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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們細細感受了一下,頓時心軟成一團,想要去見見素未謀面的王。
露營地那邊已經搭起了三十多頂帳篷,教官用對講機喊,「海王星的夜晚不僅寒冷,而且危險,每組同學都要在天黑前去周圍巡邏,殺掉一些變異體,保證星獸不會把你們吞吃掉。還有,今夜有篝火晚會,能吃多少東西,全看各位能帶回來多少食物了!」
雄蟲同學們一陣激動的起鬨聲,幾乎是全員出動,僅有的幾隻雌蟲都是通訊系的,沒有掌握戰鬥技巧,不需要出門打星獸,所以說只有言諭一個戰鬥指揮系的雌蟲混跡在雄蟲群里。
在同學們歡呼的時候,他還被身邊不知道哪位同學摟著肩膀蹦,言諭只能配合的踮著腳,非常艱難的一起開心。
雄蟲問:「你怎麼不跳?」
言諭老老實實:「我蹦不起來。」
雄蟲嗷一聲,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況。」
言諭:「沒關係,我也很開心。」
雄蟲笑了笑,輕輕擁抱了他,然後就去找別的同學了。
溫格爾把言諭解救出來,言諭鬆了一口氣,溫格爾又把刀鞘背帶挎在他身上,拔出一把刀,解釋道:「在這種地方冷兵器最好用,雷射也有弊端,熟透的肉味會吸引來更多的星獸。」
言諭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看著溫格爾笑,伸出手,揉了揉他淺茶色頭髮里聳立的毛絨耳朵,「謝謝哦。」
「沒事。」溫格爾用溫情的眼神看著他,閉上眼睛,很享受的被他揉著耳朵,連心尖也似乎融化在他的手掌里。
他們有一陣子沒見了,溫格爾很思念他,不僅僅是溫柔的手,只要看見他就很滿足。
沒有任何蟲知道,他和言諭立下過一個什麼樣的契約。
他早就是言諭的蟲了。
連同生命也交付到他手裡,日後,他的榮耀是言諭的,風光是言諭的,一起的美好都與言諭有關,只有無盡的等待是自己的。
只要言諭多看他一眼,他就會滿足。
溫格爾低下頭,溫馴地讓言諭摸他的耳朵,不論他會不會弄疼自己,不論他願意揉多久或是就此厭倦,他都不會有任何不滿,他完全把自己交給言諭。
言諭比他矮一些,抬起他的下巴,凝視他那雙溫柔的深褐色小鹿眼,輕輕擁抱了他一下。
溫格爾全身都僵硬住了,很久之後才抬起手,回應了朝思暮想的王的擁抱。
「然後,」溫格爾鬆開他,又拿出一把槍,「這個以防萬一,我們一起走,別落單,否則我擔心楚然會偷吃星獸肉。」
「好啊。」言諭被他逗笑,把刀放在手心裡,熟練的轉了一圈,他的手指很長,指頭很細,刀的長度剛好,槍的重量也合適。
言諭握住槍,端直手臂,眯起一隻眼,發現這把輕量級的改造手.槍,可以支持遠距離射擊,是非常優秀的小型軍械。
楚然大老遠走過來,嘿了一聲:「溫格爾,我說你這就離譜了,我有那麼饞?而且我是食草蟲族,吃素,吸風飲露懂不懂?你是哪塊樹脂油里刨出來的老標本?」
他一邊把洗好的漿果塞進言諭口袋裡,一邊和溫格爾鬥嘴,言諭忙用衣服兜住果子。
他們一邊往營地外走,一邊活躍著氣氛,言諭也跟著他們笑起來,臉上一對酒窩在傍晚夜色里顏色更深,有醉酒般的深橘紅色。
溫格爾回頭看見他的笑臉,正好和那雙笑盈盈眼睛對上,夕陽之下顯得更顯動情。
在機甲上的時候,溫格爾也注意到言諭的情緒有些低落,也感受到他在努力克制這種低落,溫和的陪伴大家。
這讓他心裡有些疼,有些漲,滿的快要溢出來,於是想要讓他開心起來,就和楚然說了很多話,他餘光看見言諭低著頭,慢慢走,跟著笑,心裡的酸漲就都找到了釋放的源頭,變得活潑起來。
其實溫格爾不太喜歡說話,但對於言諭,所有的習慣就像崩潰的蟻巢,從一點開始潰敗,隨後就軟成一灘鬆軟的沙,將他全身的關竅包裹,無孔不入,他就變得話很多。
伊黎塞納一直走在隊尾,因為戰鬥需要,他摘掉了手套,這對第一軍校的同學們來說都非常罕見,很多雄蟲都在看他。
四隻蟲里只有他是長頭髮,他剛一入學那天就很有名了,不僅僅因為他是帝國尊貴的六殿下,更因為他的樣貌。
還有他身邊那隻非常招蟲喜歡的雌蟲閣下。
因為雌蟲閣下站在他身邊,他也變成了招蟲喜歡的雄蟲。
「那麼瘦一隻雌蟲,遇上星獸攻擊會受傷的吧?」
「我聽說安然是戰鬥指揮系的,一班的尖子生,雖然精神力是吊車尾的A,但他是他們班老師的心頭肉,可喜歡他了,沒事就在辦公室里夸,估計是功課出眾,戰鬥意識也很強。」
「等會兒就知道了,這地方星獸還真不少,那幾隻雄蟲能力都不差,那個叫溫格爾的不是讓五年級都產生精神力等級焦慮了嗎?實測他的精神力甚至有一次到達過SS級,別擔心了。」
言諭默默聽著,堅決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伊黎塞納從後面跟過來,稍微低著點頭,低聲問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