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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殿下心生不滿,他曾親眼看見雌父與星盜組織的頭目費禮緹密會,言辭中提到了言諭,那位尚且年幼的蟲母冕下。
「您怎麼能對蟲母冕下下手呢?」大殿下一早就來質問科里沙,卻被拒之門外,驚動王庭。
僵持不下已有一天,帝國的權貴們去都在王庭外等著,鬧的沸沸揚揚,大殿下當著所有蟲的面,強勢的說,「雌父,是您派遣星盜劫持了安然嗎?現在星網上都在說費禮緹劫持了第一軍校的雌蟲閣下,軍區也將王庭層層包圍了!」
科里沙否認,「不是我。」
大殿下露出明顯不信的目光,但他也不知道言諭和安然就是一隻蟲,只好慍怒道:「好,那我們說另一件事,您為何不剿滅星盜?就算沒有星盜制衡三方,那麼,請求軍部支援邊境不行嗎?荒星系離銀河系最近,那裡有半個星球的污染平原,而且是四級星系,資源枯竭,根本不需要擔心人類進攻。」
科里沙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啊,先是荒星系,然後就是破碎星環,之後就輪到中央星系和白塔,只要有一個星系被攻破,北方的異族星系就會聯合南方的銀河系夾擊蟲族星系,你希望看見我們的子孫後代都死絕了嗎?」
「雌父,」二殿下溫吞的說:「我覺得大哥說的對。」
「閉上你的嘴。」三殿下抱著一名雄侍,慢條斯理道:「你懂什麼?雌父的考量才最重要,帝國與軍部絕對不可能通力合作。」
四殿下與五殿下默不作聲,直到伊黎塞納從王庭外回來,他收回六翼,降落在宮廷里,邊摘手套邊闊步走來。
伊黎塞納的出現讓幾個哥哥都看向他,三殿下說,「你不是和一隻雌蟲廝混在一起嗎?怎麼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了?」
他們仍舊不知道伊黎塞納和言諭之間的關係,而伊黎塞納明顯也沒有衝著要保護科里沙的意思而來。
「我來做一個了結。」
科里沙望著他至今為止仍然很滿意的孩子,沒有躲避,直到伊黎塞納手裡的子.彈瞄準他的額頭,連開了十發。
十發子.彈全部停頓在空中,被精神力控制到無法移動。幾位殿下根本沒有挪動位置,他們似乎對這一天的來臨早有預料,只是沒想到那個先行者會是脾氣最冰冷的伊黎塞納。
伊黎塞納心平氣和地說:「第一件事,把我雄父的屍骨還給我。」
科里沙坐在王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在向我討要什麼?你的雄父死不足惜,我允許他生下你,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就連你,我也曾失手,否則你已經死了。」
伊黎塞納的表情分紋沒動,「可他愛你,他到死的時候都愛著你,你找來那麼多雄奴把他……」
伊黎塞納的教養讓他說不下去,但這口氣他忍了無數年,不吐不快,「你當著我的面,親眼讓我看著他自行了斷。」
科里沙點點頭,「他的屍骨早就扔了,你去哪裡找?」
伊黎塞納望著他,眼神里的憐憫與無奈讓他此刻的神情無比平靜,「你愛過他嗎?」
很簡單一句話,科里沙回應道:「愛過,但是我的孩子,你知道的,我從不缺他一隻雄蟲,是他自己非要嫁給我。而且你今天來,只是為了你雄父嗎?」
伊黎塞納冰冷的說:「那是第二件事。你不該一而再,再二三地傷害我在乎的蟲。」
科里沙似笑非笑,「所以你現在是要殺了我嗎?」
伊黎塞納沒有回答,他一抬手,十發子彈齊飛,將科里沙固定在王座上,「您說呢?」
科里沙似乎沒有預料到伊黎塞納的舉措,「你要幹什麼!」
伊黎塞納抬眸,淡淡地搖頭,他的精神力開始波動,科里沙眼睜睜看著他自己的寶劍從刀鞘里飛出來,擱在自己的脖子上,抹去了他的生命。
鮮血一地,所有蟲族全都愣在原地,噤若寒蟬。
幾位殿下全部站起來,科里沙倒下去的一瞬間,血迸濺在伊黎塞納臉上,他冷淡地抹去臉上的血,抬手把那柄寶劍收回,放進刀鞘。
「六殿下,您!」
「閉嘴。」伊黎塞納有些疲憊。
權貴們亂作一團,伊黎塞納緩緩回過身,他看見地上滾落著科里沙懷裡的懷表。
「那是什麼?」伊黎塞納輕聲呢喃著。
他的刀鞘尖划過地面,他沉穩的走過去,彎腰撿起來,打開那塊表。
表已經有年頭了,顯然是被摩挲過很多遍,是放在心上的心愛之物。
里面是一對閃蝶羽翼。
貴族們不敢靠近伊黎塞納,他仿佛浴血的殺神,但他們沒有一隻蟲不認得那是什麼標誌。
那是閃蝶氏族第一代「叛徒」監察官的翅膀,是罕見的金黃羽翼,僅次於新生代蟲母的藍白蝶翼。
所有蟲譁然,「閃蝶族的監察官?」「他不是叛徒嗎?和銀河系有勾結來著?」
「我就知道,」大殿下按著寶劍冷漠的說,「父皇他最愛的只有那位閃蝶監察官,可他無法得到監察官,所以才污衊他是背叛了帝國,其中的舊檔案早就被燒毀了,只有隻言片語描述過他,曾是銀河系邊境線上與人類保持交流的一位軍長,自他死後,蟲族星系也不再與人類社會溝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