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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風抬了下手:「二十一年前,王爺的另一面只出現了一個晚上,並未弄死任何宮女。當夜死去的那十幾個宮女,實則都是馮姚弄死的,他栽在了王爺頭上。」
朱春瑾道:「當年死去的宮女,確實不是我害死的,我醒來後毫無印象。可當時我身邊的太監丫鬟,全都指認是我害死的。」
陸沉風冷笑:「當時馮姚是權傾朝野的東廠督主,那時候王爺只是一個毫無實權的少年皇子,您身邊的丫鬟太監誰敢忤逆他。」
朱春瑾苦笑了聲:「是,後來皇兄替我查證過,當年那十幾個宮女,確實不是我害死的。可時過境遷,已死無對證,我那點算不上冤情的冤案,也無法再洗清。」
陸沉風繼續道:「王爺您附體症第二次發作,那個人出現後,強占了一位五品官員的夫人,這是事實。」
朱春瑾不否認:「是,此事皇兄也替我查過,的確是我所做。」
陸沉風笑著為他糾正:「是王爺的另一面。」
朱春瑾苦笑:「無論哪一面,終究都是我,即便是那個無惡不作的人,他也是我,只不過是我不為人知的一面罷了。」
話已經說開,陸沉風不再打迂迴戰,直言問道。
「這些年小樓里關的女子,王爺是如何找來的,又是如何處置的?」
朱春瑾一臉茫然:「什么小樓?」
陸沉風笑著看向劉耀:「劉管家應該知道吧。」
劉耀跪在地上,垂著頭,身體抖得似篩糠一般,恨不得將自己埋入地里。
姜音怔怔地站著,久久回不過神。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
不怪她少見多怪,實在是朱春瑾的這種情況太罕見了。
「劉管家,小樓的事,你總該知道吧?」陸沉風再次開口。
劉耀顫抖著身體不吭聲,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
陸沉風提起繡春刀,單手摸著下巴,沉吟道:「劉世傑是你的大兒子還是小兒子?」
「陸大人饒命,您放過老奴吧,老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陸沉風笑著站起身,朝黎江招了下手:「你給裴鎮撫去一封信,讓他把劉世傑帶入鎮撫司詔獄,好生關照一番。算了,直接砍手吧,砍下劉世傑的兩隻手,速速帶來台州。」
「陸大人!陸大人……」劉耀匍匐前行,爬到陸沉風腳邊,以頭撞地,「陸大人,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陸沉風彎身扶他:「劉管家快快請起,您是王爺的人,陸某當不起劉管家如此大禮,起來說。」
「二十年前,王爺初來台州,那時候的台州戰亂不止。老奴當時還只是個飯都吃不飽的落魄少年……」
陸沉風打斷他:「說重點。」
劉管家慌忙改口:「二十年前,王爺在戰亂中救下了老奴,當時救老奴的也就是現在的王爺。於是老奴便入了王府,一直追隨著王爺。」
「王爺來到台州半年後,認識了海商周雲裕。王爺和他一見如故,兩人相談甚歡,若不是礙於皇家身份,王爺當場就和他結拜了。」
朱春瑾接話:「之後我便經常邀周雲裕入府,他也帶我去過他的島上。與他相識相交之後,我才知道什麼是高山大川名士風流。」
陸沉風輕扯唇角,譏諷地笑了下,卻沒反駁。
朱春瑾:「後來我便失去了一段記憶,不記得那陣子的事了。」
劉耀接話道:「王爺與周雲裕認識後,病症都好些了,不再頻繁發作。有一天周雲裕約著王爺出海,老奴跟著一同去的。可當船在海上航行兩天後,王爺突然病症發作,引發了附體症。那也是老奴第一次見到王爺的另一面。」
說罷,他看向朱春瑾:「王爺,為了將您與另一個區分開,老奴暫且將那個稱為二寧王,可否?」
朱春瑾道:「可以。」
劉耀繼續道:「二寧王跟著周雲裕在海上航行了大半個月,去了數個島嶼,見識了與大魏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回到王府後,二寧王便與老奴說,他不甘一輩子困守於台州,他也想做周雲裕口中的開拓者,去探索未知的領域,開闢出一片新天地。」
姜音聽得心臟猛然一跳,情不自禁地繃直了身體,悄悄看了眼朱春瑾,隨即又看向劉耀。
陸沉風眼風掃向姜音,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
「二寧王出現了將近一個月,突然又消失了。而王爺醒來後,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對於二寧王的出現,王爺也沒有任何印象。」
「之後王爺的病症,發作得愈發頻繁。一開始找女子撫摸還能緩解,後來撫摸已無法再緩解,必須與之交.合,到了後面須得換不同的女子交.合才能緩解。王爺心善,不忍去傷害那些女子,他最難捱時,寧可用刀割傷自己也不願意再找女子緩解。」
朱春瑾:「後來我就去了一趟南疆,聽說南疆有許多奇人異士,本以為能找到治我病的人,卻無功而返……也不算無功。」他笑了笑,看向姜音,「在南疆結識了怪小孩,與小孩同行一段路,也算另一樁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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