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丁原困境,袁隗發難(5K)
袁紹有些意外的看著袁隗。
王芬與許攸,伯父為何知道這兩人的蹤跡?難道……
「我知道你懷疑什麼,不過你多慮了」
袁隗及時的解釋,才沒有令袁紹繼續遐想。
「合肥侯之事,並非我策劃,是王芬行事失敗,逃到渤海郡,求我庇護,陽信縣令朱岙[ào]乃是故人之子,你可聽過衡方?」
袁紹搖了搖頭,「未曾聽過。」
「衡方在時,官至京兆尹,步軍校尉,與我有舊,臨死前將其學生朱登托於我照拂,朱登曾為其師立碑,名衡方碑,其子朱岙,如今便在陽信任官。」袁隗徐徐道出一段陳年舊事。
袁紹暗暗吃驚,這便是袁氏的底蘊,隨意一處地方,都能找到人脈,渤海陽信,已是東海之濱,袁紹對他的認知,也僅僅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而已。
「你去渤海後,見見兩人吧,朱岙亦會聽命與你。」
袁紹再度點頭,對渤海之行,又多了一份信心。
「至於兵馬,我表奏淳于瓊為渤海都尉,為你招募整訓兵馬。」
袁隗一字一句的交待著,袁紹不時點頭,不時露出驚訝,直到今日,他對旁人口中所傳的「袁氏門生故吏遍布天下」這話有了新的認識。
「伯父,孟德亦在冀州,負責緝拿王芬。」袁紹道。
袁隗一笑,道:「莫要將孟德看得簡單了,此次他留在冀州,乃是明智之舉,免於站隊,便是免於爭鬥,此次爭皇,已從暗鬥轉向明爭,連你也不能倖免,何進何苗董重之流,更是死於非命,這往後日子,恐怕更甚,好了,事已交代完畢,你去吧!」
「伯父身在雒陽,萬望保重!」袁紹起身行禮,告退,離開。
……
冀州常山,元氏大營。
依照既定計劃,張牛角答應合作,率一千餘黑山軍入趙郡,不過依照與劉擎的約法三章,張牛角此行是虛張聲勢,不可燒殺搶掠。
高順與朱靈各率一營人馬,各營滿編兩千,以高順為主將,朱靈為副將,今日誓師。
兩營人馬齊列陣,劉擎騎著金戈,領著全副武裝的禁衛,自營中走過,威風凜凜,戰意騰騰。
這兩營人馬之中,有不少是新募的新兵,對於劉擎這個主公,他們多是聽見過大名,卻未見過面。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出征之前,主公竟然親自前來送行,而且領兵在他們跟前走了一遭。
「主公這是專門來讓我們一睹真容的嗎?」一名後排新兵小聲道。
「蠢貨,是主公來看我們!」身後一個聲音小聲糾正道。
「看主公身後的禁衛,那一身鐵疙瘩,嘖嘖,換了俺只怕穿不動吧。」
「廢話,主公的禁衛各個都天生神力,禁衛都是嚴格篩選的,你沒聽說過嗎,主公帶著十幾名禁衛,擊敗了數萬黃巾!」
新兵們小聲議論著,從劉擎,到金戈,再到身後的禁衛,都議論了個遍,直到有一人被軍司馬踢了屁股,眾人才閉上嘴巴。
簡單的儀式之後,高順領兵出征,望著徐徐遠去的大軍,身旁的郭嘉感嘆道:「自此戰開始,主公便踏上平定亂世之路了。」
「一縣,一郡,一州,腳踏實地的走。」劉擎淡淡道。
「主公,我們也該啟程去鉅鹿了,我已派人前去魏郡散步流言,稱王芬就在魏郡,等主公收下鉅鹿郡後,魏郡輿情,便也醞釀成熟了。」郭嘉道。
「那帶路吧,廮陶縣長。」劉擎打趣道。
郭嘉聞言無奈一笑,他這個廮陶縣長,不過是掛職,如今廮陶縣,依然是董昭在治理。
「昔日離廣平,至雁門,想不到再度回到鉅鹿之時,已經是……」劉擎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表述。
