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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諭一怔,緊接著伊黎塞納的鼻樑就貼著他的耳垂,小聲的軟磨硬泡:「求您了,冕下,讓我用尾鉤吧,我想把那些留在您生殖腔里,想看著您生蟲卵,滾圓的卵很可愛的。雖然按照蟲母生理周期來說,您的繁殖期是在之後的幾天,所以今天是安全期。」
言諭閉了閉眼,忍住生殖腔嘰里咕嚕的異響,作勢給了他一巴掌。
這時他才想起什麼,下意識看了眼智腦,不知道通訊是否掛斷,頓時耳尖紅辣。
伊黎塞納被打,偏了下頭,不言不語,眸光一閃,反過來一把攥住他手腕,緊接著細細密密的親吻就落在他腕骨上。
「謝謝您,冕下,那我進去了。」
「……」
窗外,零點的鐘聲準時敲響。
伊黎塞納親他的眼,「新年快樂,冕下。」
「春天很溫暖,種子可以發芽了。」
言諭做了六年的人類,十四年的蟲,對他來說,蟲與人的分別並不很大,他一向認為種族之間存在共通性,蟲子們愛戴他,就像人類愛戴聯邦領導者,帝國版圖,政治抱負,每一樣都差不多。
然而這一觀點逐漸因為伊黎塞納這隻雄蟲的存在而變得面目模糊。
蟲母所象徵的符號大概是被頻繁的傳染上雄蟲的氣息,但對於言諭來說又不盡如此。
十四年相識,一朝重逢,太多封閉的情感如洪水泛濫,貧瘠的土壤變得肥沃。
掌心里雪白的蟲母分明細瘦,卻逐漸豐腴,光滑的膚質未經受過太深的風吹雨打,保養的非常細膩,光是首都星,專門為蟲母冕下的生理健康所服務的場所就有三百個。
言諭此刻仰著頭,大而無神的眼睛睜著,他努力聚焦,然後握住了伊黎塞納的肩膀。
他的默許是最催qing的良藥,是從高處降落下來的悲憫,是神權與幻想的結合。
但更多的,是蟲族無盡的愛與嚮往。
伊黎塞納纏著他,笑著說,「蟲母冕下,您知不知道我們在犯罪?一隻試圖霸占蟲母的雄蟲,和一隻不想哺育雄蟲們的蟲母,沒有一隻蟲的腦迴路是正常的。」
言諭掙扎著,冷靜的思考著,說:「那就立新規,蟲族的法度,一向跟隨時代而變遷,既然我為王,那就要聽從我的決策,不論我是殺神一號試驗品,還是蟲母冕下,我在位一天,就為蟲族考慮一天,人類不可能輕易放過我,他們一定會使出各種手段為難我,我若是怕了,你們怎麼辦。」
溫柔的蟲母冕下在意識的顛沛流離中,果斷而堅決地下達了新令。
下一秒,雄蟲將祂顛覆過來,全力滿足著蟲母冕下的發.情期需要。
伊黎塞納在這種時候詭異的意識到他在愛一隻什麼樣的蟲。
他至今不知道言諭對人類的陰謀、帝國家族之間的紛爭了解多少,但他早就在不動聲色間按下了這些爭端。
為王多年,怎麼會有人認為他是只僅有溫柔的蟲母?
他的溫柔,恰恰是為了保護蟲族而成立。
權衡利弊,審時度勢,不計得失,在最艱險的情況下,為子民謀得最大的生存空間。
這才是蟲母冕下能成為帝王的原因。
很多高等級之間的廝殺和戰鬥都是因為對蟲母繁殖yu望的渴求,雄蟲們旺盛而過度的生命力只想被蟲母所消耗。
伊黎塞納保證,如果不是言諭的強勢與霸道,祂早就成為高等級蟲族競相追逐的征伐對象了。
伊黎塞納對蟲母冕下的控場能力非常放心。
門在嘎吱嘎吱響。
慕斯推門而入時,言諭在安靜的睡著,看起來睡得很沉,額頭上出了汗,指尖蜷縮在一起,不太自然地側著睡。
伊黎塞納拿著毛巾給他擦汗,角落裡堆疊著整齊的衣物,言諭身上已經穿了新睡衣,領子特別高,褲腳也淹沒了腳趾,顯然有點寬鬆了,不是那麼合身。
伊黎塞納看起來狀態非常好,看見慕斯進來,他抬起眼眸,輕聲說:「元帥,言言睡了,我可以幫你們做點什麼嗎?」
慕斯看了眼時鐘,吃完飯到現在三個小時了,凌晨三點了,伊黎塞納一點都不困嗎?
不過慕斯心里也不忍,伊黎塞納沒有雌父雄父,幾位兄長自從成年後就分封各個星洲從不見面,某種程度上來說,伊黎塞納也是個孤苦伶仃的蟲。
慕斯走過來,拉著言諭的手看了一會兒,覺得他有點熱,但不算發燒,認為是發.情期導致的體溫升高,放輕聲音說:「好,你先跟我出來。」
十分鐘之後的客廳里,伊黎塞納手腳勤快的幫忙收拾家務,說不出的勤勞,挽起袖子加油干,玻璃窗倒映出俊美雄蟲勞作的身影,手臂的線條非常流暢,手背上青.筋未消,整隻蟲說不出的有活力。
慕斯和慕修在討論軍部的事情,帝國如今七大星系,八百多個星球,無數個軍部支部,中央星系之外,支部的軍雄想要駐紮在中央星系,進而導致的混戰局面非常棘手。
慕瀾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話,手上在調酒,蘭諾在加班看光腦,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幾個若有所思地看著伊黎塞納。
這雄蟲狀態很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