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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蘇納一直在說,「王,還好,我沒有害死你,否則我永遠永遠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周圍倖存的蟲族們都靠近過來,他們看著哈蘇納抱著一歲的小幼崽,還以為哈蘇納是他的雄父,直到有蟲認出了哈蘇納,才意識到這隻小幼崽是誰。
「是……蟲母冕下!」
「那群人類是不是瘋了?在戰場上怎麼殺都算了,怎麼還能堵在冕下的路上要刺殺他呢?太無恥了!到底是誰!」
所有蟲族都震驚不已,他們無比憤怒,自發去周圍搜查是否還有僱傭兵殘留。
而更多的蟲族留在這裡,觀察蟲母冕下是否受傷了,蟲們有的在哭泣,有的在跪下向蟲神祈禱冕下沒有受傷。
小言諭非常擔憂的看著哈蘇納,感覺到他的精神緊張度鬆弛一點了,才放下心。
治癒的能力圍繞著哈蘇納,小蟲母冕下超乎尋常的治癒能力讓圍觀的蟲族感受到無比震撼。
一歲的小幼崽還不會說話,這在蟲族基本上不存在,就算是一出生就分化成亞雌的幼崽也能咿呀學語了。
但是冕下生下來那一天就擁有一個安靜的世界,那裡沒有喧囂,沒有吵鬧,只有溫柔的愛。
哈蘇納抱著言諭,不希望聽見任何讓小言諭傷心的話。
但是蟲族們誰都沒有指出冕下的傷痛。
哈蘇納完全低估了幼年蟲母崽對蟲族的吸引力,言諭雖然是十一歲才徹底分化成蟲母的,但是以這樣的狀態返回幼年時,他身上自然攜帶了蟲母幼崽的信息素,在完全野生的環境下,蟲母基因會提醒成年蟲族們對這個崽多加照顧。
但是王是為什麼變得這麼小的?
蟲族們無比疑惑,護衛隊充當了講解員,然後蟲族們得知蟲母冕下為了營救流浪星系的蟲族們無奈變成這麼小,而且還險些被異族暗殺,頓時心情難過到了極點。
冕下卻完全不覺得委屈,他甚至很開心哈蘇納好起來了,笑的很可愛。
然而他一不小心打了個噴嚏,這裡的雄蟲信息素太雜亂了,小言諭揉揉鼻子,有點無精打采地窩在哈蘇納懷裡,病怏怏的樣子,桃花眼都沒了剛才的神采。
蟲族的精神力極力供養著小蟲母,然而小蟲母還是一點一點病倒下去。
雪一樣白嫩的小言諭本來就不會說話,小小的蟲崽望著他們,那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令無數蟲族心碎。
哈蘇納和護衛隊無法顧及蟲族的震怒,以最快速度抱著小言諭回阿洛緹娜花園。
第64章
被暗殺的消息傳播飛快, 也給蟲族提了個醒——他們心愛的王是其他種族的眼中釘,這個認知讓所有蟲族都緊張起來,恨不得把小言諭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直播出來給大家看才能放心。
尤其是王是為了保護他們才變得這么小,這麼病弱……蟲族們心都要碎了, 對暗殺王的僱傭兵恨的牙痒痒, 星網到處是懸賞, 暴戾的氣息圍繞著整個蟲族。
與此同時,報廢品廠的出貨量更加巨大, 用一些戰鬥力高而且笨的雄蟲圍剿人類暗殺者, 這個主意不要太深入蟲心。
小言諭的幼崽智商只有一個核桃那麼多, 可不懂什麼暗殺不暗殺的,他甚至還哭唧唧地要抱抱了。
回程的路上,小蟲母乖乖趴在某隻護衛的肩膀上, 臉上的軟肉都堆皺起來一點, 抽著鼻子, 沒精打采的玩侍衛的肩穗。
侍衛一臉柔情的享受著冕下的「寵愛」。
阿洛緹娜花園也被團團包圍住了。
除了低等級蟲族和有身份的高等級蟲族, 任何無關蟲都不能靠近阿洛緹娜花園。
比絲倫蟲族從遙遠的海王星趕來, 利用它們得天獨厚的巨獸身軀,將花園保護得一絲風都吹不進來。
它們對小蟲母行注目禮, 看著他安然無恙地被送進庭院中,可是它們輪胎一樣的眼瞳露出震顫的漣漪。
王受到了生命威脅, 這是無論如何不能被原諒的。
低等級蟲族感受到了蟲母冕下精神上的緊張與恐懼,它們大多數都見過小蟲母,深諳小蟲母本身溫潤儒雅的性格, 這種緊張讓它們都難以呼吸, 更何況那個聞起來奶呼呼的小幼崽?
天生情感淡漠的低等級蟲族眼眶裡醞釀著眼淚。
捨不得看見他受傷,捨不得看見他難過, 但是不敢被他看見眼淚。
它們又膽怯又渴望與他親熱,便在小蟲母路過花園門口的長徑時,伸出纖長漆黑的觸角,顫抖著碰了碰小蟲母的胳膊,他的腿和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得到一點安全感。
比絲倫蟲族們的目光更加清晰堅定,接下來的日子,小蟲母不能踏出花園一步,不允許離開它們的視線。
小言諭有點點被比絲倫們嚇到,但是也感受到低等級蟲族們對他嚴格的呵護。
他變小之後對野生蟲族的眼神更敏感,他感覺到一種嚴酷,還有一種疼愛。
他很舒服的被蟲族費洛蒙包裹著,慢慢的心軟了。
他又何嘗不愛這些低等級蟲族呢?它們是那樣笨拙的愛著他。
雖然不能出門玩了,不過小言諭還是更捨不得讓身邊的蟲們受傷,所以想通了這一點後,小言諭就又變得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