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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比賽結束後,都會有兩天的休息時間,而昨天一眾參賽者們舉辦了宴會,今天就沒有再聚集。
酒店中只有三五成群的參賽者在外,更多的則是在房間裡休養生息,為明天的複賽做準備。
沈妄環顧一周,沒看到熟人,就隨意去酒店的餐廳找了點食物,受到了超乎尋常的熱烈對待,被投餵了許多好東西。
吃飽喝足後,沈妄心滿意足的離開,熟門熟路去敲了顧東亭的房門,敲門的時候,他莫名有些心虛。
心虛什麼呢?沈妄迷茫又不解,他又沒做對不起顧東亭的事情。
酒店的隔音很好,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房間裡有動靜,正當沈妄以為顧東亭沒在房間時,房門才緩緩被打開。
顧東亭和出門在外時的打扮沒有任何區別,依舊是一身白衣,交叉的領口將脖頸捂得嚴嚴實實,古板又禁慾。
唯一和平時不同的是,顧東亭長發沒有挽在頭頂,而是放了下來,如墨如瀑的披在身後。
長發柔和了顧東亭過於冷淡的氣質,讓他多了幾分柔和,在昏暗的酒店走廊燈光下,更顯得輪廓柔和,如同什麼古畫中走出來的精怪。
沈妄一直都知道顧東亭容貌出眾,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顧東亭容貌中攝人的攻擊力。
他去修合歡宗的攝魂大法,說不定有奇效。沈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快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顧東亭掀起眼皮,淡淡的掃了沈妄一眼,語氣冷淡;「怎麼?」
沈妄立刻發現,顧東亭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理智上知道不應該,沈妄還是不合時宜的注意到,顧東亭眼眸清亮有神,那一抬眼的風情,眸光流轉,顧盼生輝,亦嗔亦怒,配著異樣嫣紅的嘴唇……
嫣紅的嘴唇?沈妄一愣,直接問道:「你嘴唇怎麼了?怎麼這麼紅?」
顧東亭沒有回答,他靜靜的注視著沈妄,神情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生氣。
沈妄只好自己猜測:「你昨天是不是吃辣的了?你吃不慣辣?」
顧東亭又深深的看了沈妄一眼,說不出什麼語氣的問:「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沈妄老老實實的說了:「我就記得我去隔壁桌找酒喝了。」
「……之後的事情都忘了?」
沈妄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顧東亭:「……」
二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沈妄總算察覺到這個回答顧東亭並不滿意,他努力又回憶了半天,確實想不起來,小心翼翼的問:「昨天怎麼了?」
沈妄向來大大咧咧,肆無忌憚,這還是顧東亭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露出這種疑惑迷茫不解和小心翼翼的神色。
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小狗,眼巴巴的看著主人。
顧東亭突然極輕極淡的嘆了口氣,他勾了勾唇角:「沒事。」
說完後,他沉默了幾秒,又說道:「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是……一次誤會而已。
他這個樣子,還說沒事,糊弄鬼呢。沈妄一百個不信,正要追問,就被顧東亭打斷:「你來找我什麼事?」
糾結了兩秒,沈妄還是決定先做正事,他說道:「你知道御鬼道掌門住哪裡嗎?」
聽到御鬼道三個字,顧東亭就知道沈妄想要做什麼了,直接將房號告訴了沈妄,又提醒了一句:「你若是想解決那些被契約小鬼的事情,找御鬼道掌門的作用不大。」
畢竟玄學界的大部分門派都有簡單的御鬼方法,御鬼道只是格外專精罷了,實際的御鬼並不多,遠遠不能和整個玄學界相提並論。
見顧東亭看出了自己的想法,沈妄想了想,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說完,他盛情邀請顧東亭:「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本以為不會被拒絕,誰知顧東亭居然搖了搖頭:「我還要修煉,暫且不陪你了。」
……就這還是沒事!!!
沈妄無比確定,昨天肯定發生了什麼,讓顧東亭的心情十分不妙,但他又實在想不起來,只能長長嘆了口氣:「那我不打擾你修煉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沈妄眼睛一眯,試圖尋找昨夜記憶的線索。
顧東亭目送沈妄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他拐了個彎,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關上房門。
酒店的入門處就是衣櫃,櫃門上裝著一扇鏡門,讓客人正在出門前整理衣冠,顧東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些失神。
他三歲就拿著木劍開始練劍,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未有過絲毫懈怠……也正是因為他日復一日的修煉,讓他實力在整個玄學界都能排得上號。
哪怕是輩分遠高於他的前輩,都無法做到輕鬆擊敗他,更遑論近身偷襲。
可昨夜,他居然被沈妄壓在了身下。
這其中固然有沈妄喝醉了酒,行事突然,讓他猝不及防的原因,更多的卻是因為,他對沈妄沒有任何防備。
因為沒有任何防備,身為近身體術極高的劍修,顧東亭才不會在沈妄出手的一瞬間直接折斷他的手。
可顧東亭怎麼都沒想到,沈妄居然會……會親下來。
等好不容易推開醉鬼的時候,顧東亭頭髮凌亂,向來一絲不苟的衣服也皺皺巴巴,露出了脖頸到胸口的一片皮膚,嘴唇更是露出被蹂躪過後的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