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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說喝奶瓶,先生是個笨蛋哦。
哈蘇納一怔,意識到自己會錯意,臉色爆紅,趕緊扣上扣子,快速去保溫箱裡取出維持在恆溫的奶瓶,然後抱著小言諭坐到沙發上,舉著小奶瓶,餵給幼崽王。
他明顯就比斯藍更細心,也更有照顧言諭的經驗,言諭躺在他懷裡,舒服的眯起眼睛,小手抓著哈蘇納的一根手指,極其依賴他的樣子。
哈蘇納的黃金瞳也軟成水一樣。
他臉上的紅褪下去之後是憔悴的白,四肢有些僵硬,但還是哄著小言諭,嗓音很低沉了,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哄幼崽的哦啊聲,儘量不說話,因為小言諭也就這幾天是幼崽狀態,總是聽不懂的話也會很著急的,可能會嗆奶。
小言諭很吃他這一套,咕嚕吃飽了奶,又想去吃信息素。
這回是真的了吧?哈蘇納無奈的笑。
——「還吃得飽嗎?變得這麼可愛,好心疼。」
——「我好想你。」
小言諭完全不記得自己和哈蘇納在生死之間走一遭了,那雙黑亮柔軟的眼睛讓哈蘇納心疼,不知道小蟲母以後還會有多少次這樣奮不顧身的時候,他無法責備他,只能愛他一點,再愛一點。
一開始哈蘇納還很害羞,他從來沒嘗試過大庭廣眾之下讓冕下吸信息素,不過聽見言諭被圍繞在信息素里舒服的嗯嗯聲,這說明他很喜歡這費洛蒙。
哈蘇納也就變得坦率了很多,他覺得自己這麼緊張可能會影響到信息素的純度,所以他讓自己放鬆下來,低聲說:「冕下,不著急,慢一點。」
但其實小言諭不知道的是,哈蘇納的信息素在治療中抽取了大半,醫護們需要用他的信息素麻醉他的身體感官痛感,用來治療他的傷,所以信息素已經所剩無多了。
但是被小言諭的蟲母信息素一召喚,哈蘇納僅剩無幾的信息素爭先恐後地奔湧出來包裹著小蟲母,哈蘇納不去阻攔,他甚至不予設限,任由小蟲母在他的信息素里舒服的躺著。
哈蘇納垂著眼眸,忽略心口附近的疼痛,呼吸極力平穩下來,不想被發現自己快要臨近理智的邊界值。
——「好疼。」
——「想要被親親。」
——「沒關系,就這樣抱著他也很滿足了。」
小言諭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他抬起眼睛去看哈蘇納,在那雙眼睛裡發現了驚慌失措的溫柔,看起來非常疲憊了,卻還強撐著哄他,「……怎麼了,冕下?」
小言諭就在他的懷抱里站起來一點,覺得他很累,想要安慰他,所以輕輕親親他的臉頰。
哈蘇納整隻蟲都呆住了……那種心聲被聽到並且被回應的感覺,讓他整顆心都在劇烈顫抖。
他感覺到小言諭合上他的衣領,拍拍他的手臂,開心的眯著眼睛笑,在他懷裡打滾兒撒嬌。
小閃蝶飛起來,然後輕輕落在哈蘇納手心裡。
哈蘇納的心在熱水裡浸泡,煮沸,蒸騰,他看著手掌心裡頑皮的小閃蝶,忍不住笑著,「王,別鬧了。」
然後小閃蝶變回幼崽王,落在他臂彎里,望著他笑,似乎也在哄著他。
哈蘇納用額頭貼著他的額頭,雪金色長髮流水一般垂落肩頭,小言諭閉上眼睛,手指輕輕穿過他的長發,從他的手指尖冒出一縷一縷看不見的精神力,清晨熹微的晨光灑在他們身上,金髮俊美的雄蟲滿足的輕笑。
蟲母冕下也在撫慰著他的族民,儘管只是一隻雄蟲,但冕下從來不計較雌雄之分,他的愛很寬廣,很坦然,他想愛便愛了,想保護就拼盡全力去保護,一向如此。
哈蘇納把幼崽王放到毛絨玩具堆里,他想給小言諭拍些照片,記錄美好的回憶。
小幼崽就跪著腿坐,摟著蘭花小螳螂玩具,懵懂的看著鏡頭,哈蘇納哄著他擺出一個可愛的造型,幼崽王就坐在玩偶正中央,露出小翅膀,歪著頭,翹起腳,乖乖巧巧地笑著,像個小天使。
哈蘇納記錄下這一刻,把照片洗出來,珍惜地放進相冊里,又接連拍了很多張,很耐心地指揮言諭擺動作。
言諭比玩偶還要聽話,溫順的不像話,這麼小的幼崽很少有像他這麼聽話的,他越是乖,哈蘇納越是心疼他。
哈蘇納也沒養過小蟲崽,他也沒想過自己還能養這麼小的蟲母冕下,在白塔時他們的理論知識能編寫十本書,但是所有的理論知識都在碰到小言諭的一剎那變得那麼蒼白無力。
不能直播真的很遺憾,哈蘇納把單眼相機放下,走過去,雙膝跪在地上,彎下腰對小言諭溫聲說,「寶寶,我們走到相機那裡去好不好?」
他想讓小言諭偶爾也活動一下腳踝,天生聾的小蟲崽本來就對說話不敏感,做什麼都有蟲抱著,他很難學會走路,哈蘇納怕他恢復正常後害怕走路,所以要幫他練習。
小言諭歪著身子,勉強站起來,可是他還沒站直一秒種就倒在了毛絨玩具里,坐在地上的樣子迷茫又不知所措,哈蘇納兩隻手穿過他的胳膊,「寶寶,我扶著你,不要著急,我們慢一點,總能走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