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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支支吾吾問:「那、那他還活著嗎?」
三殿下輕笑一聲,「不知道,但是我們至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王蟲的位置空了。我們都沒有繼承王位的資格,先王已死,這個嘛,還要看蟲母冕下喜歡哪一隻雄蟲。如果他想取消王蟲協同治理帝國的權力,也是可以的。」
四殿下突然說,「蟲母冕下真的是言諭嗎?」
「也許吧。」五殿下平靜的說:「可他是閃蝶家的孩子,他會對我們怎麼樣?其他三大世家的權貴們幫著雌父欺壓閃蝶們這麼多年,等到明天恐怕要害怕死了。」
權貴們全部意識到,閃蝶一族屈辱了那麼多年,可能就是在等待那隻名叫言諭的光明女神閃蝶。
「帝國要翻天了,」首輔大臣望著王座上坍塌的屍體,面對死亡,蟲族是平靜的,他們緬懷科里沙,他的專.制讓蟲族平穩發展了數百年。
可他們也緬懷蟲母冕下治理帝國時的盛景時代,那樣創新,躍進,一切都是新的,那是他們記憶里回不去的時光,完全高速發展的光輝歲月。
老臣們興嘆,歲月它會以另一種方式回來嗎?
「六殿下,您……」老臣們心裡很清楚,科里沙當年殺死兄弟之後繼承王位,那麼,下一任王蟲理應當是殺死科里沙的那一位。
蟲族與狼群沒什麼區別,領袖要足夠心狠,也要有足夠的謀略,頭狼與王蟲都是族群的守護者,伊黎塞納雖然有些太年輕,但他已經足夠樹立起威信。
老臣們已經站到他那一邊,「六殿下,王庭的事,是否要繼續交由參議院通過?」
他們沒有問其他幾位殿下,伊黎塞納平靜的說,「只是沒有王蟲而已,一切照舊吧,從今以後,蟲族不再是王蟲獨權專.政,既然有了蟲母冕下,只要白塔出具證明材料,那麼,王的登基儀式就將不日舉行。」
老臣們交頭接耳,那位未知的蟲母冕下能否擔任蟲族的王?
「從星網上看,冕下似乎還很年幼,是否會習慣宮廷生活?」
「我們對他了解甚少,這可怎麼辦?」
伊黎塞納淡淡地說:「他可能會繼續住在阿洛緹娜花園,這些先不用操心。」
老臣們對這件事各抒己見,伊黎塞納對這一切都沒有興趣,他只是看著那枚懷表,閃蝶族大監察官這位所謂的「叛徒」,不過是一場荒唐的年少情愛。
他和科里沙,一個愛,一個不愛,所以他們追逐著,科里沙愛而不得。
伊黎塞納的雄父和科里沙也是一樣,一個愛,一個不愛,雄父甚至付出了性命。
可是伊黎塞納無心去回憶曾經的歷史,那與他無關,他只是想,把監察官的翅膀帶回閃蝶族,將閃蝶族遺失的榮耀還給他們。
至於其他的,他都聽從言諭的想法。
三殿下起身,抻懶腰:「好吧,既然小伊黎這麼果敢,做哥哥的就只能等著了。」
幾位殿下冷漠的從尚有餘溫的血上跨過去,吩咐自己宮殿裡的雄侍來收拾殘局。
弱肉強食,蟲族永遠信奉強者。
只有伊黎塞納,他半蹲下,閉上了科里沙的眼睛,低低說了聲,「再見,雌父,我會找到雄父的屍骨,說一聲抱歉。」
他壓抑著情緒,低垂著眉眼,冷靜的說,「我不是替你道歉,而是替年少的我自己,沒能守護雄父不被蟲群凌.辱,終將是我一生的遺憾。」
他起身想要離去,卻忍不住在心裡翻出另一個名字,言諭。
伊黎塞納低下頭,他不想被言諭知道今天這一幕,就讓它成為一個永久的秘密。
沒有蟲會去傷害蟲母,而對於他來說,沒有蟲可以傷害言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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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月號」停在白塔亞雌保護區外,哈蘇納抱著言諭走下去,他用外衫毛衣把言諭包在懷裡,白塔的氣候常年溫潤,但王的樣子不合適被雄蟲們看見,他實在……太招蟲喜歡了。
言諭已經恢復了一些情醒,如果一天有24小時,那麼他大概有五個小時左右是清醒的,他安然的躺在哈蘇納臂彎里,渾然不知自己昨夜都對哈蘇納做了什麼。
他的頭一扭,蹭到他的襯衫上,哈蘇納發出一聲明顯的咳嗽聲,臉頰微紅,似乎為了掩飾什麼,「王,您醒了。」
「先生?」言諭不解的看向他,「您怎麼了?」
「沒事,」哈蘇納緩了緩,朝他溫和的笑著,讓他豎起來能摟著自己的脖子,輕柔地說,「王,為什麼每次我們重逢,您都是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是專門招我心疼的嗎?昨晚您真的嚇死我了。」
言諭不知道自己一個小時就醒一回,折騰的哈蘇納睡不著,他就乖乖的道歉:「對不起,先生,我也不想的,可是那群星盜朝我噴了香水,我就昏迷不醒了,雖然我下一秒就甦醒過來,揍了他們一頓,但我已經被他們搶走了……」
哈蘇納雖然擔心,但是聽見小言諭的語氣還是忍俊不禁,曲起食指,颳了刮他的小鼻子,「您不是很厲害的嗎?我聽教官說,您在原始森林裡收割了不少星獸,怎么小小一瓶香水就把你勾走了?」
言諭有些委屈,大眼睛低垂下去,「他們沒用精神力,他們在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