大概意思是,昔日舉家遷離廣平小縣,如今回來,卻是擁有了整個鉅鹿郡。
元氏縣與廮陶縣相距不過百里,行的快的話,兩日便至。
不過劉擎並不著急趕路,而是在第三日辰時才到廮陶縣。
董昭聽聞,當即出迎,這可是首次拜見。
當初雖是由郭嘉舉薦加入,但劉擎之名,常山郡治優良之實,不容有假,所以董昭對劉擎還是十分期待的。
來到城門外,郭嘉手指城頭,對劉擎道:「主公,此旗乃是我親手所插!」
劉擎仰頭望去,今日太陽不大,風也不大,那旗只在微微展開時能露出那一個「劉」字。
「姓劉者不知其數,下次造旗,記得寫上劉擎二字。」劉擎毫不謙虛道。
董昭迎向一行人馬,上前行了一個大效忠禮。
「下官廮陶長史董昭,拜見主公!」
劉擎身形矯健,一躍下馬,小跑上前,扶起董昭,三個動作異常嫻熟,堪稱一健三連。
「公仁大才,屈居此旋馬之城,實在委屈,我得公仁,必定令公仁有一展才學之機!」
「主公大恩,董昭拜謝!」
系統:恭喜主公收服【董昭】。
姓名:董昭,字公仁
品級,卓爾不群
耐力:23
武力:25
統率:24
智力:85
政治:90
魅力:59
特性:【泰然自若】身陷重圍時,不會陷入自亂,統率+5。
【工策】所在區域修建速度加快,提升物資調配速度。
【強健】身體健朗,不易生病,耐力+3。
忠誠度:70%
收益:政治+0.9,當前政治:73.53。
久違的變強!
劉擎心中樂得開了花,當即扶起董昭,笑道:「今日起,廮陶縣長,便是你董公仁的!」
「多謝主公!」董昭再度拜謝。
劉擎正欲率幾人入城,城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幾人一看,都認出了來者,正是鉅鹿太守郭典,正驅馬趕來。
到了董昭身旁停下,暗暗給他使了個眼色,低聲責怪道:「公子來此,為何不提前通知於我!」
董昭犯難,他也是剛剛接到通知的啊!
董昭正欲解釋,不料劉擎卻將話接了過去。
「郭府君,此事不怪公仁,是我來得隨性,未提前告知,公仁也是剛剛知曉。」
董昭一聽,心生異樣,想不到乍一見面,主公就替自己說話,將責任攬了過去。
系統:董昭的忠誠度提升了10%,當前80%。
嚯!一句話博得了董昭的好感度。
「郭典出迎來遲,怠慢了公子,有罪有罪!」郭典對著劉擎躬身道。
「還是入城說話吧!」
兩人將劉擎一行人引至郡府,劉擎騎著金戈,兩眼四顧,望著廮陶景象。
廮陶是一座舊城,堯舜之時,便有記錄,想到自己的父王,曾經被貶廮陶王,這一步一景,可能便有父王當年走過的足跡。
不知從何開始,劉擎開始緬懷渤海王,這是過去數年從未有過的情感。
也許是因為隨著長大,自己的身份再也無可逃避,劉氏的王者血脈開始覺醒。
也許是因為長安之行,為父王心意難平。
也許是因為萬年帶來的那份親情。
總之,無論是廮陶縣,還是鉅鹿郡,現在都是自己的了。
郡府堂上,郭典正式效忠,劉擎收穫了0.7的統率,使得統率增長到了63.25。
「主公之心,主公之志,沮公與已悉數告知,郭典不才,文不成武不就,但也願為主公守一方領土,保一方子民,為主公大業獻一份力!」郭典誠懇道。
劉擎笑著回應,指了指郭嘉與典韋,笑道:「我先得郭,再得典,今又得郭典,冥冥之中,自有天數!哈哈哈!」
眾人齊笑,郡府的氣氛十分輕鬆。
誠然,從屬性上講,郭典並不出色,品級是出類拔萃,他有今天,便得益於父王當年的舉薦,以及他的兢兢業業,英勇敢戰。
冀州黃巾勢大之時,他與盧植硬是將張角打得龜縮進了幾座城池之中。
