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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得我弟受傷,我沒找他算帳就不錯了。」沈妄哼了哼,「只是賠個醫藥費而已。」
李平平欲言又止。
只能說,還好受傷的是他,還好他是C城大學的學生。
如果是沈妄受傷,他能當場躺在地上,不給他個滿意的金額他絕不會起來,這樣一算,沈妄確實對他這個舍友手下留情了。
許程回頭看了看醫務室的方向,忍不住問道:「沈哥,為什麼說……他女朋友是騙子啊?」
許程出身農村,和王愷這種城市人不同,他對某些非科學現象都抱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在鄉下時還見過通靈的靈媒婆子。
雖然他認為那些靈媒大都是裝神弄鬼,但心裡還是將信將疑。
今天聽沈妄說起什麼『印堂發青』,『紅鸞心動』,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尤其是剛才在宿舍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沈妄說李平平會有血光之災,下一秒,李平平就受傷了。
這麼一連串的事情,讓許程對沈妄生出一絲敬畏。
「我會相面。」沈妄偏頭看向許程,「我看你面相,兒時窮苦,少時清貧,二十歲還有一道大劫,度過了就能平安一生,雖不至於大富大貴,但也平凡幸福。」
許程心裡咯噔一下,咽了咽口水:「度不過呢?」
「度不過,就死了唄。」
沈妄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讓許程臉色煞白。
李平平又好氣又好笑,他輕輕錘了沈妄肩膀一拳頭:「哥,你和他開這種玩笑幹嘛,他膽子小,還信那些玄乎的東西。」
說完,李平平對許程解釋道:「老許你別聽他瞎說,他根本不懂這些,就是在唬你玩呢。」
李平平還不了解沈妄嗎,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從沒見他了解過玄學有關的事情,肯定是隨口一說,在這唬人呢。
只是……李平平不解,沈妄以前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今天怎麼總是提到玄學相關的事情?
聽了李平平的話,沈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許程的臉色這才慢慢恢復血色,他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我,我太較真了。」
雖然李平平這麼說了,但許程偷覷沈妄的側臉,心裡總覺得如鯁在喉,他今年,剛好二十歲,家境情況也確實不好……
可能是李平平告訴他哥的吧。許程暗暗安慰自己。
「沈妄?你怎麼在這裡?」
一道驚訝的聲音吸引了三人注意,順著聲音看過去。
走過來幾個穿著印有碩大名牌logo衣服的青年,為首那人雖然穿著休閒服,卻能看出來,他每根髮絲都被精心打理過,相貌算不上太過英俊,勝在氣勢凌人,儀態不凡,已經初具煤老闆的氣場。
只是這種由金錢堆起來的氣質,在只穿著地攤貨的沈妄面前,卻顯得過於刻意雕琢。
僅僅只憑著一張臉,沈妄就已經贏了。
「你難道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來人抬著下巴,似乎有些好奇,而後他恍然大悟似的,「我忘記了,你根本沒考上大學,你不會是來這裡感受一下大學氛圍的吧?」
面對虞才良明晃晃的敵意,沈妄也學著他做作的樣子,恍然大悟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唐久的跟屁蟲、馬屁精啊。」
唐家對外宣稱是資助領養了沈妄,除了唐家內部的寥寥幾人,誰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名不正言不順的住進唐家,有許多人都以為沈妄是唐父的私生子,回家要和真正的少爺唐久搶奪家產,也因此,大多數富二代們都不喜歡他。
這其中,虞才良對沈妄的不喜尤為明顯。
沈妄在唐家鮮少見到外人,虞才良是虞家的小少爺,也是唐久的好友,平時出入唐家不會受到任何阻攔。
每次去唐家看到沈妄,虞才良都免不了譏諷嘲笑一番,都已經形成了慣性。
「你!」被罵成跟屁蟲和馬屁精,虞才良當場就漲紅了臉,「我和久哥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的鐵哥們兒!你懂什麼叫友情嗎!」
沈妄摸著下巴思忖了幾秒,笑了:「我確實不懂你們的友情……啊不對,我不懂舔狗的世界。」
虞才良口口聲聲說自己和唐久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是髮小,是鐵哥們兒,但其實,唐久根本沒將他放在心上。
身為修煉者,唐久自認為和普通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僅是虞才良,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中。
偏偏虞才良傻得出奇,看不出唐久的冷淡,一個勁兒地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在原文裡,唐久招惹上全文最大的boss顧東亭,差點被京城顧家弄得破產。
虞才良扛著父母的反對拼盡全力地幫助唐久,讓他有了翻身的資本。
可惜……沈妄憐憫的看著虞才良,可惜唐久翻身以後,就只記得幫助過他的紅顏知己們,半點沒想起虞才良這個發小鐵哥們兒。
最後,虞家因為資金鍊斷裂而破產,虞才良不知所蹤。
如果說唐久的故事是男頻種馬文,那虞才良就是一個舔狗一無所有的悲慘故事。
「沈妄,我知道你嫉妒久哥。」虞才良怒極,反而笑了起來,他得意洋洋的看著沈妄,昂首挺胸像個大公雞,「無論你和唐叔叔有沒有關係,唐家真正的繼承人都是久哥,也只會是久哥,你怎麼努力,怎麼嫉妒,都沒有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