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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個雕像跪在他身邊,塞坍捂著心髒,儘管他的心髒在下腹部,捂上去不太好看。
「冕下,您……」
塞坍給他的心髒做心肺復甦,難以置信的同時臉色爆紅!
「您瞞了我這麼久,我還……我還打了您……?」
阿加沙雕像膝蓋顫抖,「你個混蛋!」
他跪著向旁邊挪了挪,不想與塞坍雕像為伍。
塞坍反唇相譏:「說得像你沒有和冕下發生過衝突,在候場大廳里被冕下甩巴掌的是誰啊?」
阿加沙條件反射似的捂住自己的臉,「怪不得,他身上味道那麼好聞,我竟然還想……」
塞坍一眯眼睛:「我就知道你小子想對冕下發情!我現在就——」
「別再說了,你們不丟臉,我還覺得丟臉。」
言諭嘆氣,輕聲說,
「生死關頭,打開你們的精神海,讓我進去。」
言諭輕柔的聲線透著不可違逆的強硬。
蟲族們溫馴的閉上眼睛,任由蟲母冕下撫慰著他們的精神力。
一絲絲金色的精神力傳輸線點燃了他們的戰火,也點燃了所有蟲族的鬥志。
軍校生們儘管受了傷,卻紛紛站起來,軍雄們攙扶著孩子們,各自保護著一隊軍校生。
所有蟲族團結在一起,守護在蟲母冕下身旁。
國境線保衛戰,正式拉響——
從銀河系看過去,蟲族整條邊境線在作戰,炮火紛飛,隕石帶蠢蠢欲動,有墜落的架勢。
銀河系指揮部里卻是一片輕鬆,喝茶水的,吃盒飯的,還有嘮閒篇的。
「蟲族和焦爾族的狂轟亂炸驚擾了深淵,深淵正在甦醒。」
「蟲族很難死的,他們的王蟲根本不可能親自上陣。」
「蟲族安靜了有一陣子了,好像是全民都去養蟲崽了,但是沒聽說過這位王蟲帶領蟲族攻打過哪裡。」
「這可能是一位貪生怕死的王蟲。」
人們討論著這場戰局,另一邊,空間站的同事卻語氣焦急地傳來最新簡訊:
「——深淵裡的異種們似乎培育出了新的物種,類似於無數條觸手的異種怪物。」
「——蟲族的神史里曾經提到過這種生物,他們叫祂,「邪神」。」
人們討論起來,「什麼邪神,不就是觸手怪,宇宙什麼東西沒有?至於奉為神明?」
「不過,」有人說,「FY-01星確實有一座廢棄的神殿,曾經有望遠鏡觀測到那裡面有生命體活動的跡象,但是又沒有水和食物,很難想像那會不會有神。」
「或者是……異種們的,邪神。」
有人指向神殿:
「快看!異種在摧毀神殿,蟲族在奮起抵抗,他們在保護著一隻蟲,似乎找到了王蟲?或者說是……蟲母。」
「蟲母?」
一提到這兩個字,所有人都脊梁骨往上冒寒氣,沒有人想要聽見這個噩耗。
蟲母能給蟲族帶來的,遠遠不止生育上的高峰,而是無可比擬的精神加強的力量。
所有人類聚集在大屏幕前,畫面里,FY-01星球的地底板塊開裂,十二座深淵裡開始出現了一波一波的震顫。
「深淵底部開裂了!」
言諭腳下的地面正在不斷向上拱,蟲族無法在地面上站穩,而在FY-01星球的基站底下就是那座廢棄的神殿,地面的開裂一路從遠方蔓延到那裡。
神殿的綠草地里,圖雅拉著魂體們玩牌,絲毫沒在意裂開的地縫,圖雅撩開自己的紅色長髮,笑了笑,對一名嚴肅的神魂說:
「落思里,你和軍校聯盟會的賭注還算數嗎?舊神馬上就要被這可惡的深淵地震摧毀了,新神要誕生了,也許就是深淵底部的未知生物。」
落思里站起來,披風獵獵作響,望著遠方:「那種賭注,一直都是我和你的爭辯而已,我並不想讓噁心的深淵生物污染蟲族的環境,甚至是邪神。你不是一直想要隕落嗎?我倒是不想阻攔你,不如一起吧。」
圖雅微微笑著,漂亮的眼眸眯起來,慢條斯理地說:「聽起來很神聖,蟲族失落的神再次降臨戰場和異種同歸於盡什麼的,很適合成為被緬懷的傳說啊——啊,冕下他們來了,我想,我需要一個平行空間,當作異種最後的囚牢。」
有這麼容易?落思里警覺的想。
但他無法阻止圖雅的行動,
平行空間拉開的時候,所有蟲族和蟲母冕下,全部被鎖進了平行空間。
落思里看著遙遠的蟲母冕下和蟲族的子民們,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和聯盟會的賭注並非圖雅所知道的那樣:創世神已死、邪神已誕生。
他欺騙了圖雅,但落思里並不覺得愧疚。
因為他和聯盟會真正的賭注是——在決賽場上,殺死圖雅。
因為圖雅,這位蟲族信奉的創世神,他曾風光偉岸,可惜現在就是一個瘋子。
他早已被侵蝕,早就是異種們奉為圭臬的、真正的、
深淵邪神。
第88章
宇宙時間線還在平穩運轉, 言諭看了眼智腦的時間,16:36,而此刻的FY-01星已是黑夜。
言諭那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又盲了,什麼都看不見, 緊接著他意識到自己剛看了智腦, 又聽見身邊蟲的議論聲, 這才意識到他們似乎陷入了某種空間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