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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伊黎塞納懷裡亂動,好像很想要撫慰。
伊黎塞納又不會了,將雄蟲信息素釋放出來,先安撫他的信息素,然後抱著言諭滿地走,慢聲細氣的哄一會兒,言諭終於開始犯困。
等到伊黎塞納想換條胳膊,小言諭馬上就醒來,抱著他的胳膊,睜開眼睛,一副不想要離開他的樣子。
伊黎塞納是又想笑又心軟,真想把這一幕錄下來,等到言諭恢復正常之後給他看,但是有可能被言諭揍一頓,還是算了……
那也得想個辦法。
可能要唱歌。伊黎塞納嚴肅地想,或者講故事,慕斯元帥以前都是怎麼哄睡言言的?
要不用郵件哄睡言言吧,無聊的郵件最容易催眠幼崽,伊黎塞納對此深有體會,他自己也沒少在深夜犯困,相信言諭有這個看郵件就想睡覺的身體本能吧。
伊黎塞納左手抱著小言諭,右手打開電腦,發現言諭每天的工作比他還要多,光是郵件就塞滿了收件箱,好幾個標紅頭的內容。
伊黎塞納想,這些不得不交給政務處去打理,其餘的私蟲郵件只能讓言諭自己看。
但是言諭能聽見話,卻聽不懂,伊黎塞納也很為難,他只能念給小言諭聽。
於是幼小的蟲母冕下被伊黎塞納抱著,正襟危坐在辦公工作前看郵件,聽了一會兒,才堅持了不到半分鐘就抱著伊黎塞納睡著了。
伊黎塞納忍笑,低聲說,「就知道你也不喜歡處理公務,看吧,這才半分鐘就睡著了,等你恢復了,看你怎麼解釋。」
伊黎塞納就這麼抱著言諭,讓他睡在自己懷抱里。
有些東西是從心裡散發出來的,那些善良,平靜,溫柔,也許會隨著時間的變遷而有所變化,但愛意從未消散過,它就在那裡不近不遠,像溫暖的港灣讓船隻停留。
小言諭睡著的時候很安靜,伊黎塞納輕輕拍著他,看了眼鐘錶,大概三個小時過去了,小言諭慢吞吞地醒來,第一眼就看見了伊黎塞納,知道自己被抱著睡了很久很久。
可能是幼崽感覺到了絕對的安全感,他非常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伊黎塞納的臉頰,有些猶豫,但還是閉著眼睛,輕輕親了下他的臉頰,以示感謝。
然後他很怕伊黎塞納會生氣自己親他,捂住小臉,一口氣悶在他胸膛上,不敢抬起頭。
伊黎塞納把他的小臉抬起來,也在他臉上相同的位置親了一下,溫柔的說:「寶貝,怎麼害羞了?」
他誤會了小言諭的意思,但是在幼崽那裡被理解成了「我沒有生氣」,所以非常開朗的捂著臉笑起來。
然後言諭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睡得皺皺巴巴,「……」似乎想要換一件。
伊黎塞納走過去衣櫃那邊,打開在裡面選了一件幼崽服裝,都是很柔軟的布料,他得先脫掉言諭的衣服,說:「乖乖,把胳膊抬起來,好,現在我們要從頭上脫下去——真棒,然後穿一件白色的好不好?」
小言諭彎起大眼睛指了指白色襯衫,小手快樂的拍了拍床。
要白色的。
伊黎塞納把白色襯衫給他穿好,扣好一顆顆扣子,又抱他出去客廳吃晚飯。
這麼一感覺,他胳膊確實有些僵硬,用力捶打幾下胳膊,就會好一些。
伊黎塞納坐在小言諭身邊,左手捧著一本《幼崽餵養指南》,右手拿著小奶瓶,給坐在自己膝蓋上的小言諭餵奶。
小言諭喝的很開心,但是不小心把奶弄灑了,灑到新衣服上,很抱歉的看著伊黎塞納,眼眶裡的眼淚又開始打轉轉,嗯嗯的哼唧,想哭。
伊黎塞納連忙放下書和小奶瓶,「寶寶,沒事的,髒了我們就穿新的,我們去洗澡。」
真是一眼照顧不到就出事,伊黎塞納不嫌棄小言諭渾身蟲奶味,把幼崽抱去浴室,脫光了小幼崽,只留一條小內褲,用溫水洗洗他的皮膚,又搓搓他的黑頭髮,小言諭一直安安靜靜地讓他洗,期間一直用「我很抱歉」的眼神看著伊黎塞納,然後抱住了他的手臂。
伊黎塞納正在擦汗,雪白的臉頰滿是蒸騰的熱汗,他摸摸小言諭的臉蛋,「怎麼了寶貝?」
小言諭抬起小手,艱難的站起來,伊黎塞納托著他的腰,他擦掉了伊黎塞納額頭上的汗,然後乖乖的坐回浴缸里,張開手臂,眼巴巴地看著伊黎塞納。
儘管不會說話,但言諭的表達一向直接無誤。
——來洗我吧。
伊黎塞納冰冷的酷哥形象塌陷一地,摔成八瓣,在小言諭這裡他一點形象都繃不住,忍不住說:「乖乖,你怎麼這麼可愛?哥哥好喜歡好喜歡你,怎麼辦?心都被乖乖偷走了。」
言諭看著他笑,也跟著笑,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很喜歡伊黎塞納的樣子。
洗完澡,伊黎塞納給他吹頭髮,言諭打著哈欠,沒精打采地任由伊黎塞納弄他的頭髮,伊黎塞納對著髮根吹,怕他著涼,特意吹了好幾遍。
言諭的頭髮蓬鬆起來,懶洋洋地往後一靠,躺在伊黎塞納懷裡,軟乎乎的,閉著眼睛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