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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成年蟲族恐怖的戰鬥力讓焦爾族戰士怒吼,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漆黑的艦艙外,蟲爪在艙體隨處划過就是一道猙獰的裂口,火花帶閃電。
「滋啦——」
蟲尾的骨節猶如倒逆的骨刺,輕鬆甩過來,一道勁風甚至掛碎了異族的腦袋,炸開腦漿。
墜落的艙體落處,砸出巨大的地坑,本該被砸死的蟲族卻倖免於難。
戰場正上空,強悍的精神力鋪就的網,保護了所有蟲族的軀體。
待到這道網逐漸消失在光里時,早已蒼夷的天空像金色葉片的脈絡一般,自天空落下,傳送進每隻蟲族的腦海里。
天地之間,一片金黃,潺潺流動的精神力,溫柔的安撫著受驚的蟲族。
大型的精神力連結場像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降落在所有蟲族的頭上。
蟲母冕下在精神海里召喚著蟲族們,他溫柔而慈悲,像是天穹上落下的第一道月光,也像是記憶里最溫柔的巢穴夢境。
這種力量讓他們從地上站起來,所有蟲族抬頭仰望著虛無的天際。
那一刻,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為了蟲母冕下——」
「為了帝國的榮耀——」
蟲族軍校生嘶吼著衝進戰場,尚且稚嫩的軍校生拼死抵抗,與焦爾族靈長類異生物纏鬥在一起。
轟隆隆的聲音從遠方山谷傳來,第二軍校的機甲全部被拋棄,巨型蟲體順著山崖滑落。
一張白玫瑰的旗幟,正在槍火紛飛的半空中徐徐展開。
外形尺寸柔韌有力的機甲落在所有軍校生身前,手持巨型彎刃刀,阻擋在通往身後戰場的哨崗。
他擋在所有軍校生身前。
機甲揮出刀刃,頓時警報器滴滴發光。
言諭擰著眉頭,調整著刀刃的尺寸大小,第一個撲向他的焦爾族被他揮斷脖頸,貫穿腹部,流下藍血。
然而這只是異族的試探,那本就是焦爾的屍體。
一波一波的焦爾族包圍住了機甲,機甲有條不紊地攻擊,被爬滿了焦爾族,他渾身一震,抖落無數異族。
緊接著,蟲族軍隊從天而降,隨著眼前紛繁的光線閃過,先後剝去了機甲上攀附的焦爾。
隨後,機甲乾脆利落的揮動刀刃,瞄準焦爾的軍艦,加快攻擊的同時,把焦爾從蟲族避難的地點轉移開。
「滴滴——」
言諭的機甲內部不斷發出精神力過載的警告聲,這艘S級機甲已經無法承擔他的精神力。
他沒能讓機甲研修部修改精神力的參數,隨機分配的機甲只能承擔他精神力的80%。
剩下的20%,化作極其敏銳的戰場觸感器,言諭能感受到風的速度,戰場的氣溫,甚至是空中的焦爾族的每一根絨毛飛舞。
焦爾族的侵襲絕不是一場意外,是什麼給了他們勇氣,居然膽敢偷襲軍校聯賽的戰場?
言諭將焦爾冷卻的屍體從面前撥開,打開內部通訊,聯絡了帝國議會。
「我需要召開臨時會議。」
議會已經亂作一團,焦爾的偷襲沒有牽連到國王,他們的國王被他們好好保護在母星,而蟲族萬千寵愛的蟲母冕下居然在戰場最前線?還在肉搏?
如果蟲母冕下受傷,所有蟲族全都不可原諒!
「冕下!您還好嗎!」
劇烈的戰鬥中,言諭的黑髮有些濡濕,眼眸散發著淡淡的柔光,聲音實在冷靜,卻只有在呼吸的間隙里,才能走漏一絲喘息。
「我很好,不要擔心。」
「焦爾族的目標大概率是深淵,現在,立刻將所有軍備力量投放到深淵。」
「不管他們是要炸深淵,還是要把深淵填平,帝國都不會允許異族的進犯。」
「我即將會去往深淵,如果在這途中我遇見了任何意外,請將我的位置保留,擇賢為王,等待下一任蟲母冕下的誕生。」
蟲族議會大禮堂里響徹蟲母冕下的聲音,一遍一遍回放,背景音是戰場的炮火聲。
下一秒,所有議員全部動起來。
通訊掛斷,言諭讓機甲跑起來,焦爾的智慧在星際各族裡都名列前茅,他們被蟲族打得節節敗退,也無心戀戰。
倖存者全部登上星艦,在軍雄的猛烈攻擊下,顫顫巍巍地行駛向FY-01星。
言諭看著焦爾的旗幟,突然意識到了焦爾的狡猾,這也許是一場計謀。
慕斯極速降落到他身邊,拉開機甲艙門,反覆確認言諭安全無恙。
「哥哥,我沒事。」
慕斯第一次產生了無比恐慌的心情,「下次不要再說那種話,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傷。」
言諭想要摸摸他的臉,卻被攥住了手腕。
「哥哥……」言諭小聲說。
慕斯的眼神讓他覺得,哥哥想要懲罰他。
但是最終,哥哥還是選擇了擁抱他。
「別再嚇我了……我不能失去你,對我而言,你比生命還重要。」
慕斯把言諭緊緊擁在懷裡,扣住他的後腦,寬大的手掌還戴著指揮手套,溫熱的血不知道是誰的,沾濕了言諭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