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楊氏反水,豫章奔襲
「公明!孝父,這是怎麼回事?」李傕不明所以的問。
徐晃騎馬上前,來到李傕和楊任之間,笑道:「楊氏不願與大王為敵,願投效大王,助我等拿下漢中。」
「好哇,你們竟然瞞我,就不怕我收不住兵器?」
這時,高順也上來了,沖李傕笑了笑,然後對楊任道:「龍亭有多少兵馬?戰力如何?起來說話吧!」
楊任起身,回道:「高將軍,龍亭守軍僅有兩千,不過在龍亭到漢中這一段路上,聚集了不少五斗米教眾,他們皆奉張魯之令,或許會造成不小的麻煩,我們楊氏兵馬,原是別駕從事麾下將士,後不得不依附張魯,如今張魯欲行自立之事,且斷了益州與中原之聯繫,如此作為,已招致各方不滿。」
漢中那遭子事,高順不想管,他要做的事,就是拿下漢中,然後聽主公之命行事。
「你留下些人,假裝敗退漢中,待我軍殺至,你再助我取城,我定稟告大王,記你一功,漢中楊氏若在此戰中有所建樹,大王仁德,先前所犯過錯,未必會追究。」高順徐徐陳述,將其中厲害告知,隨後話鋒一轉,「若楊氏兩面三刀,那便掂量掂量,與四世三公的袁氏比較比較。」
高順最後也警告了楊任,令其不要耍小聰明。
「末將不敢,此些皆是我楊氏部曲,忠於楊氏,如此,末將便先退回漢中,等將軍兵臨城下,再與將軍裡應外合,擒拿張魯!」
高順看了眼徐晃,徐晃也點了點頭,旋即說道:「好,你便佯裝敗退,先行一步!」
楊任似乎已經安排了,誰留下,誰和他一起「敗退」,兩千人很快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待其消失之後,徐晃又下令派出幾名斥候跟著。
「公明,可是有什麼不放心?」李傕問。
「倒也不是,不過如此,我更放心些。」徐晃答道。
高順道:「那楊任所說的,五斗米教眾,如何處置?」
李傕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殺過去!」
徐晃與高順對視一眼,雙雙看向張寧。
五斗米教,乃是與黃巾同期發展的道派,她應該熟吧。
張寧怔了怔,要說了解,她還真對所謂的五斗米教有了解,顧名思義,入教供奉五斗米,這一說法,便源自於此。
與黃巾相比,二者還真有許多相似之處,比如什麼符水治病,但二者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五斗米教具體如何行事,張寧便不甚清楚了。
「兩位將軍不要看我,我對張魯的熟悉,並不比兩位多多少。」張寧回道,「不過,五斗米教眾與黃巾有許多相似之處,我們只需用對付黃巾的方法,對付他們就行。」
張寧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清冷,像個世外仙子,就好似她從來和黃巾都沒有什麼關聯一般。
其話中含義,也表述得十分清楚,像對待黃巾一般,黃巾是被如何對待的,幾乎是人人喊打,是人是鬼都在平黃巾,其中包括渤海王。
對於張寧而言,她已經尋到了正確的道路,並繼承太平之志,而且父親張角在臨死前,也承認了自己的道路,是有問題的。
高順與徐晃對視一眼,兩人目光從張寧身上移到了李傕身上,好似又在說,功勞來了。
既然要平亂,自然少不了殺戮,殺戮建功,先前對李傕許下的功勞,似乎又能兌現了。
「罷了罷了,苦活累活,都給我,這先鋒,還是李某來當吧!」李傕道。
聞言,三人皆笑。
楊任龍亭兵敗,撤回漢中,消息不僅很快在漢中城中傳播,而且緊隨其後,便傳到了在褒中駐軍的楊柏處,楊柏手中尚有一萬兵馬,其中半數在斜谷道中駐守,另外一半,便駐守在漢中門戶,褒中縣。
收到消息之後,楊柏沉思良久,兩日之前,他已經收到了楊松的密信,其中所說,便是楊氏背張魯而投渤海王之事。
楊松不僅僅是楊柏兄長,更是楊氏領袖,對於楊松的決定,他自不會質疑,楊柏所思的是,該以何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兄長的命令。
