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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煬神色不自然道:「咳,我與姜姑娘說你的遭遇,主要也是想試探她對你的情意有多深,倘若她對你有情,那麼此計便可用。」
陸沉風怒吼道:「她對我如何,用不著你來試探。」
裴煬摸了摸鼻子:「行,怪我多管閒事。」
陸沉風無奈道:「事已至此,說你的計策吧。」
「姜姑娘聽完後獨自去替你報仇,而你擔心她的安危,帶人去追她。我們一走,棲霞島的包圍將鬆懈下來,馮姚便會趁此時機離開棲霞島。師游則在暗中襄助我們,一旦馮姚返回月門,他便會傳信來,再把姜姑娘抓回月門,以此來威脅你,讓你去月門救人。到時候我們與師游裡應外合,馮姚就是有九條命也難逃一死。」
陸沉風繃著臉沒說話,眉頭緊鎖。
裴煬道:「你放心,師游此人絕對靠得住。若非已暗中查過他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敢出此下策。」
陸沉風冷著臉,仍舊沒說話。
裴煬道:「馮姚一直以為師游是他兒子。」
陸沉風扯了下唇,冷笑道:「那就讓他的夢破碎。」
大船已靠岸,裴煬翻身下馬:「看來此事你已經知道了。」他牽著馬往大船走去,邊走邊問,「太后來台州了嗎?」
陸沉風道:「隨我一同來的,此時正在寧王府。」
裴煬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寧王的病只有太后能救。然而他這病,已發作幾十年,未必能徹底根治。能緩解一時算一時,但願能根治吧,否則台州這一池深水,還真是難以攪動出水花。 」
說罷,他仰天看著夜空,嘆息一聲:「唉,台州這地方,水深如海。周雲裕在沿海之地盤踞數十年,根深葉茂,眼下我們只知道他與寧王、台州知府,以及台州衛的指揮使有交情。然而除了台州,其餘州府衙門的官員與他有沒有勾結,暫時尚不清楚,但想來也不清白。最怕的是他與地方駐軍有勾結,那我們真是拿他半點沒轍,至少眼下是一點動不了他。」
陸沉風:「台州即是邊境又是海城,此地一直有駐軍,總兵是李慧妃的兄長李元平。李慧妃之子代王,封地在荊州。」他笑了下,「而國丈爺,皇后之父余友年,乃湖廣總督,荊州便在湖廣行省。」
裴煬道:「十三年前,李慧妃派人刺殺太子朱晏,姜姑娘便是為了救太子才落到馮姚手裡。」他又問,「若周雲裕真與李總兵有勾結,你可有應對之策。」
陸沉風斂了笑,神色陰沉道:「借力打力。」
姜音沒坐船,她輕功卓絕,藉助暗礁越過茫茫大海離開了棲霞島。
上岸後,她沒急著回月門,而是轉道去了台州城。
她悄悄潛入驛館,在那裡等陸沉風。
裴煬與她說陸沉風的遭遇,說到一半,她就明白了其用意。
她並沒因此感到憤怒,明知裴煬是故意說給她聽,想利用她對付馮姚,她也沒生氣。
因為她是真的心疼陸沉風,心甘情願替陸沉風報仇。更何況,她自己也想除去馮姚。
陸沉風帶人趕回台州城,剛一入城,便有個暗衛來向他回稟。
「大人,姜姑娘在驛館等您。」
陸沉風眼中一亮,轉身對裴煬道:「你先去寧王府,我回一趟驛館。」
台州驛館。
堂內寂靜,燭火幽微。
姜音負手站在堂內窗下,看著陸沉風一身風雪疾速趕回,情不自禁地彎起唇。
陸沉風也看到她了,快速推門進入,反手把門關上。
他大步上前,一把抱起姜音。
「別去了好不好。」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顫音。
姜音兩手環住他脖頸,笑著看他:「說什麼傻話,你都已經離開棲霞島了,我若不去,豈不是白放了馮姚。」
陸沉風紅著眼眶收緊雙臂,用力抱住她,恨不能將她嵌入體內。
「以你為餌,我……」他垂著眼,聲音哽咽,「我是有多廢物?」
姜音抱住他頭輕蹭著他臉:「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她側轉臉,柔軟的唇印上他眉心,「陸大人是頂天立地的真英雄,是真男人。」
陸沉風沙啞著嗓子笑了聲,一手托住她臀,另一隻手扣住她後腦,俯首壓下含住她唇,親得又急又狠。
姜音被迫仰起頭,紅唇微張,承受他兇狠急切的力道。
不知親了多久,直到姜音迷濛著眼用手推他,陸沉風才喘著氣從她口中退出。
看著她水色迷濛的眼,陸沉風啞聲低笑:「還沒學會換氣?」
姜音酡紅著臉在他胸膛擰了下:「你還笑,在這種事上我又沒你經驗豐富。」
陸沉風捉住她手放在唇前親吻:「我唯一的經驗便是你。」
姜音忍住上揚的唇,小聲嘟囔:「誰知道你的。」她又補充一句,「沒經驗,你還這麼懂?」
「天性。」陸沉風單手抱住她,另一隻手輕扶著她背,「男人在情.事上,天生就會,更何況……」
話說一半,他突然停住。
姜音看著他,正想問「更何況什麼」,想到裴煬的話,猛地將話收住。
「流亡途中他因年幼吃盡了苦頭,飢一頓飽一頓都是輕的,多次陷入腌臢之地,差點淪為權貴們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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