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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江山台,定江山

    「諸位宗親兄長免禮,擎與諸位一樣,身懷高祖血脈,匡扶社稷,救民與水火,責無旁貸,諸位也與擎一樣,善戰者征戰天下,善治者護一方太平,漢室經此數年戰火洗禮,燒掉了安寧,但也燒掉到了許多積弊難改的頑疾。」劉擎說著,也向眾人回了一禮,鄭重其事道:「擎懇請諸位宗親長輩,與我攜手,開創一個太平盛世!」

    劉焉劉虞,劉備劉繇,皆面面相覷,劉擎此言,話中有話。

    若不作解讀,劉擎所為,自然是為了大漢社稷,正如他一直在做的一樣。

    可若是深入解讀一番,開創一個太平盛世,這話,是一般人能說的嗎?而且別人說這話,多半是戲言瘋言,可渤海王說這話,就未必了。

    在場的人心中十分清楚,這天下,是誰平定的。

    「看,是誰來了。」劉擎笑道,看著台階上,一位身著淡藍錦衣,步伐沉穩的走了上來。

    劉焉認得,笑道:「是景升啊,你離得最近,卻來得最遲,是不是得罰?」

    劉虞也認得,也道:「確實該罰,景升兄,別來無恙!」

    劉表加快了腳步,很快走上台頂,先看看劉焉劉虞,又看看兩人身邊的劉備和劉繇,這兩人這得都頗具特點,不用介紹,劉表也認得,另一一邊單獨站立的,應該就是渤海王劉擎了。  

    「愚兄來遲,賢弟恕罪!」劉表拱手道。

    「還是景升會說話,難怪先帝最寵幸你,在雒陽,我們幾個可沒有軍權。」劉焉笑著打趣道。

    劉表見氣氛不錯,稍稍放鬆了一些,對劉擎道:「賢弟果真用兵如神,區區一日,便將數萬人的江陵攻陷,如今蔡瑁不知所蹤,江陵城中數萬兵馬,轉瞬成了俘虜,這幾日,我調配了些許糧草送去,以免趙將軍糧草不足供應,故而來遲。」

    劉擎一聽,倒是沒有想到,劉表竟然忙著籌措糧草去了。

    也是,荊州這個爛攤子,他不收拾,誰來給他收拾。

    劉擎?那他這個荊州牧,乾脆也不要做了。

    至於劉焉一行,聽到劉表這麼一說,不由得投去好奇的目光,一天攻下江陵這樣的大城,匪夷所思。

    「原來如此,無妨,距離約定時日,還有三日,如今,幽州牧,徐州牧,揚州牧,荊州牧和益州牧,已達五州,若算上本王所治冀州、并州、青州、兗州、豫州、我六人手中所掌,便是漢室江山。」

    劉擎攤開五指,如數家珍一般的列出一個個州名,即便在座的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也不由得眼皮直跳。  

    劉擎拽成一個拳頭,繼續道:「本王建此台,意在希望各位宗親,同心同德,立場一致,行為一致,拓荒均田,抑制豪強,還大漢一個太平治世。」

    「君正所言甚是!」劉虞不能再認同了。

    「君……大王戰功卓著,仁德載世,當為吾輩楷模,備以大王馬首是瞻!」很少說話,一直低調的劉備也表態道,然而引得劉焉劉表一眾人盯著,便又拱著手,沉默了起來。

    劉備所言雖然在理,但也太過於直白了,像是對劉擎表達忠心一般,感覺現場的氣氛,都變了。

    雖然大家心中門清,是誰建了這個台,誰有這個能力能召集這幫宗親,大家心知肚明,但都沒說,劉擎也和和氣氣,就像這個高台本身一樣,給大家留夠了台階。

    劉擎也思路門清,打算走實用主義路線,只要能解決問題,給劉焉劉表留足面子,未嘗不可。

    大耳賊成功的帶偏了話題。

    「玄德嚴重了!」劉擎笑著說了聲,又將話題轉了回來:「諸位以為,擎所想所想,如何?」

    說著,看向劉焉與劉表。

    其實劉表的態度,信中已經表示過了,加上這一次江陵之敗,荊州一些反對的聲音,恐怕會徹底失去生存的土壤,因為百姓,已經接受渤海王的到來。  

    關鍵,還是劉焉的態度,從這幾日的表現來看,劉焉也已經十有八九了,說不定,他也在看劉表的態度。

    劉表態度已定,加上劉表一來邊說江陵失守,劉焉對渤海王軍的戰鬥力,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別看劉擎現在和和氣氣,一口一個兄長,若是自己不同意,恐怕會立即被判為叛逆,給他扣一個割據益州的屎盆子,然後發兵攻打。