畢竟張魯也不是等閒之輩,若是被他發現楊氏有叛他的行為,恐怕漢中城中的楊氏子弟,就要遭殃了。
如今得知楊任佯裝兵敗,逃回漢中城中,有這樣一支楊氏自己的部曲在,楊柏算是鬆了口氣。
楊柏親自手書一封,喚來親兵,道:「將此書交予斜谷道楊獻將軍,令其按信中所述行事。」
「喏!」親兵領書前去。
楊柏望向窗外,天空蔚藍,萬里無雲。
「萬里無雲,千里無阻,百里漢中,翻手可覆。」楊柏說著,翻了翻手,兩眼看著,翻過去,又翻回來。
——
揚州廬江。
張遼與朱皓在皖縣匯合,在橋氏江船的運輸下,兩日時間,便達柴桑,接下來,便是一段日夜兼程的路,柴桑,歷陵,海昏,最後便是南昌。
於此同時,韓當與朱治兩軍已經拿下新淦,且孫策已與之匯合,大軍繼續北上,直奔南昌。
一場角逐賽,悄然進行。
另一面,周泰周平率領訓練半成的水軍,沿贛水直達南昌,雖是逆流而上,但贛水下游連通彭蠡澤,水道開闊,並不湍急,非常利於行舟,而陸路山水相間,連條像樣的官道都沒有,速度自然也快步起來。
朱皓的任命,韓當也已得知,太守新逝,南昌城中,人心惶惶,正是占據的好時候,若是被朱皓搶了先,南陽人心安定下來,攻城難度便會直線上線。
加上朱皓上任,渤海王不可能沒有兵馬方面的安排。
日夜兼程兩日,可謂跋山涉水,終於,張遼看到了贛水對岸的南昌城,靜靜的佇立於贛水之濱。
「好在搶先了一步!」張遼嘆道。
贛水邊上,已有十數艘大船停靠,船上所揚旗幟,正是「渤海」。
「想不到周泰果真先我一步到達!」張遼感慨一聲,對水軍的看法,又抬升了不少。
這不僅僅體現在行軍上,船隻之內,還攜帶了大量糧草,若這些糧草通過輜重運輸,恐怕從柴桑運到南昌,得需要半個月時間,若前線告急,真是黃花菜都涼透了。
果然南方戰鬥,水軍不可或缺,想到主公在拿下冀州之後,便下令在渤海建立船坊,打造戰船,真是有先見之明。
靠岸的船隻,等的就是張遼。
雙方打了個照面,便開始渡江。
「豫章多山,這陸路,實在難行!」張遼沖周泰感慨道。
朱皓也笑道:「多虧將軍戰馬耐力持久,否則這場奔襲賽,未必能得勝。」
這時,周泰面色一緊,道:「現在說勝,為時過早,孫堅軍也已經到對岸了,他們是從別處渡的江。」
「什麼,已經到了,那南昌……」張遼急道。
「文遠將軍莫急,到的不過是小部人馬,此時他們的兵馬數量,尚不足以攻擊南昌,如今聚在城南,我探不清底細,也不敢貿然前去,故而在此迎侯。」
張遼點頭稱道,回:「未知敵情,是不該貿然行動,水軍沒有強兵厚甲,與之硬碰,會吃虧的,不過,敵軍動態,必須掌握,幼平可有派人監視?」
「放心,吾友蔣欽在盯著!」
戰船悄然渡江,借著水勢,來到斜對面。
一船接一船的將士,戰馬,順利匯聚於岸邊,張遼與朱皓,眺望南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南昌南面林中,數道目光向外窺視,
「義公,林外那些人,是誰的人馬?」朱治問。
他剛趕到此地。
韓當搖搖頭,「看那個背著木弓的,應該是頭領,他們好似知道我等聚於林中,故意在此露跡的,可能是南昌守軍,也可能是渤海王的部下。」
「渤海王部下,未聽說有此人啊?」朱治道。
「興許是無名小卒呢,他怎會派一大將來盯著此地,我猜,他是廬江來的,故而比我們先到,但渤海王兵馬,卻未必快於我等。」
「如今聚了多少兵馬了?」
韓當回道:「君理,算上你的,三千左右。」
朱治盯了盯前方,「不若我軍先試探攻一攻,看渤海王兵馬,是否到了,若南昌僅有郡兵把守,自然擋不住我等。」
「不等少主了?」
「少主最晚渡江,恐怕還要數個時辰才能到,機不容失!」
韓當心中,其實也想戰,見朱治堅持,便同意下來。
「好,我軍已經休整完畢,我來做先鋒!」
商量到位,韓當點兵準備出擊。
林外,蔣欽布設的眼線很快發現林中的動靜。
「頭兒,林中兵馬,似有集結之勢!」
蔣欽一聽,當即下令,「速將消息告知周將軍,其他人,隨我退!」
蔣欽自知兵力不夠,他這點兵,幾乎都是弓手,突出一個視力好,感知強,若是敵軍要硬碰硬,他可不夠看的,於是果斷撤軍。
韓當殺出林中時,林外早已空空如也!