或許他不是開疆拓土的猛士,但完全做得到保境安民。
談了片刻,劉擎聽了不少關於鉅鹿郡的情況,覺得差不多了,便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之上。
「君業,你與魏郡太守厲溫,交往較多,可了解此人?」
郭典答道:「回主公,厲溫字伯沖,涿郡涿縣人,為官清廉,為人正直不阿,黃巾之時,他率軍從魏郡攻入鉅鹿,後駐守曲周,策應皇甫將軍的中軍大營,攻廣宗之時,他亦率軍殺出,與中軍合圍,後來我二人便隨傅燮將軍一起前往河東郡,馳援皇甫將軍……」
「此些事,我倒聽說過一些。」劉擎開口道。
實際上是為了打斷了郭典之言,因為這些事,他都知道。
劉擎想知道的是,厲溫的立場。
王芬在冀州行謀逆之事,他身為魏郡太守,是否知情,魏郡作為宦官趙忠故鄉,厲溫是否可能與宦官有勾連,至於袁氏,倒不見得,袁氏的影響力主要在汝潁和中原之地。
「郭府君,魏郡乃是冀州中樞,主公若想在冀州站穩腳跟,冀州非取不可。」郭嘉開門見山的提醒道。
「哦?」郭典後知後覺的訝異一番,然後臉上似有擔心,「主公如今為雁門太守,只怕以此身份,無法說服他,若是引兵前往,必然遭其奮力反抗。」
「黑山軍過境,厲溫好似沒奮力反抗吧。」郭嘉嘲弄道。
「那是因為厲太守與其長史審配不在魏郡,二人之中哪怕有一人在,便不容黑山軍橫行,自二人回後,魏郡境內黑山軍,已被盡數清除。」
審配?劉擎突然抓到了某樣東西一般。
「審配是魏郡長史?」劉擎問道。
「不錯,審配審正南,本就是魏郡人士,前太尉陳球任繁陽令時,審配便是其下屬,此人亦忠烈正直,與厲太守脾性相投。」郭典介紹道。
好傢夥,坐守孤城的審配,正直不阿的厲溫,這是雙倍的難啃啊!
劉擎覺得,要想以武力取魏郡,會十分難纏。
劉擎與郭嘉對視一眼,取這魏郡,一定比想像中的難,而且,就算有萬年公主做旗號,也要從長計議。
劉擎也沒有選擇在這個話題上多作停留,只是在鉅鹿郡治理的問題上,又進行了一些討論。
比如過完年後,三月便是春播了,鉅鹿郡必須提前墾荒,改造良田,新建和疏浚渠道。
比如鉅鹿郡的兵馬整備,裝備更新,新兵招募,皆是一項項實打實的要務。
最後,劉擎乾脆讓董昭吃空餉,掛著廮陶長的官職,人跟著劉擎回常山,以將常山那一套治理方針搬到鉅鹿郡,好明年立即開展工作。
大功告成,劉擎也未再逗留,而是選擇用過飯後便回常山。
董昭亦往。
……
雒陽城中,一座普通的府宅,一道和煦的落日餘光撒入院中,兩道身影沐浴在黃昏餘溫之中。
「義父,此事已不能再托,軍中人心浮動,多有人暗中密謀,我那小友侯成,亦有人尋他說道,董州牧欲控制全城之軍,不得不防。」呂布拄著一丈有餘的方天畫戟,鄭重對丁原道。
「奉先,此事我亦有所耳聞,只是如今雒陽局勢,我等處境尷尬,稍有不慎,便會功敗垂成。」丁原嘆道。
「義父,我等與董州牧皆起於并州,如今董州牧兵力,雄冠司隸,我等何不與其結盟,無論傳言董州牧站在哪邊,都會是勝者。」呂布建議道。
丁原走了數步,又嘆了一聲,「何進、何苗,董重,蹇碩之下場,你已看到,那董卓如何能容我?」
「若我們選擇與之對抗,何異於以卵擊石?」
丁原回過頭,一雙老眼怔怔的看著呂布,語重心長道:「奉先,你我皆是草根出身,在這大漢天下,我們是很不容易,很不容易,很不容易才有今日的,我如何能將手中僅有,悉數交予他人,先前我等死戰鮮卑,才得并州刺史之位,然董卓一來,便使我失其職,淪為區區都尉,若不是大將軍舉薦,我等還不知道在哪呢!」
「嗐!」呂布也跟著一嘆,「只怕義父當斷不斷,日後為兩家所不容,董卓與袁氏,皆不是好相與的!」
