嘴,滿不在乎道:「有什麼不一樣的?」
他問得一派隨意,毫不在乎的樣子,實則心裡暗暗吃驚,再次驚嘆於陸沉風的心計,又被他算準了。
周雲裕直言道:「今夜出現的寧王,不利於你我行事,我們需要另一個寧王。」
「嗯?」王啟發出一聲疑問,「周老闆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呢。什麼這個寧王,那個寧王,難道還有幾個寧王?」
周雲裕心裡暗道,王晟的這個弟弟,果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被人賣了卻還在替人數錢。
不過這樣也好,這種人才更好掌控。
他笑得一派和氣:「王大人有所不知,寧王年少便來了台州,那時候的台州戰火頻繁,寧王在戰亂中受了刺激,後來就性格大變。在今日之前,你所見到的寧王,就是性格大變後的寧王。」
王啟愣了愣,一針見血的點出他話里的重點:「你的意思是,寧王的身體里有兩個人,之前我見到的是一個,今夜在酒宴上見到的又是另一個。」
周雲裕笑道:「王大人也可以這麼認為。」他溫聲道,「邀你來台州,帶你去棲霞島遊玩的寧王,一直都是性格大變後的寧王,也可以稱作強寧王。這一個月來,山體表面已經挖開,明日我們便要正式下礦洞開採了。今夜桂香閣宴請我們的寧王,他已沉睡了半年多,並不知道採礦一事,所以……」
王啟驚訝道:「所以需要讓你口中的強寧王出現?」
周雲裕:「是,只有強寧王出現,我們才能繼續開採。眼下這個寧王,他與我們不是一路人,也不清楚銀礦之事。」
王啟一臉疑惑道:「說不通啊,既然今夜酒宴上的這個寧王不清楚銀礦之事,那他為何還會宴請我們?」
周雲裕笑道:「他宴請我們與銀礦無關,說來不巧,這個寧王沉睡了半年之久,剛好在昨天下午醒來。而陸指揮使,也剛好在昨天下午來了台州。寧王身為一方藩王,自當盡地主之誼。」
王啟問道:「聽周老闆之意,這個寧王,你也是認識的?」
周雲裕笑了笑:「是,寧王初來台州,我們就認識了。」
王啟又問:「那周老闆,是何時發現寧王有變化的?」
周雲裕:「認識不久後。」
王啟本來還想再問的,他想知道這個寧王知不知道自己會變成另一個強寧王,而另一個強寧王又知不知道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寧王。
但是他怕問多了,會引起周雲裕的猜忌。
喝口茶壓了壓驚,他強自鎮定道:「周老闆叫本官過來,是想讓我做什麼?」
周雲裕笑道:「不用王大人做出忤逆之事,只需要您今夜入府陪著王爺,藉故把他帶出府,阻攔他觸碰任何人,直至他病發,便可讓另一個王爺出現。」
王啟呵呵笑了兩嗓子:「如此重要的事,周老闆為何不親自去辦。畢竟你才能分辨出哪個是咱們需要的王爺,哪個不是。我與寧王接觸不深,若非周老闆提點,我都不知道寧王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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