    益州易守難攻,這一點劉焉入益州時,吃盡了苦頭,原本他坐鎮益州,認為攻守易型,但得知漢中之戰和江陵之戰的結果後,劉焉不復這種自信。

    即便是蜀道雄關,也未必能攔得住渤海王。

    劉焉感慨一聲,似乎是找到了知己一般。

    「誒呀,君正所言,正中焉之心坎,昔日我向先帝請命,鎮守益州,便是希望能為社稷盡微薄之力,如今天下初定,我想,也是時候了。」

    劉焉的話說得不清不楚的。

    什麼意思,你自己品。

    什麼「什麼時候」?劉擎表示沒聽懂。

    該說的都說了,劉繇也緊接著說:「君正所言甚是,如今揚州各郡,皆已開始實施新政,聽聞今歲北方時有旱情,繇定當竭盡所能,多產糧食!」  

    聽聽,什麼叫接地氣的話,劉繇說的就是。

    啥也不說,干就完事了,要的就是這樣的態度!

    「提到旱情,本王亦有所憂,不止并州,連冀州,也時常遭受旱情,聽聞旱情最嚴重的,還是兗州,兗州戰亂時間長,未有興建水利之機,今歲恐怕,會有災情。」

    說著,劉擎再度抬手倡議:「諸位宗親兄長,今年雖年未過半,但大面積旱情已出具端倪,不得不防,此乃真正的社稷之敵!」

    就去目光再度落在劉焉和劉表身上,這一回,開門見山的問道:「君郎兄,景升兄,社稷之敵,我等當勠力同心,一力敵之,此事成,不僅得百姓愛戴擁護,甚至還能名留青史,若是不成,百姓也知我等已經盡力,亦會感恩,而非行起義之事。」

    話說道這個份上了,都點名了,劉焉看看劉表,劉表也看看劉焉。

    突然,劉表率先邁出一步,對著劉擎單膝而跪,拱手道:「大王在上,表願率荊州軍民,歸順大王,以應朝廷!」

    劉擎連忙上前,將劉表扶起。

    「景升兄無須如此大禮,擎雖不才,但麾下人才濟濟,荊州所面臨的問題,在我看來,不足掛齒,景升今日願將荊州拱手相讓,來日,我必將還你一個太平富庶的荊州!」  

    「君正賢弟過謙了,誰人不知,自黃巾始,以區區百騎起兵,定黃巾,御外族,平叛亂,鎮豪強,所到之處,百姓無不簞食壺漿,君正所言,表深信不疑!」

    劉擎笑笑,心道:這樣,你還是荊州牧。

    然後看向劉焉。

    劉焉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劉表突然的表態,也是讓劉焉有些詫異,不過,想著不落人後的心理,當即咬了咬牙,也對著劉擎單膝一跪。

    來了來了,益州牧要開始了,劉擎期待著。

    「景升所言甚是,君正不僅英武不凡,攻必克,戰必勝,更難能可貴之處,乃是愛兵如子,愛民如子,聽聞冀州百姓皆爭相從軍,從軍者皆願為之死戰,如此海內歸心,仁德載世之人,實在有高祖風範!」

    劉焉頓了頓,接著道:「焉亦願領益州軍民,歸順大王,以便讓大王仁德,亦能惠及益州子民!」

    劉焉言罷,劉擎這兩步,也走完了,上前扶起劉焉,一手攙住劉焉,一手又攙住劉表,拉著兩人走向台中,其餘幾人,也靠了過來。

    「本王為此台,起了一個名字,曰『江山台』,今日便以江山台之名義立誓,大漢江山十三州,每一州,每一人,無論士人,還是貧民,本王皆一視同仁!」  

    劉擎又上前兩步,「鏗」的一聲拔出寶劍赤霄,以劍指天,繼續道:「藉助江山台,本王再發一願景,不出三年,本王要這大漢,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百姓不會再凍死,餓死,諸位,還望與本王齊心協力,共創這太平盛世!」

