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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然年齡比無書大了幾歲,修為也更高一些,可無書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招式比他一個邪修都更下流,招招直衝著殷然的脆弱地方。
甚至有好幾次,殷然都差點被傷到了要害,背後起了一身的冷汗。
而等殷然反擊的時候,無書卻一改攻勢,成了個滑不溜丟的泥鰍,滿比武場的亂竄,溜風箏一樣的遛著殷然。
等殷然放緩了攻勢,無書轉頭又攻了上去。
「真是……好猥瑣的打法。」白青杏喃喃道。
如果說別人比武是出手狠辣,那無書的打法,真的堪稱猥瑣了。
沈妄拍拍白青杏肩膀,安慰道:「想開點,比起打輸和丟掉性命,這種打法是不是沒那麼不容易接受了呢。」
沈妄自己也沒想到,他當初心血來潮,小小的指點了比武的年輕人兩招,這些人居然發揚光大,甚至改變了整個玄學界的格局。
摸了摸鼻子,沈妄無辜的眨了眨眼,好像事情完全與自己無關一樣,深藏功與名。
台上,殷然被無書的性|騷|擾式打法搞得焦頭爛額,本以為手到擒來的對手竟這麼難纏,他怒極之下,被抓住了好幾處招式疏漏,身上被割了好幾道口子。
終於,殷然忍無可忍,猛地停下了腳步,他伸手一揮,身後冒出好幾隻小鬼,直撲向無書。
圍觀群眾倒吸了一口涼氣。
無書卻笑了。
薩穆依教什麼最有名?當然是它那煉鬼的方法最有名!
都跟薩穆依教的護法對上了,無書怎麼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只見他不慌不忙的拿出幾張符篆,向符篆中灌入靈力,一道聖潔的金光閃過,那幾隻張牙舞爪的小鬼頓時如見了陽光的雪一樣,慘叫連連,逐漸消融。
殷然猛然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怎麼可能!這是什麼符篆!威力怎麼這麼強!」
無書沒有回答他的意思,直接趁他不備,一個偷襲……可惜長劍被殷然的爪子架住了,但無書不僅不失落,反而又笑了。
殷然心裡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下一秒,那把造型奇特的長劍突然一轉,從劍柄中飛出一把小小的匕首,直直扎向殷然的眉心。
殷然猝不及防,猛然被穿透了腦袋,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卑鄙……」
而後,殷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台上。
他橫行霸道了一輩子,從未想過,自己居然以這種方式,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無書收回自己的子母劍,他贏了,可臉上也沒什麼開心的神色,表情十分複雜,所有圍觀的群眾也沉默了,靜靜的注視著這個看似單純正直,毫無心機的年輕人。
當無書下台的時候,眾人不約而同的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無書還沉浸在自己第一次殺人的複雜心緒中,其他人一股腦的圍了上來。
「無書師兄,做得好!!」
「你今日殺了那個邪修,間接救了無數人的性命,大善!」
「太好了,這人總算死了……就是不知道那個百萬懸賞,還有效嗎?」
眾人話音一頓,齊齊看向顧東亭,眼神閃閃發光。
顧東亭沉默幾秒,說道:「回國後,我就替你申請懸賞。」
「好耶!」
「懲惡揚善,還天降橫財,老天爺果然愛好人!」
在同伴的說說笑笑中,心情略微沉重的無書臉上也終於帶上了笑,他握著自己的劍,不再懷疑自己:「等回國後,懸賞獎金到帳,我請大家吃大餐!」
沈妄笑眯眯的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靠在顧東亭身上:「真是一群天真可愛的年輕人啊。」
顧東亭環顧一周,在眾人驚恐交加的眼神中,他也笑了笑:「確實是正直又可愛的年輕人。」
只要能贏,就算手段極端一點又如何?贏了不就好了。
顧東亭看向身旁的沈妄,他淡淡的想,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不是最基礎的嗎。
休息了半個小時,世界比賽的官方工作人員拖走了台上的屍體,洗乾淨地上的血跡後,就到了下一場比賽的時候。
這一次,上場的是刀春燕。
或許是上一場無書的打法嚇到了其他人,對面的人沉默幾秒後,讓同為女性的姜齊蓉上了場。
畢竟,任何男人都不想被一個女人,追著切下面。
姜齊蓉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她的打扮與沈妄見過的顧家大嫂類似,充滿了民族風格,手腕上還帶著許多銀鐲子。
「巫蠱師?」看到她,沈妄就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記憶。
當初顧東亭第一次去滇南的時候,就是被巫蠱師偷襲,中了引魔蠱,現在他的眼下,還帶著個意味不祥的紅色淚痣。
沈妄嘖了一聲,眼神不爽。
沒等沈妄再說什麼,刀春燕已經長刀一橫,砍向了對方的胸口位置,姜齊蓉急忙後退幾步,身法輕盈,從鐲子裡爬出了好幾隻鮮紅色的蟲子。
顧東亭看見後,眼神微微一冷:「這蠱蟲,吸過人血了。」
自家大伯娘就是巫蠱師,顧東亭耳濡目染下,對蠱蟲也略有幾分了解,這種蠱蟲殺傷力極大,靠食活人血而生。
吸過的血越多,這些蟲子的顏色越紅……看這些蟲子紅到幾乎透出淡淡的紫色,就可以想見,它們身上到底背負了多少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