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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嗎?怎麼會不痛呢?我這一路上已經不知道被電擊過多少次了。
可是,想要擁你入懷,縱使疼痛也心甘。
第69章
金屬質感的項圈被言諭擱在桌面上, 那顆璀璨的紅寶石光芒逐漸暗淡,化為原本的光滑六棱面,項圈上的數值顯示框卻開始飄紅,通常它從雄蟲脖子上取下來後數值就會逐漸降低, 眼前的情況明顯出乎預料。
見到蟲母冕下摘掉六皇子的項圈, 雄侍僕人們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 打開了牆壁上的實時監控器,然後躲到很偏僻的角落裡去, 一言不發, 接連順著客廳的暗道悄然離開。
但他們沒有警告言諭也一起離開, 好像這不是很緊急的情況,言諭還覺得有些奇怪,直到他回過頭。
「……」所以這是發生了什麼?
言諭定定地看著伊黎塞納, 沒有說話, 細長手指輕輕搭在桌沿, 烏潤的眼眸深處是秋水一樣的溫柔。
「伊黎……?」他輕聲叫他的名字。
這樣猶豫的語氣在他為王執政後就不是很多見了。溫柔的蟲母冕下儘管非常寬和, 但是也有強硬的一面, 他默默的守護著帝國和蟲族的族民,每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的形象都可圈可點, 初生的王,已經贏得了絕大部分蟲族的尊重與愛戴。
但是因為親手放出了一隻不再受控的雄性蟲族生物, 言諭再次感受到了蟲族本原體的可怖,語氣不自覺變得輕柔起來。
「伊黎塞納。」他有些無奈,「變回來, 你不能這麼放縱自己。」
"神明在喊我的名字。"伊黎塞納心裡想著。
"蟲母冕下在叫我的名字, 他的聲音在叫我。"
他已經應激到快要失去自我意識了,他現在在理智和發瘋的邊界點徘徊, 88%、89%、90%……
言諭的腰在下一秒就被纏住了,他被伊黎塞納放在距離他兩米遠之外的地方,像是約定好的某種安全距離。
纏住腰的東西是蟲族的觸手一類的,有種濕滑的粘稠感,不知道是蟲族身體的哪一部分,看樣子是從伊黎塞納的下半身演變出來的。
雄蟲的下半身第一次完整出現在言諭眼前,長桌上的餐食被暴力清掃一空,兩隻觸手蟲肢揮舞著將桌腳推開,偌大的餐廳燈光呼啦啦照射下來,古堡四周有種莫名的空寂感。
言諭的聲音還是輕柔的像睫毛一樣,「伊黎塞納。」
長發及踝的白髮皇子,席地坐在光滑的地板上,抬著那張俊美昳麗的臉,認真看著蟲母冕下的每一寸皮膚。
他清冷溫柔的面頰,玫瑰花瓣一樣柔軟的閃蝶羽翼,無一不在往伊黎塞納的理智上放箭。
蟲母冕下不像慕斯元帥那鋼筋一般的堅硬骨骼羽翼,他的羽翼柔軟而沒有攻擊性,美麗得無辜且脆弱,全星際四十幾億都愛戴的冕下,現在在他眼前。
「冕下……」伊黎塞納的喉嚨里擠出來兩個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嗓音是那麼粗糙低啞,呼喚冕下的時候讓自己都皺眉。
冕下安靜的眼神像看一個幼稚哭鬧的蟲崽,卻是打在他心臟里的一簇光,哪怕什麼都不做就是這樣看著他,都足夠叫蟲的心肝軟化成水。
伊黎塞納被信息素應激反應折磨的快要失去自我了,沒了項圈的約束,他的蟲肢難以避免地全部暴露出來。
雪白的蜂體從腰往下,放肆地一發不可收拾,節肢生長著倒毛刺,像一座擁有無數從屬峰的潔白雪山,十六條觸腳一動不動,安靜如寂。
獨屬於雄蟲的尾鉤在月光的照射下發成變化,在層層隱翅之下探出頭來,起初是枯葉一樣粗糙的鱗片覆蓋著粗糙的物體,銀體型的擴大而逐漸破裂開,一層水淋淋的鍍膜在光線的照射下絲絲微微的泛著濕潤的光,從尖端開始分化,兩邊出現尖銳的刺狀物,逐漸拉長,立在明淨月光下,黑藍色的地板上就連影子也被拉得很長。
他的睡褲都被撕碎成了一地碎布,被巨大的蟲肢踩在觸足之下,伊黎塞納上半身還保持著人類造型,直直挺起來,低下頭,狹長的瞳孔變為雪霧一樣的銀白,白睫毛半遮住瞳孔,靜靜注視著言諭。
通訊儀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言諭被他的身影包裹在陰影之下,他拿過通訊儀,伊黎塞納歪著頭看他。
「是誰?」他嗓音嘶啞,「這麼晚了,還來找你?」
「告訴我。」
言諭沒回答,點了接聽,第一秒他沒有說話,直到電波另一端的哈蘇納溫柔地說了聲,「王,您睡了嗎?」
言諭淡定的輕聲說:「沒有,先生。」
哈蘇納發出一聲輕輕的笑音,似乎是欣慰,也安心他沒出什麼意外,「那就好,我有事想和您說,但是您不在王庭里,而我在陪斯藍辦理業務,可能要後天才回去,所以現在和您說,打擾到您休息了嗎?」
哈蘇納的聲音低沉而溫潤,在夜裡聽上去是很細膩的音質,他一如既往的溫柔對待他的王。
言諭想了想說,「……沒有。」
哈蘇納沒有發現他尾音的異樣,畢竟言諭把氣息克制的非常好。
哈蘇納很有耐心地說:「軍校三天之後重新開學,翡歷副校長聯繫了我,讓我告訴您,這一屆四大軍校的聯賽內容審批下來了,軍校聯盟會大膽拋棄了機甲作戰,改為精神力交感作戰,您要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