「狡猾的傢伙!竟然逃了!隨我來,進兵南昌!」韓當一聲令下。
韓當麾下近千騎,還有千餘步軍,一股腦兒沖南昌衝去。
「報——」
「將軍,林中兵馬已全軍殺出,蔣統領已撤回!」
周泰聞言,當即望向張遼。
「過江戰馬,尚不足千,不過,不能坐視其攻向南昌,我先率軍擋之,幼平,你……」
「我與你一道出戰!」周泰打斷道,「渡河之事,幼安能完成。」
周泰說著,看向周平,周平連連點頭,「放心吧兄長!」
周泰說著,走向自己的戰馬,取下馬槊,這戰馬,是主公賜的,這馬槊,也是主公賜的。
看著手持鐵槊來到跟前的周泰,張遼不由得一陣熟悉,他手中的槊,是主公的兵器!
難怪北上收復陳國時,主公與鞠義比試,要借兵器。
「幼平,你這兵器,與我的倒是一對!」張遼笑道。
這一點,周泰早就發現了,並也猜到張遼的兵器,也是主公所賜。
「你我共持主公之槊,倒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數,今日便並肩殺敵,以壯大王聲威!」周泰說道,舞動長槊,將之別到身後。
「幼平說得好!眾將士,隨我與周將軍迎敵!」
張遼舉槊過頭頂,戰馬前蹄一震,奔向前方,聚起來的騎兵四五成行,緊隨其後,形成了一條長龍。
半道上,周泰便遇見回來的蔣欽。
「公奕,前方如何?」周泰問道。
「林中大軍已朝南昌而來,我在遠處看過,約有三四千人。」蔣欽回道。
「這位是車騎將軍,張文遠。」
蔣欽當即投去羨艷的目光,如此年紀,比他和周泰都要小,竟然已經位居高位,車騎將軍,位銜只在大將軍之下,可以說是傳說中的職位了,沒想到今日竟能見到。
「文遠,這位便是蔣欽,與我亦算老友。」周泰介紹道。
張遼笑笑,「蔣公奕,幼平可已和我說了數次了,聽說你有百步穿楊之箭術。」
蔣欽訕訕一笑,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車騎將軍,竟會如此對自己說話,蔣欽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道:「雕蟲小技,不足稱道。」
三人並行馳騁,時不時侃上一句。
「此處已是豐城地界,敵軍自西南而來,沿閣皂山進兵,此時,怕也到了豐城了。」蔣欽介紹道。
豐城乃是南昌以南一座小城,不過連像樣的城牆都沒有,只有半人高的土牆,算是南昌門戶。
「我軍乃是騎兵,便不靠近豐城了,此處地勢平坦,我軍便在此處暫歇,以逸待勞。」
主要張遼軍已經奔襲日久,也就過河的時候,歇了一會,此時能抓住機會休息,張遼也不會放過。
「好,一切依文遠的,自此刻起,我與公奕,便是文遠帳前一小卒!」周泰說道,一把將槊杵在地上,空出兩手,好不悠閒。
張遼緊目盯著前方,上空隱約可見煙塵飛揚,應該就是所謂的孫堅軍了。
「我三人並肩作戰,一起殺敵立功!」張遼說著,左手一揮。
數名騎兵當即默契奔向前方,他們所著並非重甲,乃是軍中專門負責查探、傳遞情報的騎哨。
張遼一行,駐足原地。
過了小半個時辰,騎哨疾馳而回。
……
(求月票,推薦票。)
大年初一新年好!祝書友們吉星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