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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赬卻神情自若地嚼著嘴裡的油炸果子,嚼兩下還看兩眼俞旼珏,仿佛拿對方當下飯菜似的。
俞旼珏這下連脖子也變紅了。
正巧這時到了客棧門口,錢來下了馬,走過來告知。
等錢來看見被自家主子扶下馬車的俞旼珏時,只覺得俞旼珏臉頰紅的明顯。
「這天還冷著,咋俞公子還能在馬車裡熱紅了臉。」他抬頭看看天,嘀咕了兩聲。
等俞旼珏進到客棧的房間時,他臉色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阿九變壞了!
他悄悄剜了無事人似的景赬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羞地低著頭繞過屏風,走到窗邊站著吹吹風。
興州不虧是富饒的州郡,就連客棧里的房間都比慶州平州的大很多,還用木製的屏風隔開,外頭放桌凳用作吃飯,裡頭放床榻用作歇息。
錢來將竹簍放在床尾,這才走出去。
景赬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錢來恭敬地點點頭,然後離開了房間。
俞旼珏在窗邊聽不清倆人的聲音,於是又繞過屏風走出來問:「阿九,你的計劃是什麼現在能說了吧?」
「不急。」景赬走到俞旼珏面前,伸手將他頭上的絲綢頭巾摘了下來。
俞旼珏站著沒動。
還以為要摸我的臉呢。
俞旼珏仰著臉,有些納悶道:「你總摘我頭巾幹嘛?」
「趕了這麼久的路,趁著天還沒黑,我叫店家打水給你盥漱。」景赬抬手理了理俞旼珏那半長不短的頭髮。
因為頭巾是絲綢的比較滑,俞旼珏的頭髮又短,所以他包頭巾的時候比較用力,平日總覺得頭皮被拉扯著,時不時會伸手撓一下。
景赬留意到他這個小動作,每每到客棧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為俞旼珏摘下頭巾。
貴人用絲綢,窮人用粗布。
他和一群騎兵出現在大街上,本就已經引人矚目,如果自己是富家公子打扮,而俞旼珏卻頭戴粗布,這反而會讓人只看到俞旼珏,畢竟俞旼珏的一舉一動根本就不像是窮人家的小子。
景赬不能給俞旼珏將絲綢頭巾換成粗布的,他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注意到俞旼珏。
俞旼珏十分害怕自己被他人注意到,他只想藏於人群中,當個不起眼的大煦老百姓。
興州富貴人家不少,他們一行人直接投宿客棧,但也不算引人關注。
那些有幾十車貨物的人商隊,才是最讓人注意的。
只不過當天夜裡,在俞旼珏入睡之後,錢厚和錢來稟告,說他們這行人入住的房間被人監視著。
景赬聽了,冷哼一聲,道:「彭泰倒是不傻。」
不去關注來行的商隊,倒是盯上了他們這隊騎兵,看來是從慶州和平州那邊得到了些許消息。
「不必理會,你們只需查出彭泰近幾日的出行路線則可。」景赬揮手讓他們退下。
「主子,這次您要親自動手?」錢厚他們作為景赬的心腹,多少能察覺出一些自家主子的想法。
「我不與他碰面,不過是給他照幾張相片。」景赬勾了勾唇角。
錢厚一頭霧水,相片?那是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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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而後的三天,俞旼珏都沒怎麼見到景赬,對方早出晚歸的,早上起來見一面,夜晚臨睡前再見一面。
就連拍立得也帶了出去,難道是出去給別人拍照片?
給誰?給郡守嗎?
可去見郡守為什麼不帶著錢來錢厚?
「阿來,你家公子這幾天去見誰了?」俞旼珏有點擔心,畢竟之前景赬出入都帶著他。
可這次景赬既不用他拿出來的拍立得,也不再帶著他外出,而是選擇了獨自行動。
自之前景赬說要將他送回吉州太昌城那時起,俞旼珏的心裡就開始慌亂。
雖然後來阿九改變了主意又帶著自己外出,可現在對方卻又忽然獨自行動……
心裡更慌了。
錢來老實巴交道:「回俞公子,我家公子沒約人,只是出去隨意走走。」
一個人出去有什麼好走的,帶上我不是有個伴,路上還能嘮嘮嗑什麼的。
俞旼珏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錢來。
錢來站得筆直,老老實實道:「回俞公子,我家公子真是一個人出去的,連阿厚都沒帶。」
錢厚就在樓下大堂坐著喝茶呢,俞旼珏剛才在走廊上也看見了。
「那多危險啊,萬一被人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可怎麼辦?」俞旼珏這下反而急了。
他心一急,聲音就有些控制不住。
門就在這時被人推開。
「阿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景赬剛一腳踏進來,人已經到了俞旼珏的身旁。
他仔細看過俞旼珏,見人身上沒外傷,這才側頭掃了眼錢來。
「回公子,是俞公子擔心你一人在外被人欺負。」錢來不敢有所隱瞞。
「行了,你出去吧。」景赬對他擺了擺手。
錢來唰的一下,掩門離開。
「阿九,你沒事吧?」俞旼珏走到景赬的身邊,擔憂地抬頭看著景赬。
「阿珏且寬心,我沒事。」景赬搖搖頭,他拉著俞旼珏的手,遞了幾張相片過去,「阿珏你看看這個。」
「這是誰的相片?」俞旼珏接過那幾張相片,發現相片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