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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一陣子的生殖腔又開始躁動起來——
"這隻雄蟲非常強壯,適合交.配"……
"祂是S級,你們能生下最優秀的孩子"……
"你在猶豫什麼?你是蟲母,繁衍後代,享受寵愛,這是你的職責所在"……
言諭心底默默反駁,"給我閉嘴。"
祂的生殖腔久久得不到安撫,快要失去理智了,瘋狂吶喊:"張開你的腿,讓雄蟲在這裡留下濕漉漉的蟲卵,不要違背蟲族好欲的天性!!"
"用你的人類身體孕育蟲族的卵,你生下的孩子會是最強大的蟲族!!"
"交.配吧!!"
"去繁衍!!"
"你是眾蟲的母親!祂們本該匍匐在你腳下!"
"不要再克制自己的欲.望,蟲母天生就適合生育!享受X欲!你這樣禁慾是不對的!"
"蟲卵順著你的生殖腔產道滑下來的時候,那種疼痛和剝離身體的快.感,會讓你愛上祂們的!!"
"求你了……"
"你的身體成熟了,你可以孕育生命,創造更多的高等級蟲族……"
"或者,不交.配的話,吃掉阿加沙吧,滿足你自己的口腹之慾,這不丟臉……"
言諭臉上無動於衷。
大概法拉米冕下也曾遭遇過這種「心聲」的困擾,蟲母身體上的需求比大腦的思想還豐富,這一切都怪阿加沙——
言諭明白過味兒來了,「骯髒」的信息素味道就是最好的催.情.劑,蟲母本身無法抗拒強壯臂膀的誘.惑,言諭必須承認,剛才那些都是腦子裡閃過的最真實的想法,說不準就是阿加沙引導他這麼想的。
但他是言諭,他還沒失去理智。
二十年的時光讓他了解情感與欲.望是生命與生俱來的過程,絕不是突發的、以身體領導思維的。
言諭說:「阿加沙,你的信息素在引誘我。」
阿加沙說:「不然呢?等著你遙遙無期的回音嗎?」
阿加沙渾身的肌肉力量感有蓬勃的活力,對上言諭的視線,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溫柔說話的蟲母拆吃入腹。
「冕下,為什麼不給我一個可能性呢?」
阿加沙舔著尖牙笑起來,「似乎您的信息素很喜歡我,祂比您要誠實的多。」
言諭看著他,比起優雅矜持的伊黎塞納,阿加沙的高大挺拔讓雄蟲與生俱來的侵略感和暴虐欲變得無比鮮明。
他野蠻、無禮、張狂,但是匍匐在蟲母腳下的時候,他乖極了,像只初生的一腳就能碾死的柔弱隱翅蟲。
言諭覺得不妥,這樣抬起一條腿,正對著阿加沙的姿勢實在是不雅,他試圖把腿往回抽,腳腕卻攥在雄蟲手裡紋絲不動。
言諭垂眸看著他,聲線清冷:「阿加沙,不許無禮,退下。」
阿加沙不放手,滾燙的掌心隔著靴幫都能燙到蟲母冕下的腳踝,他垂下眼眸,看著靴子,裡面包裹著的雪白的修長的腳,腳趾正在蜷縮,想要掙脫枷鎖,卻被困於雄蟲手掌的方寸之間。
「冕下,我若是不呢?」
言諭低聲道:「那我就要真的要踹你了,你不覺得這是侮辱嗎?放開。」
「不覺得,有幾隻蟲被你踹過?我可能是唯一的一隻,這很榮幸。」
阿加沙深綠眼瞳浮現著笑,望著溫柔的青年,那副溫吞的性子太過脆弱,卻太吸引視線,無論何時想起,都覺得渾身發燙,尤其是他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時,會有種不由自主挺直脊背的反應。
「您可以用精神連結管束我,我了解過一些資料,蟲母在第一次發情期後就可以建立專屬連結,只要您想,您就可以讓連結過的雄蟲迅速感應到您的體溫、心跳、呼吸、脈搏、甚至是情.欲,如果可以,我也想感受被管束的滋味。」
言諭知道阿加沙一貫是肆無忌憚,雄蟲像他這樣口不擇言的也不多。
一時間言諭愣在原地,以至於阿加沙放下他的腳,抬起了另一條腿,踩在自己肩膀上彎曲著,身體從他正上方緩緩壓下來時,言諭才反應過來:「……」
這一腳出於本能,直接踹在阿加沙胸口上,像兔子蹬鷹,一腳給阿加沙踹到對面桌腳上。
阿加沙腹背受疼,一點不生氣,揉著胸口,大聲笑起來,樂不可支道:「冕下,力氣真大,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言諭劇烈地喘息著,剛才那一瞬間,他被鋪天蓋地的雄蟲費洛蒙覆蓋住了,頓時要被侵占、掠奪、索取的錯覺讓他下意識做出踹飛的反應。
言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搖搖椅里掙扎著起身,卻被阿加沙從雄蟲鞘翅下伸出來的一條蟲肢給按回到椅子上。
言諭:「…………」
阿加沙笑眯眯地湊近,挽起的唇角像是調皮的貓咪,低而沙的聲線肆意的流露笑意:「小蝴蝶,答應我的求愛吧,其他雄蟲沒幾隻好的,連我都看不上眼,沒有正事,不是玩雌蟲就是玩雄蟲,道德大大的敗壞了。趁現在時光正好,帝國安康,不如和我試試吧,我不比他們差,而且,我很抗揍哦,你這麼瘦弱,再踹我幾百腳我都受得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