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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玉佩,但只有半塊,另一塊……在他手中。
倏地,馮猶轉過身來,大踏步走回到景赬面前。
「大將軍,這江山鑰怎會到了你手中?」馮猶緊緊盯著景赬。
景赬淡然道:「它本就屬於我母親。」
「你母親?」馮猶皺了皺眉,下一霎緩緩瞪大了眼睛,詫異道,「老將軍被陷害與前朝血脈相愛竟不是傳聞而是真的?!」
景赬坐著沒說話,臉上只有淡漠的神情。
他什麼都沒說,卻又像是說了很多。
「哈哈哈哈,好一招瞞天過海暗度陳倉!」馮猶仰天笑了幾聲,動作粗暴地坐回了原位,盯著景赬道,「怪不得宮裡頭那些老傢伙對你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來他們也是為了前朝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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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早年民間曾有過流言,說前朝榮氏皇室給嫡系血脈的後嗣留了寶藏,至於寶藏的所在地,守護寶藏的人是誰,並沒有具體的說法。
甚至於連那所謂的前朝寶藏到底存不存在,都沒有準確的答案。
景氏太祖皇帝在位期間,曾命心腹大臣秘密尋找過前朝所謂的寶藏,但最終無功而返。
直至今時,早已經沒有人再記得那前朝寶藏一事,沒想到開啟寶藏的鑰匙卻出現了。
寶藏不是只應該是流言,亦或是吊在騾馬前的飼草嗎?
怎麼就成真了?!
馮猶呆坐在凳上,垂頭看了那江山鑰許久,最後才自嘲一笑,伸手從懷中掏出了江山鑰的另一半,「咚」的一聲拋到景赬面前的几案上。
景赬抬手,將兩件玉佩合在一起,江山鑰的完整圖案這才顯白出來。
外圍一圈祥雲,正中是一頭麒麟,麒麟是榮氏皇朝旗幟上的圖案。
「難道還真是前朝寶藏?」馮猶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盯著景赬道,「大將軍如何得知這江山鑰在我手中?」
「許多年前,在恩榮宴上曾遠遠見過大人一面,彼時大人腰間正佩掛著這枚江山鑰。」景赬也不瞞他。
恩榮宴?
馮猶一時有些怔忡。
當年他連中三元成了天子門生後,因宮中歷來有給狀元賜宴的恩寵,那日自己好似是佩著這枚江山鑰出席了恩榮宴。
誰讓他的恩師叫他要日日掛在腰間,說這樣才能叫另一人看見。
沒想到另一人看是看見了,卻隔了整整十……一、二年,不對,是隔了十三年才出現!
「你今日才拿著這江山鑰出現在我面前?!」馮猶露出震驚的眼神,猛地站了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你就不怕這開寶藏的江山鑰被別人搶走了?!」
「誰能從我手中搶了去?」景赬掃他一眼。
你就不怕有人從我手中將這玩意兒搶走啊?!
馮猶剛想說話,一見景赬臉上的表情,立即閉緊了嘴巴。
是了,就算自己這枚江山鑰被奪走,但缺了一半是找不到寶藏的。而另一半的江山鑰在景赬手中,只要景赬不動,就沒誰能動得了前朝的寶藏。
這人不會理會誰拿了江山鑰,也不會管拿著江山鑰人的死活,他只會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拿走江山鑰去取寶藏。
景大將軍常年金戈鐵馬,卻能每每履險如夷,這樣的人,又豈會是良善之輩。
就拿大煦朝來說,早已千瘡百孔不堪一擊,而景大將軍卻獨守著吉州偏安一隅,任由其它州郡各自為政絕不插手。
而到了今日,他借著家國一統的理由,要將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明正言順拉下來。
這人忍了這麼久,才等來這千古一時的機會。在這期間,大煦的百姓日子過的如水火,而景赬他自己的生活也過得艱險。
他既要領軍抵抗外敵,又要平衡各州郡的兵馬勢力,防止一家獨大。
最重要的一點是,景赬要保證自己活著,他必須做到在每一場戰役中守住自己的項上人頭。
這人心太狠,不僅是對他人,也對他自己。
……誰敢當這種人的對手!
馮猶悻然坐下。
他心中還有著怨憤,盯著景赬看了好幾眼。
我倒要等著看你景大將軍最後落到誰手裡被磋磨著,哼!
「你還有甚要說?」景赬掃了馮猶一看。
馮猶嘴角抽抽,撇眼側臉道:「沒。」
還有什麼好說的,自己本來就只是代為保管,現在主人終於出現了,自己也落得一身輕鬆。
罷,物歸原主,我也算是還了恩了。
馮猶斟了杯茶,一口喝掉。
景赬伸手將兩枚江山鑰放入懷中,那隨意的樣子,竟是一點兒也不輕拿輕放。
馮猶眯眼看他,忽道:「大將軍就不好奇這是誰人暫放於我這的?」
「是誰,大人不妨說來聽聽。」景赬抬手給馮猶空了的茶杯斟茶。
「大將軍想來是不認識,我喚那人為榮老太爺。」馮猶語氣帶了點得意。
當初榮老太爺將那半江山鑰交到自己手中時,曾說過他也不知會是誰來取走江山鑰,因為榮老太爺也是代為保管的人,他並不認識對方。
榮老太爺?
景赬沉思,顯然他也不認識那位榮老太爺。
馮猶心中暗自得意,臉上露出了笑。
總算是將自己一腔怨憤散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