    「我等願與大王齊心協力,共創太平盛世!」一眾五人,皆是宗親,默契回應。

    劉擎遠眺,視線極廣,不由得心情舒暢,便高喝一聲:「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亂之後,必有大治!」

    「好一個大亂之後,必有大治!」劉虞應了一聲,說道:「大王,若我猜得不錯,這劍,便是高祖斬白蛇之劍吧。」

    劉虞一言,頓時引得眾人側目,劉備是早知道了,而劉繇也是似是而非的知曉,只有劉焉和劉表,未聞此劍之名,如今一見,與傳說之中,倒真頗為相似。

    可高祖赤霄寶劍,怎麼會在劉擎手中?

    這柄劍,其後背的意義太大了,可以說,在大漢,這柄劍,可斬任何人。

    劉虞又道:「虞若猜得不錯,傳國玉璽失蹤,乃是被袁術所竊,大王滅了袁術,那傳國玉璽,可是在大王手中?」

    劉擎意味深長的看了劉虞一眼:劉伯安你要幹嘛!  

    往這兩樣東西上說事,說著說著就是天命所歸之類的話,這可不在計劃之內!

    「呃,應該是被袁術所盜,可惜本王誅殺袁術時,不知此事,以致傳國玉璽,至今不知所蹤。」劉擎只能不臉紅的扯謊了。

    啊?你說什麼?我瞎了,聽不到!

    劉虞一聽,自然不覺得劉擎會撒謊,嘆了一聲:「可惜!」

    劉焉和劉表兩人聽著,似乎已經聽出一些貓膩了。

    今日相商,尤為順利,樊城之約,江山之台,剩下的,僅是具體細節,以及一紙文書,用以昭示天下。

    在台上待了小半日,劉擎散了眾人,讓大家也有些自己的空間,回去路上,劉表正漫不經心的走著,身後突然傳來了劉焉的聲音。

    「景升,等等我!」

    「君郎兄,何事?」

    「借一步說話。」

    於是劉表去了劉焉居住的宅院。

    「君郎喚我,所謂何事?」

    「景升,你雖今日初到,我想你也看出來了,伯安,正禮,玄德三人,皆早已向著君正了,遠至數年前,伯安當初被公孫瓚打得節節敗退,是君正助他在幽州立足,近至數月前,正禮之揚州,亦是渤海王率軍助其平定的,至於劉玄德,此人尚未稽考,其徐州,更是君正拱手讓予的,從此三人看,君正亦不會虧待我等。」劉焉一通分析。  

    劉表笑笑,回道:「若說三人是傀儡,我絲毫不見得,只能說,大事方針,乃是由君正決定,此事我已深思熟慮……」

    劉表看向劉焉,從劉焉眼中,劉表看出一絲深深的疲憊,可見益州要操心的,實在太多了,劉表接著道:「你我雖有些本事,尚能統攝一州,然你我心中清楚,這一州之地,其中內疾,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麻煩,是你我此生都無法解決的。」

    劉焉似乎被戳到了痛處一般,苦笑一聲。

    劉表定荊州,劉焉定益州,皆非真正的定。

    只有渤海王那樣的定,才是真定。

    「確如你所言,而且……」劉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後長嘆道:「我舊傷成疾,恐時日無多了,我這幾個兒子,有的尚在雒陽,有的尚未成器……」劉焉突然苦笑一聲,「若我真撒手人寰,益州這偌大的基業,我未看出有誰能守,還不如趁著我在,擇一名路,亦為後人,謀個福祉,別的不說,君正不似先帝嚴吝,他待人,是真正的寬宏。」

    劉焉言外之意,劉宏空有寬宏之名。

    劉表詫異,劉焉竟將劉擎與先帝比較。

    看著劉表表情,劉焉再度搖頭苦笑:「景升啊景升,你還是適合待在軍中,朝堂之上,你未必能吃得開,我叫你來,便是為了此事!」  

    劉表拱手,道:「洗耳恭聽。」

    「我二人乃是順降,與伯安,正禮,玄德三人與君正並肩而戰之情誼,還是略有不同的!」

    劉表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我同為先漢魯恭王之後,本是同族兄弟,今我尋你來,是為做一大事,攢一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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