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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生產的速度很漫長,蟲卵的數量多寡決定了時長,低等級蟲只能生產1-5顆蟲卵,蟲母能一次性生產30-50顆蟲卵,經過產道擠壓後的蟲卵更健康更活潑,分泌時的生產粘液也能幫助蟲卵更順利地落地,破卵,成蟲,這個過程大概要持續一天。
同時,蟲母所承受的生育的代價也更高,蟲母生產周期在兩個月,是人類的五分之一,但是恢復的時間只需要一周。
因此,蟲母一年之內至少有六次受孕機會,頻率非常高,普通雌性根本無法承受那種高強度的懷孕生產周期,他們身體的營養會被蟲卵掏空,變得脆弱,多病,也無法保證每一胎都健康茁壯。
而且比較沒有道德的是,法拉米蟲母冕下生活的年代很原始,祂在交.配的時候並不考究雄蟲是誰,經常肚子裡懷著來自於好幾只雄蟲的卵,一胎接一胎,迅速擴大了蟲族的規模。
當然言諭的體質做不到這一點,他成熟後也完全不會有生產的憂慮。
法拉米冕下年長後,依然保持著超高速的生產狀態,祂只是對這種受孕感到厭倦了,面對一群嘰嘰喳喳叫祂「母親」的小蟲崽子非常沒有耐心,於是主張修建了蟲族第一個全自動受孕孵化基地,取代了自體受孕。
高等級雌蟲們只需要定期抽取生殖腔的卵子胚胎,拿去和雄蟲的jing液做匹配就可以培育出下一代了。
蟲族們為此感到很慶幸,他們愛母親,也把這種愛分享給了還很幼嫩的言諭。
有風在心裡呼嘯而過,是綿軟的愛意,這一瞬間,哈蘇納想的是,言諭怎麼能去親自孕育一群蟲崽?他自己還是個寶貝。
言諭在睡夢中有些不安,他的頭動了動,在哈蘇納臂彎里蹭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然後他下意識的,抬起一條白皙柔韌的腿,在被窩裡擠開哈蘇納的膝蓋,隨後放在他的一條腿上,儼然是把他當成了摟著睡覺的毛絨玩具搭子。
哈蘇納儘量放軟了身體,垂下眼眸,看見他掀開的睡衣下有雪金色的蟲母紋,隱隱發著光,猜測他又要進入發育周了。
小言諭的身體開始變得很綿軟,他會很容易疲倦,這個時候需要好好休息,補充營養,明天可以睡個懶覺,不著急醒來。
哈蘇納把小言諭抱在懷裡,沉沉入睡。
第73章
這一次發育周來勢洶洶, 言諭在睡夢中也感覺到了異常,他的腺體在升溫,這是他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腺體內的蜜囊在膨脹擴大,囊壁相互擁擠著發出嘰咯的摩擦聲, 那塊軟肉叫囂著想要被抽取, 通過脊椎傳遍身體。
言諭顫抖著手臂把自己蜷縮在一起, 額頭開始滲出冷汗,一絲絲一縷縷的精神力從他精神海里鑽出來, 他的臉變得蒼白, 泛起不正常的紅。
耳膜像是有蟲在咚咚敲鼓, 腦部神經在陣陣作痛,助聽器的存在反而成了堵塞聲波迴旋震動的障礙物。
言諭對這些異常的生理反應非常不適應,出於本能, 他抬著手, 胡亂地摘掉了埋在耳內的助聽器, 在床上滾了兩圈, 眉眼才逐漸舒展起來。
哈蘇納被他亂動吵醒了, 半睜開眼,頂著睡亂的金色長髮, 曲起手臂斜倚著床板,快速打開燈, 另一隻手放在言諭額頭上。
「寶寶,你怎麼了?」
「……」
言諭在他的手掌撫摸下嗚咽了一聲,緊閉的眼角噙著一點淚水, 像只無故受傷的小獸。
「難受……」他小聲說, 「難受……」
他一直在重複這兩個字,哈蘇納的困意霎時間煙消雲散, 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眼淚,低聲哄道:「寶貝?」
言諭默不出聲,他不習慣這種陌生的痛感,連膝蓋也在顫抖著,好像也要趁現在多拔高個幾毫米。
「額頭有點燙。」哈蘇納呢喃著,「是信息素的味道。發育周又開始了嗎?這次有點嚴重啊。」
夜深蟲鳴,寢宮裡漸漸蕩漾起蟲母信息素的漣漪,從寢宮多床榻開始發散,夜風吹動遮蔽繁星的墨雲,風吹開層層雪白的窗紗,拍打窗欞,吹來一絲清涼,也將蟲母腺體裡甜蜜的信息素味道傳遞給未眠的雄蟲護衛。
這味道猶如一針亢奮劑打進雄蟲護衛隊的脊樑,他們的臉冒出細汗,觸角生長出來,盔甲一層一層從裡到外破裂開來,人類光滑的皮膚蛻化成蟲子堅硬的甲殼,皮崩肉裂,整個阿洛緹娜花園被漆黑的蟲族緊緊包圍。
雄蟲們堅守崗位沉默不語,他們來自於不同種族,情感淡漠的他們從不公開自己的原型,除非在戰場上和交.配時,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又不得不以這種方式坦誠相見。
雄蟲騎士們雖然被蟲母冕下的甜美信息素所吸引,然而他們的意識里還殘存著對同類適當的友善,儘管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已經有種立即撕碎對方的憤怒衝動。
因為想要獨占蟲母的信息素。需要得到蟲母的精神力安撫。想要被蟲母支配,被祂的眼睛看見。
這樣的欲望讓騎士們心頭燃起火苗,燎燒著一整顆水深火熱的心,焦躁易怒地在巡邏地附近走動,背上原本靜止的堅硬鞘翅變化成為前肢,漆黑足肢外殼划過地面,尖銳刺耳的聲音聽了牙根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