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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兄弟和手下侍從稱兄道弟,身為主子的阿九,在手下侍從面前,可就失了威信了。
在這奴隸社會,這方面是很重要的。
錢來應道:「誒,我家公子同阿厚出了門,我在這裡護著俞公子。」
「他們出去了?」俞旼珏下床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一覺睡得好,連帶著心情也舒坦了。
「那我先洗漱,呆會我們也出去。」俞旼珏笑道,「看看我們四個會不會在半道上遇見。」
錢來趕忙喊來店小二打水。
房間裡有簡單的面架,面架上放著一個圓木盆。店小二提著裝有溫水的木桶進來,將桶里的水倒在木盆里。
俞旼珏自己找出了洗臉巾,簡單漱了口,又洗了臉,正要想出去逛逛,景赬和錢厚回來了。
「阿珏起了?」
景赬手裡拿著一塊青灰色的綢布,錢厚手握大刀守在門外。
「你回來了?」俞旼珏正在折騰頭上的粗布頭巾,聞言睜著閃亮的眼睛回頭看過來,「阿九回來了啊,我餓了。」
「待收拾好,我們就去吃飯,」景赬走到俞旼珏的身邊,仔細看了他好一會,見他面色紅潤,這才道,「睡得可好?」
「我睡得很好!」俞旼珏邊說,邊原地蹦了兩下,充分體現了自己的精神抖擻。
「那就好,我們收拾收拾,吃過飯後又要趕路了。」景赬說著,將手中拿著的青灰色綢布遞了過來。
「嗯,好。」
俞旼珏其實怕趕這麼遠的路,但再怎麼怕,也不能拖延,早點去到太昌城就早點結束這累個半死的趕路日子。
在路途中拖的越久,人反而越累。
他接過景赬遞過來的布,又問道:「給我的?這是什麼?」
「給你選的頭巾,這綢布柔軟些。」景赬看了看俞旼珏眼尾發紅的印子。
「謝謝阿九,你對我真好。」俞旼珏摸摸手中又滑又軟的綢布,臉上帶著歡喜給自己將新頭巾綁在了頭上。
不過舊的那塊粗布他也沒有丟掉,留著還有用。
景赬在收拾行囊的時候,錢來倆人正守在門口。
他們身上除了帶著銀錢和大刀,再沒別的了。
「阿厚,那布是公子叫你買的?」錢來湊到錢厚身旁小聲問。
「不是,是公子親自選的。」錢厚搖頭。
錢來一臉震驚,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公子這是鬼上身了?他早先從不如此的啊!」
景大將軍出了名的鐵面無情,除了南征北剿調兵遣將時和將士們議事,平日從不與手下將士過於親密,他只需要將士們絕對聽命於他,只有這樣才能百戰不殆、無往不勝。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更多的將士們在戰場上活著歸來!
「不知。」錢厚一臉的平靜。
錢來還想再說話,景赬已背著竹簍同俞旼珏走出了房門。
一行人吃過飯,牽著同樣休息好了的馬和騾,急匆匆地又開始趕路。
路上照舊是錢來錢厚倆人輪流趕車,景赬靠木板車的擋板坐著,而俞旼珏斜靠著景赬坐著。
還別說,靠著景赬坐著,俞旼珏覺得比先前好多了。
只不過這天氣是一天天的開始變冷,路上的冷風直往領子裡鑽,凍的人心窩後背都是冷的。
俞旼珏將被子拉到臉上,連鼻子都給蓋住了,還不忘幫景赬也將被子掖好。
一連又趕了幾天的路。
這天到了有水的地方,錢厚停下了板車。
一停下來,幾人就默契地開始忙了起來。
錢來負責四處找柴火點火堆烤乾餅,錢厚負責卸下板車,將馬匹和騾子牽到有草的地方。
景赬負責四處查看地勢,留意四周有沒有凶匪埋伏,俞旼珏則負責拿出干餅和水。
「俞公子,肉乾還有不?」錢來啃著干餅,還不忘念著好吃的肉乾。
景赬掃了錢來一眼。
「留晚上吃。」俞旼珏自從在濯縣停留當天吃了兩頓好的,這幾天趕路又過起了頓頓啃干餅的日子。
「好啊好啊。」錢來一聽下一頓就能吃到肉乾,頭點的那是又重又用力。
歇腳過後,幾人又開始趕路。
等再停下板車的時候,已是入暮時分。
看著快擦黑兒的天,又再看看蹲在火堆邊用陶罐煮粥的錢來,俞旼珏爬上板車拿牛肉乾。
拿牛肉乾的時候,俞旼珏看見了塞在竹簍里的舊頭巾,他想了想,又從背包里拿出來了兩樣東西。
每次俞旼珏動竹簍的時候,景赬總是背對著他站在板車旁邊。
這時也一樣,背對著俞旼珏站著的景赬,忽然聽見了輕微的咔嚓咔嚓響聲。
他轉頭一看,看見俞旼珏手裡正拿著一個奇怪的物什。
景赬看了一會,問:「阿珏拿的這是?」
「這個是可攜式手持自動迷你兩用縫紉機。」俞旼珏將手裡拿著的像訂書機的小機器舉到景赬面前,那小機器里還有線連著舊頭山,「就是用來縫衣服的,像這樣子使用。」
他說完,又咔嚓咔嚓地繼續縫起了舊頭巾,還邊咔嚓咔嚓邊道:「這東西有兩款頭可更換,除了縫衣物,還能裝銅線式訂書釘用來固定脫開的帳篷。」
帳篷如果在展開後發現脫了錢,用錢縫補是很難的,因為撐開的帳篷有拉扯的力道,只能用銅線訂書釘固定才能防止繼續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