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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諭的手在攥成一團的情況下艱難的比,"對我溫柔一點。"
也許是看見他這副柔軟易碎的模樣,對方的動作變得遲緩,這個激烈的吻逐漸溫柔起來,對方終於捨得放過他的嘴唇,一點一點含著他的下唇親。
言諭聽見他呼吸稍顯凌亂的呼吸聲,這才重新獲得氧氣,他就像醉氧了一樣拼命呼吸著,甚至咳了起來,「……」
對方親過他之後,唇又在他臉頰上流連,言諭兩隻手的手腕都被他抓在一起動彈不得,便偏過頭,緊閉著眼睛忍住呼吸,淡淡地說:「你看得懂我在說什麼?你懂手語?」
對方不回答他,言諭這一瞬間甚至以為對方是個啞巴,後來才反應過來,對方只是想隱藏身份而已。
可惜言諭越是偏頭,對方越是貪戀他耳垂上那一小塊軟肉,像水裡光滑的小魚,輕輕在他耳垂上啄吻著,又是親又是含,弄的言諭臉皮發燙,下意識去抿住嘴唇,但是這一碰嘴唇就被尖銳的痛感擊退了,他只能微張開一點,避開嘴唇一點點的腫。
可這樣,言諭就會發出輕微的呼吸的聲音,他有些失神,無力地後仰,但是顧忌到門外來來往往的軍校生,他還是咬住嘴唇,強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說:「同學,你是誰……不要不說話,你放心,我不會生你的氣,你看,我都沒有打你,我也沒有攻擊你的精神力,我沒有在威脅你,對不對?」
儘管如此,對方仍不停下,言諭被欺負到雙目紅潤,兩隻手腕也被勒出了一圈的紅,忍不住低下頭,卻又被捏著下巴輕輕抬起來。
「……」一道指腹抹去他眼尾的淚痕,又在他嘴唇上用力揉了揉。
那指腹是溫涼的,因為他揉的唇肉像滾水一樣燙。
言諭垂著眼眸,輕喘著,輕聲說:「好吧,不管你是誰,如果你喜歡我,你可以告訴我,不管我接不接受,我都不會辱罵你……但是不要這樣突然親我,而且你如果什麼都不說的話,我怎麼知道你是誰?怎麼回應你的喜歡?」
他的語氣甚至還是溫柔的,因為對方沒有傷害他,只是親吻了他,也許是一時迷途,言諭還是很有耐心的勸導著他,但是被親了但不知道對方是誰的鬱悶還是席捲而來,言諭想只要他鬆開我的手,我就揍他。
不知道是他們倆誰的頭髮落在言諭的睫毛上,痒痒的,他只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比起他來毫不平靜,甚至更要急促。
饒是如此勸導,他仍然一言不發,手掌心撫摸著言諭的臉頰,隱忍著的情感似乎在下一秒就要臨近崩潰點。
「……」
窗簾被風揚起來,掛鎖摩擦出細碎的金屬聲,耳畔迴蕩著燥灼的呼吸,窗外明亮的陽光嘩啦啦打照進來,光熱讓空蕩蕩的教室一點點升溫。
言諭雖然看不見,但他仿佛看見了教室地面揚起的薄薄灰塵在陽光下起舞,教室桌椅一定被推翻了,牆壁乾淨明亮,也許他們正在一個牆壁角落裡,否則路過的蟲看見了,肯定要推門進來查看情況了。
言諭張開嘴,想要再問問他,不是想要喊,但是不知道對方是否誤解了他的意思,唇就這樣又被溫柔的吻住,就在這份明媚的光熱下逐漸至深,對方的舌描摹著他嬌好的唇形,攥住他手腕的手也不再那麼用力,似乎在享受這個遲來的、溫柔的吻。
水聲也在耳畔迴蕩,言諭聽見他瘋狂躍動的心跳,不知為何,一種怪異的、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心跳聲很熟悉,他們是不是……認識?
但每隻蟲族都有心跳,這種熟悉感也完全沒有可以分析的意義。
言諭的呼吸逐漸平穩,對方也不再那麼急切的掠.奪他的氧氣,趁著呼吸的間隙,言諭輕聲問:「……你心跳很快,你是不是認識我?」
對方的呼吸戛然而止,似乎被戳中了痛點,鬆開言諭的手就要離開!
言諭頓時確定了,對方就是認識自己!
言諭猛的睜開眼,儘管他仍舊眼前漆黑,但他掙扎著站起身,險些摔倒了,對方居然還敢來扶他?言諭反手一把攥住對方手腕,清冷的聲線變得沙啞,卻仍然冷靜地說:「……所以還是認識我的對嗎?那你現在不能走了,你跟我回家,去見我哥哥,只要他們同意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同意,好不好?」
誰知道對方一聽到「哥哥」這幾個字,頓時心跳停了一拍,言諭眯了眯眼,他說這番話本來就是為了試探對方的身份,這會兒已經篤定了這雄蟲就是認識自己,否則他怎麼知道自己有哥哥?
對方的等級應該很高,說是S級也不誇張,因為言諭感覺到他鼻樑很挺,睫毛很長,長相很不錯。如果他確實認識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麼他該知道自己是言諭,也該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慕斯元帥。
言諭:「你到底是誰?」
對方也屏住了呼吸,似乎在懊惱,怎麼言諭的計謀一個接一個,試探得他兩次心跳發生異響,接連往圈套里跳。
他掙脫了言諭的手,迅速拉開窗戶,跳窗而逃。
言諭本來是能展開翅膀飛出去追他的,但這裡是二樓,是一個跳下去摔不死但是失明的話就會摔骨折的高度,言諭定定的望著窗外,眸光閃爍,心說不要被我抓到你,否則你的下場就和隱翅蟲一樣,而且這間教室是有監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