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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鐘息和霍小飽的用意很明顯,就是為了威脅霍司承,鍾息並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想要通過威脅霍司承達到怎樣的目的,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他不想成為博弈的工具。
也不想霍司承為了他委曲求全,答應什麼不合理的要求,最後都變成他的罪過。
他不想後半輩子還要永遠帶著這份算不清的恩怨帳。
他必須自己想辦法。
他掃視四周,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門口的看守制止:“不許動!”
鍾息停下來。
看守身材魁梧高大,穿著一身黑色,戴著黑色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鍾息挺直腰背,鎮定地望向看守,冷聲問:“你知道綁架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別廢話,老老實實待著。”
鍾息又問:“綁架我的人是誰?是……岳家的人?”
看守的語氣有些急:“我讓你不要說話。”
鍾息心裡有了點數,“岳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霍司承不上位也輪不到岳家,而且一旦霍司承上位,你們這群人會死無葬身之地,你們難道不知道霍司承的手段嗎?”
看守明顯慌了一下,但還是拿槍指著鍾息,說:“閉嘴!”
溝通無法進行下去,鍾息只能暫時放棄和平解決的想法。
他環顧四周,忽然想到頭頂上壞掉的白熾燈,燈泡應該在地上,果然,他很快就發現了離他不遠的碎裂的燈泡。
非常老舊的鎢絲燈泡,玻璃破碎。
是適合劃破膠帶的利器。
鍾息假裝和看守發火:“我和霍司承已經離婚了,他離開東升島回聯盟了,說明什麼?他放棄了,他要回聯盟做他高高在上的總督,不管我和孩子了,你們一群蠢蛋,綁架我有什麼用?放我出去!”
他努力扭動身體,裝作要起身的樣子。
看守立即衝上來,一腳踹在鍾息的肩頭,怒道:“閉嘴!給我安分一點!”
鍾息看準時機抓住燈泡,然後壓在身下。
儘管破裂的燈泡扎進他的手心,他也不吭一聲,面色如常。
他挪動身體回了霍小飽身邊,在看守轉身時,用碎裂的燈泡邊緣,一層一層劃破膠帶。
手得到了釋放。
這時候,霍小飽醒了過來。
鍾息第一時間躺在他身邊,輕聲說:“小飽,不要怕,我們在玩遊戲。”
霍小飽呆呆地望著鍾息,鍾息朝他笑,還湊過去親了親他,語氣輕鬆地說:“島上的人為了歡迎我們,跟我們玩一個遊戲,他們說,只要我們能從這個房子裡跑出去,就可以得到大大的禮物,小飽想要什麼。”
霍小飽察覺到了陌生的危險,但有媽媽陪在他身邊,他就不那麼害怕了。
他說:“要小朋友和我玩。”
霍小飽的願望總是簡單到讓鍾息感到心酸。
其實霍小飽和小時候一個人看星星的鐘息一樣孤獨。
鍾息笑著說:“好啊,只要我們從這裡逃出去,就會有很多小朋友來我們家做客。”
話音剛落,左邊門開了。
鍾息立即藏好自己已經解放的雙手。
外面進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通知裡面的看守,說:“霍司承來了,你注意一點,把四周的窗戶都檢查一下,防止特警從窗戶進來,我們都在外面守著,如果到了緊要關頭,你就把孩子帶走,記住,聽到老大的暗號再動手,不要輕舉妄動。”
看守說:“好的。”
聽到“霍司承來了”,鍾息鬆了一口氣,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等著霍司承營救。
而且就算霍司承來了,此刻肯定還在和岳振洮談判,鍾息最擔心的是,時間拖得越久,給霍小飽造成的心理陰影就會越大,這是鍾息不願看到的事。
再加上岳振洮現在走投無路,誰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做什麼極端衝動的決定。
鍾息和霍小飽碰了碰鼻子,輕聲問:“小飽怕不怕?”
霍小飽哽咽著說:“不怕。”
“小哭包,”他告訴霍小飽:“不管發生什麼事,爸爸媽媽永遠會保護小飽的。”
鍾息趁著看守站在椅子上檢查四周的窗戶,迅速挪到麵粉堆旁邊,用碎燈泡把麵粉袋割開,頃刻間大量麵粉泄了出來,看守發現不對勁,立即衝過來問:“這是怎麼回事?”
鍾息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可能時間久了,袋子破了。”
看守檢查四周,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於是繼續回去加固窗戶。
鍾息屏住呼吸,繼續割袋子,麵粉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倉庫里揚起陣陣粉塵。
有密閉空間,有粉塵。
現在就差火了。
這時候鍾息看到了不遠處的煙盒,煙盒裡有複合鋁箔紙。
霍小飽喊了一聲“媽媽”,鍾息立即躺了回去,“怎麼了?”
霍小飽搖搖頭,眼角通紅,鍾息問:“是不是手疼?”
霍小飽委屈地點了點頭。
“翻個身,媽媽看看。”
霍小飽蹬著小腿,努力在髒兮兮的地面上翻了個身,鍾息先是看到小傢伙被膠帶勒得紅腫的細嫩手臂,還沒來得及心疼,緊接著就看到霍小飽手腕上的電動發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