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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他一口吃在毛衣上,他便紅著臉,將衣服下擺撩起來,還有最里面一層很薄很薄的底襯。
王的頭便拱拱過去,輕輕用幼齒去磨,哈蘇納隱忍著溫柔的擠壓,一下一下梳理著王的後背,閉上了眼睛。
但是哈蘇納的感受非常生疏,衣料拂動過去,都會很痛。
時間久了,那裡對溫度的變化就很敏銳——幼齒離開時的冰冷,和接觸時的溫熱,似乎成為了拉扯他理智的磁鐵兩極,讓他一邊疼,一邊心軟。
哈蘇納垂下眼眸,就這樣抱著他,自己忍著感官上的感受,放任他隨心所欲。
平常乘坐飛行器時,他是最喜歡看窗外星河滾燙的,但是現在他的心比星河還要滾燙,他早已無暇其他,滿心滿眼只有脆弱柔軟的王。
而王似乎把哈蘇納當成了一個可以到處都啃啃的「好吃的飯」,離開那處備受關照的地方,他的鼻尖動著,又去尋找下一個「能吃」的地方——是哈蘇納的側頸動脈。
王不是雄蟲,沒有尖型齒,就不會刺破哈蘇納的動脈。
哈蘇納渾身都在抖,他只能叼住自己的手背,連那根鋼鐵脊椎都一點點發麻。
但他沒有躲避,他讓王對他為所欲為,就像他承諾過那樣。
言諭的幼齒也很有力,碎發掃過他的耳垂,他感受到王軟軟的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好像牙齒都沒力氣了,才停了下來。
哈蘇納的心肝也跟著化掉,寬大修長的手掌溫柔的摸著言諭的後頸,低聲安慰他,「王,沒關係,我願意的。」
言諭喜歡他撫觸自己的後頸,迷迷糊糊的又是一口,雪白的牙尖沒入哈蘇納的肩頭,咕嚕咕嚕的。
哈蘇納的心無比平靜,也無比柔潤,閉著眼睛由著他。
言諭累了,把頭靠在哈蘇納肩窩裡,意識模糊的呢喃著,「……抱抱。」
抱著就會好一些嗎?
哈蘇納躺下,小心避開那裡,他沒有貼止痛貼或者塗抹藥膏之類的緩解藥物,如果王夜裡又餓了,就會很方便。
王躺在他懷裡,軟軟的嘴唇貼在他手臂上,王似乎有了新的目標,頭尋找附近的心臟處,輕輕用鼻尖去蹭。
之後他終於找到了想要找的地方,貼在那裡不動了,快速的嗅聞。
那裡是哈蘇納的費洛蒙發散囊,每隻雄蟲都有,就像伊黎塞納的在脖頸上,而他的發散囊伴生在心室上,都是很危險的地方。
因為蟲母冕下的召喚,它在源源不斷散發著費洛蒙。
原來是這樣,哈蘇納終於知道言諭想要吃什麼——他想要吃掉雄蟲的費洛蒙,用來安撫躁動不安的發育潮。
言諭那一系列幼崽行為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他完全受到蟲母基因本能的支配。
這會兒,他「吃夠了」費洛蒙,從喉嚨里發出嗯嗯的鼻音,很滿足的呼吸著,然後完全窩進哈蘇納溫暖的懷抱里,很依賴的把手貼在他的心臟那裡。
哈蘇納想知道王吃飽了沒有,但他又問不出那樣的話,於是只好低垂著睫毛帘子,溫柔的摸他的頭髮,靜靜地看著他。
這一夜他幾乎在數著時間,每隔一個小時,言諭就要劇.烈發抖一次,哈蘇納必須把他的鼻子放在自己的心臟上,他才會逐漸安然睡過去。
整整八個小時,哈蘇納沒有合眼,星雲很快就遮不住太陽,宇宙也開啟了全新的一天。
哈蘇納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放下,因為要照顧王,他就這樣散著領口出門去,給熟睡的王準備早飯,儘管刺銳的痛讓他不得不緊合牙關,動作幅度也有所減小,但他面上無比平靜,快速乾淨又利落的做好了早飯。
飛行器的艙門外有雄蟲在敲門,哈蘇納打開探視窗,狹長的眼睛熬的紅了,冷靜問他:「有事嗎?」
雄蟲身穿太空服,漂浮在太空里,看見他的樣子,也料想到這八個小時可能發生了什麼,雄蟲低著頭,悶悶的聲音傳來:「閣下,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到母巢,您準備一下,白塔那邊有醫護團隊來接。」
「好。」哈蘇納點頭,摘下廚用手套,雄蟲又緊張兮兮的說,「昨夜發生了大事,天大的事。」
哈蘇納動作一頓,嚴肅道,「怎麼?」
雄蟲卻搖搖頭,聲音都在抖:「我不敢說。慕斯元帥告訴我們先回白塔等待定論,一定要保護好王,不要讓任何陌生的蟲通過白塔的港口,時代……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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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撥回到昨夜凌晨三點,中央星系,王庭。
空氣里發出了刺耳的爆.破聲,不知名的夜響擾動所有居民的精神力,通往王庭的每一條道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軍團密密麻麻圍住王庭,不允許媒體拍照片,把他們全都擋在五百米開外,誰敢靠近一步就殺了誰。
王庭里,科里沙陛下看著自己亂作一團的雄子雌子們,他知道他可能要重蹈自己雌父的覆轍,那就是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們殺死。
這件事的起因是大殿下,他唯一的雌子。
大殿下在銀河系外圍的邊境線上有封地,日常與星盜作鬥爭,他想要剿滅星盜,卻被科里沙阻攔,理由是失去相互制衡的勢力,人類會肆無忌憚地進攻蟲族星系,第一個淪陷的就是距離最近的荒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