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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煊無奈道:“這個問題也值得你上午九點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基地出大事了。”
“這對目前的我來說就是大事。”
霍司承語氣嚴肅,倒顯得盛煊不對。
盛煊鬆了松領帶,“你和鍾息是怎麼認識的,讓我想想,那時候我和你是全科三年級,鍾息是工科一年級,我印象里他好像是學彈藥工程的,是那個專業唯一一個beta,有一次學校舉辦軍事演習,我和你都參加了,特種連隊裡缺一位爆破兵,鍾息自願報名頂替——”
霍司承聽得不耐煩,“說重點。”
盛煊嘆了口氣,難怪鍾息說他腦子受傷之後脾氣越來越差,說得一點都沒錯。
“重點就是你和他在演習過程中認識了。”
原來是這樣認識的。
一個頂替上來的對實戰完全陌生的beta,戰場上懵懂無知的小白,遇到了霍司承這樣天生的兵王,霍司承已經能猜出劇情發展。
呵,很俗套的愛情故事開端。
他冷笑道:“他故意摔倒,讓我扶他?”
“想什麼呢?是你被美色迷惑,然後被他一槍爆頭。”
“……”霍司承難以置信,“什麼?”
盛煊無辜道:“確實啊,你剛剛打斷我了,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倆當時分屬不同陣營。”
霍司承陷入長達十秒的沉默。
“雖然聽上去有點難以接受,但你們確實是這樣認識的,他是你軍校四年裡唯一的敗績。”
霍司承的頭腦里大概正在經歷一場天崩地裂,盛煊本無意打擾,但他的會議即將開始。
表面上看,他站在辦公廳二樓的會議室門口,正在接聽霍理事長的重要電話,眾人紛紛繞路,不敢靠近,生怕打擾了兩位高層領導人的通話,實則盛煊此刻內心只想翻白眼。
因為電話那頭霍司承一口篤定:“不可能,你和鍾息聯合起來騙我,你也被他收買了。”
“霍理事長,您還有事嗎?沒有其他的事我就掛電話了,”盛煊臉上掛著笑,咬牙道:“我真的要開會了。”
“沒了。”霍司承把電話掛斷。
他望著天花板,依舊難以置信,盛煊說的那些,他一個字都不信。
簡直荒唐。
雖然他一直厭惡霍振臨,但在這件事上,他覺得還是霍振臨的說法可信度更高一些。
畢竟盛煊看起來和鍾息的關係不錯,霍小飽還親昵地喊他“盛叔叔”。
一定是鍾息蓄意勾引,一定是。
勾引上了,錢拿到手了,孩子生了,他就暴露本性,一定是這樣。
鍾息的名字在霍司承的腦子裡上躥下跳,本就受傷的神經負載過重,已經開始罷工,霍司承都快把腦子用冒煙了,都沒想明白鍾息昨晚到底為什麼不讓他摘戒指。
他在床上愁眉苦臉,窗外鳥語花香。
斷斷續續下了三天的雨終於結束,天空徹底放晴,萬里無雲,遠處傳來警衛兵換崗時的清脆腳步聲。
文副官打來電話,匯報進度。
霍司承立即收斂思緒,進入工作狀態。
“理事長,直升機控制站涉案人員七人,君山森林塔台管制中心相關人員十一人,總共十八人,目前都在警衛署,我已經連夜審問,一方面也讓派人去控制站和管制中心搜集證據,目前還沒有結果。”
霍司承揉著眉心聽完文副官的匯報。
“重點放在管制中心。”他沉聲道。
“明白。”
“管制中心的負責人叫什麼名字?”
“張牧。”
“張牧,多大年紀?”
“四十二歲,二十年前從民航學院畢業,之後就一直在塔台管制中心工作。”
忽然聽到上樓的腳步聲,霍司承對文副官說:“從他嘴裡撬出點東西。”
文副官說:“明白。”
通話結束。
霍司承抬起頭,鍾息端著水杯和藥進來,霍司承接過,一聲不吭地吃了藥。
“失事的原因還沒查清楚?”
鍾息破天荒地主動發問,霍司承愣了一愣,不禁反問:“你還關心這個?”
鍾息擰好藥瓶的蓋子,“不關心。”
之前鍾息說這樣的話,霍司承只會心堵,但這次他竟然聽出一點賭氣的意味,再聯想到昨晚摘戒指時鐘息的激烈反應。
這是反話。
霍司承感覺自己重新占了上風。
剛剛被盛煊一番話說的正鬱結的心情和窗外的天氣一樣陡然晴朗起來,他重新坐好。
果然他還是習慣這種居高臨下,把控制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
他打量了鍾息一番,“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把戒指給我。”
他以為他捏住了鍾息的命門。
結果鍾息二話不說,直接把戒指摘下來,扔給了霍司承。
銀色的戒圈以圓滑的拋物線落下,不偏不倚地砸在霍司承的膝蓋上。
“……”
霍司承慌忙用兩手接住,一臉的不可思議,見鍾息淡淡看他,他氣極都不知道如何發泄,只能狠狠瞪鍾息,鍾息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