丁原面色凝重,越到後面,就越是劍拔弩張,就越是騎虎難下。
呂布搖了搖頭,沒能勸動義父,便只能先去勸說那群躁動的屬下了。
侯成、魏續、宋憲,郝萌一眾,皆是并州一起摸爬征戰的同僚,并州之士自小好勇鬥狠,這幾人便一直隨呂布征戰,如今算作呂布下屬。
「義父,我會約束帳下將士,不過執金吾軍中,有不少是原雒陽城衛,需嚴加管束。」
離開前,呂布再次提醒道。
「我兒有心了,我會的!」丁原答道。
望著呂布離去的身影,丁原心生愧疚,呂布不僅神勇,還十分機警,顯然軍中有異動,便第一時間來提醒自己。
而自己為了執金吾之職,卻進退失據,丁原明白,兩人雖是義父義子,但更像是下屬。
而呂布,還是一個沒有歸屬的下屬。
丁原去并州刺史之職時,呂布的主簿之職自然一併去了,然後面丁原官拜執金吾,呂布卻並無安排。
執金吾乃京師要職,其中副職要職,悉數由朝廷直接任命,如今的呂布,只能算是跟隨他的一個幕僚。
「唉!真是為難奉先了!」丁原嘆道。
……
「牙門將軍鮑信,見過袁公!」
「越騎校尉伍孚,見過袁公!」
「奮武校尉吳匡,見過袁公!」
「建武校尉王匡,見過袁公!」
袁氏大院,四名武將屈身向他們面前的袁隗行禮,袁隗一改平日裡素雅衣著,穿了件莊重的純黑鶴氅,腰間也懸上了久未使用的佩劍。
若是袁紹袁術兩人在此,會發現袁隗此刻的精神面貌,也比過去抖擻了許多,根本不像什麼太傅,倒像是要上陣殺敵的老將軍。
「四位將軍,大將軍遭奸人所害,以致皇子辯如今亦未登大寶,今董太后一黨,倚仗弘農楊氏等眾,意圖與何皇后分庭抗禮,行廢長立幼大逆不道之事,大將軍雖死,四位將軍承襲其志,扶住幼主,匡扶社稷,以告慰陛下和大將軍在天之靈!」
袁隗上來便是一番煽動性的言論,為將者通常比較有血性,這四人又皆是何進舊部,他這麼一說,仇恨,動機,信仰,都有了。
「扶助幼主!匡扶社稷!」四將齊聲重複了三次。
見四人默契一心,袁隗十分滿意,算對得起他私下一個個溝通好,如今四人齊聲宣誓,這為劉辯保皇的力量,也算是正式形成了,為了拉攏吳匡,可不容易。
「董卓城外有五萬精銳西涼軍,總兵力上,我等不敵,不過在這城中,董卓亦只有區區兩營兵馬,而四位將軍率有五營兵馬,不過……」袁隗一個轉折,繼續說道:「雖人數占優,但我方要據守城門,所以並不占優。」
「袁公,城門由城門校尉掌管,而城中防備,執金吾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伍孚提醒道。
「伍校尉,北營五校尉之力量,能否再支援支援?」鮑信問道。
伍孚搖了搖頭,「越騎校尉已是劉侯極限,身為漢室宗親,他不會捲入這場爭端。」
劉侯,便是北軍中侯劉表,掌管五營校尉,幾乎是一半的禁軍。
袁隗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景升能放伍校尉來,已是最大支持了,至於城門校尉,諸位無需擔心。」
四位將軍相互看了看,照袁公的話,城門校尉,是袁公的人了。
那剩下的問題,便只有執金吾丁原了。
袁隗接著開口,「拋開城外西涼軍,城中兵力,就算我方要派軍守城,和董卓比亦是略有占優,所以,這最大的變數,執金吾丁原,卻是要先行解決,因為——」
「他是并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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