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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剛打開,只見黑影一閃,一道罡風掃過,接著一個年近五旬的精瘦老者出現在了房裡。
「衍叔。」姜音走到鬼醫面前,恭敬地朝他點了點頭。
鬼醫微笑著捋了捋花白的鬍鬚:「你這鬼丫頭,又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姜音乖巧地笑道:「確實遇到點事,所以才把您請過來。」
她將事情的始末細說了一遍,鬼醫聽罷點點頭。
兩人說完正事,又說起了閒話。
陸沉風站在原地沒動,姜音笑著朝他招了招手:「夫君,還不來見過衍叔。」
在姜音的召喚下,陸沉風換上了一副笑臉,拱手作揖地走到鬼醫跟前,態度恭敬道:「晚輩陸沉風,見過衍叔。」
兩個男人目光相對,猶如刀劍相碰。
鬼醫淡笑著拱手回禮:「陸指揮使,久仰。」
陸沉風冷冷地扯了下唇,姜音見狀急忙抱住他胳膊,笑著向鬼醫介紹:「衍叔,這就是我夫君,信上給您提過的,錦衣衛統領陸沉風。」
聽到姜音鄭重地向別人介紹自己,陸沉風得意地挑了下眉,眼角眉梢都掛著笑,全身的骨頭都要軟在了她這聲甜膩的「夫君」里,
他低下頭滿眼寵溺地看著姜音,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鬼醫哈哈笑道:「你這鬼丫頭,還怕老夫毒死他不成。」
姜音彎起眼睛,嘻嘻笑道:「他性子沉悶,我怕您誤以為他對您不敬,其實他只是面冷心熱。」
鬼醫看著陸沉風,笑得一臉和煦。陸沉風也滿面笑容地看著他。兩人都笑得很和善,實則波濤洶湧。
「你小子還真是有點能耐。」鬼醫溫聲笑道,「想當初音音在月門時,傾慕她的英俊豪傑如過江之鯽,卻無一人能入她眼。而你這個惡名在外的錦衣衛指揮使,倒成了她的心頭肉。」
「哎呀衍叔,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姜音故作嬌羞地低下頭,隨即生雙手摟住陸沉風胳膊,把他抱得更緊了。
陸沉風抬手摸摸她頭,笑著與鬼醫對視:「能遇到阿音,是陸某這一生最大的福氣。」
姜音慌忙岔開話題:「衍叔,您今夜是在錦衣衛署衙下榻,還是另有安排?」
鬼醫一眼看穿姜音的心思,倒也沒再繼續刁難陸沉風,笑著道:「既然是要做戲給逍遙侯看,豈能在官署下榻?你我需趁夜出城,天亮後再以新的身份進城。」
陸沉風一聽姜音今晚要走,當即沉了臉:「這都快四更天了,等天亮後……」
鬼醫冷笑一聲打斷他:「等天亮再出去,你當逍遙侯是傻子?」
陸沉風被嗆得臉色更難看了,戾氣噴薄而出,姜音抱住他胳膊搖了搖,嬌聲嬌氣地喊道:「夫君。」
她軟著身緊緊地貼住他胳膊,小嘴微微嘟起,朝他撒嬌賣乖。
陸沉風瞬間便沒了怒意,被她軟著聲調一喊,哪裡還有氣,縱使有十分氣,也消下去九分半,「夫君」二字更是像化骨散,頃刻間讓他骨軟筋酥。
「好,聽衍叔的。」
他嘴角輕提,寵溺地摸了摸她頭,說著話,眼睛卻看著她,看都沒看鬼醫一眼。
鬼醫捋著鬍鬚樂呵呵地笑道:「再不走,等天一亮就遲了。」
姜音依依不捨地鬆開手,嬌聲道:「那我走了。」
陸沉風抬手撫上她臉,隱忍又深情地看著她,礙於鬼醫在,他再想親她也忍住了。
他最清楚她動情時的樣子有多嬌媚,除了他自己,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姜音看出他眼中的克制,背對著鬼醫,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下,就在他意猶未盡地舔唇時,她突然一歪頭,在他頸上用力咬了口。
陸沉風吃痛地皺起眉,手按在她後背,卻只是輕輕地撫著,並未將她推開。
直到咬出血,姜音才鬆開嘴,滿眼不舍地看著他:「你我在此相逢,余傲定然是知道的,瞞不過他。想混進逍遙侯府,沒那麼容易,所以……」
陸沉風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齒印,眯眼道:「所以呢?」
姜音舔了舔唇上的血:「所以要讓他知道,你我鬧翻了。」
「什麼,鬧翻了?」柳珩聲音大得把停在樹上棲息的鳥兒都驚飛了。
知道姜音今天要去蘭亭街暢歡閣「偶遇」余傲,早上起來後,他急得連早食都沒吃,匆忙從館驛趕來錦衣衛署衙,卻得知姜音和陸沉風鬧翻了。
他隨手拉過一個錦衣衛小旗,著急地問道:「音音去哪兒了?」
錦衣衛小旗看了眼柳珩身後的裴煬,見裴煬點了點頭,才回道:「姜姑娘和大人不知因何吵了起來,吵完姜姑娘就走了,沒多久大人也出去了,小的一直守在衛署,並不知姜姑娘和大人的去向。」
柳珩氣得一把將錦衣衛小旗推開,轉過身大步朝門口走去,準備去找姜音。
裴煬快步上前攔住柳珩,對錦衣衛小旗道:「帶幾個人去把大人找回來。」隨即又勸柳珩,「柳大人勿惱,此事定是有誤會。你想想昨夜他們那熱乎勁兒,回到署衙後還不得親熱到……」大半夜。
話說一半,他急忙收住,轉口道:「況且以陸沉風的性子,絕不會和姜姑娘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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