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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音壓住唇角的笑意,抬眸看著他:「以後呢。以後你會哄別人嗎?」
軟軟柔柔的聲音,似三月春風吹入心湖,撩起漣漪一片。
陸沉風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倏爾一笑,神情慵懶地往身後椅背上一靠,手肘搭在窗台,滿身痞勁兒地翹著二郎腿。
「這就看你了。」他唇邊噙起抹若有似無的笑,眼中含著少有的柔情,「你若一直在,便不會有別人。」
姜音朝他笑了笑,卻沒再接話。
她怎麼可能會一直在他身邊呢,一無場無關風月的算計,此間事了,她便會離開。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不需言明。
陸沉風見她沒回應,唇角提一下,又一下,沉沉的笑聲自喉間盪出。
他低頭笑了笑,再次抬起頭時,眼神是一慣的痞氣邪佞,眼底那抹如曇花一現的溫情消失殆盡。
少頃。
店小二端來了吃食,六個油紙包著的驢肉火燒,兩碗熱氣騰騰的驢肉湯。
姜音看著滿滿一大碗濃白的驢肉湯,白湯上面漂浮著晶瑩透亮的油花子,幾點綠色綴在其間,白綠相襯,色香味俱全,令人口中生津。
她一手拿著筷子撥弄綠葉,一手拿著調羹攪拌熱湯,紅唇嘟起吹拂熱氣。
熱氣氤氳,潮濕了眉眼。
陸沉風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塊驢肉火燒,大口咬下,唇齒生香。
他半邊臉鼓起,硬朗的腮肌扯動著。眼見姜音額前垂落的長髮就快掃入碗裡,他放下筷子,伸手準備去幫她把頭髮撩開。
正好姜音也伸手,兩人指尖相碰,驀地一顫。
她抬起頭看著他,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眸子,指尖那抹溫熱越發灼烈起來。
陸沉風訕訕地地縮回手,見她仍看著自己,咳了聲:「你頭髮快落到碗中了。」
姜音嗯了聲,把頭髮別在耳後,低下頭小口小口喝湯。
她感覺自己剛才像是著了魔,只是碰了下手,竟令她心跳加速、心尖顫慄。
平時做戲時,陸沉風常把她的手攥在手裡,她並沒多大的感覺。
陸沉風並未多想,他把這種心跳加速血液逆流的感覺歸於男人的「欲」,僅在腦中閃了下,便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
他並非一個重欲之人,更不會時刻都在腦中想著那檔子事。
他低頭繼續吃飯,幾下就吃完了兩個驢肉火燒。
酥脆焦香的餅子,內裹著鮮嫩香軟的驢肉。
總共六個餅子,他一口氣吃完三個,停了下來沒再繼續吃,端起碗喝湯。
姜音拿走一個餅,把餘下的推到他面前:「夫君多吃些。」
陸沉風看她一眼,微微皺眉:「吃這麼少,怕我抱不動你?」
姜音剛咬下一口餅,被他一句話噎得差點給嗆住。
她偏過身去,把嘴裡的餅咀嚼完吞入腹中,又低頭喝了口湯,這才看向他。
「驢肉益精壯.陽,夫君多吃些對身體好。」
陸沉風看著她,舌尖抵腮,一臉痞氣地笑出聲:「又激我?」他傾身向前,桌下膝蓋碰了碰她腿,「想過後果嗎?」
姜音嘴一撇,歪頭看著他,笑容嬌俏明媚:「我不怕。」她抬起腳,腳尖踩在他膝蓋上,「因為夫君只是嘴硬。」
「呵。」陸沉風勾了下唇,手伸入桌下,捉住她纖細的腳踝往前一拽,壓低聲道,「你確定我只是嘴硬?」
說著話,他握在她腳踝上的手收緊力道,往前抵了抵。
從趙記驢肉鋪子出來時,姜音是被陸沉風抱著出的。
她將頭埋進男人堅硬炙熱的胸膛前,兩手緊抓著他前襟,只覺半條腿都麻了,仿佛失了知覺,尤其是被他捉住的那隻腳,酸軟不已。
他身體力行地向她證明了,他不止嘴硬。
陸沉風看著懷裡縮成鵪鶉般的嬌小女人,心情愉悅地笑出聲。
他低下頭輕琢了下她耳垂,啞聲道:「還敢說我只是嘴硬嗎?」
姜音從他懷裡抬起頭,仰頭在他凸起的喉結上咬了下,力道不輕不重。
「你就嘴硬!有種你……」
陸沉風低頭叼住她唇,如一頭被激怒的狼,發狂般啃咬撕扯。
姜音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不消片刻眼中便漫上繚繞的霧氣。
她兩手抵著陸沉風胸膛用力推他,然而她這點力氣對陸沉風來說如隔靴撓癢。
陸沉風感受著懷裡女人顫了起來,才鬆開她,聲音沉啞隱忍:「還敢不敢激我?」
姜音一雙眼如包著汪春水,眼神軟軟地看著他,語氣卻強硬:「敢。」
陸沉風被她氣笑了,環在她腰側的手重重地收緊力道:「終有你服軟的時候。」
姜音不甘心地反駁:「且看是誰服軟。」
陸沉風笑出聲,灼灼的目光凝在她臉上,仿佛要看進她心底,把她看穿。
姜音朝他哼了聲,再次把她頭埋入他懷裡,不與他對視。
陸沉風嘆息一聲,在她背後輕拍了下:「今夜又要委屈你歇在馬車裡了。」
說罷,他抱著姜音躍身登上馬車。
姜音心說這哪裡算委屈,於她而言,已經是很安穩的日子了。
曾經她被人追殺時,經常幾天幾夜都不睡。
車馬加速趕回京城。
陸沉風坐去了馬車外,背抵著車柱,兩手環臂抱住繡春刀,一腳踩著木板,一腳垂落晃蕩在車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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