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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也是我的崽?
和小撲棱不太一樣。小支棱年歲更小,正在吃奶旺季,從皮到肉都泛出一種奶味。恭儉良仔細聞了聞。他還是第一次那麼認真聞幼崽的奶味,只覺得上面除了香甜的奶味外,還有一股相當重的潮濕氣味。再聞聞,幼崽的發旋濕漉漉,大概是蛋殼裡吃了太多油,聞上去比撲棱更有脂肪的香味。幼崽脖子處,一連串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更是冒出麻煩又可愛的奶鹹味。
沒辦法老二支棱爬了一路,身上都是小汗珠。他不光脖子處都是,肉到成溝的手腕和胳膊處,汗津津到一刮就出水。禪元一天要好幾次把幼崽扒乾淨,用毛巾從頭擦道腳,再放任他去玩。
「支棱。快下來。」
偏偏幼崽還毫無自知之明,嗷嗷把腦袋往恭儉良面部送。
「親親。嗷嗷嗷豬嗷豬嗷豬。」
恭儉良揪住他翹起來的那撮奶發,深深吸一口。這一次,除了濃厚的奶鹹味外,恭儉良更剝開一層層奶味,找到了相似的味道:小撲棱身上也有相類似的味道,不過隨著年齡增長,更加單薄一些。
恭儉良肯定自己曾經聞過,不過他忘記了。
那是一種血管里、血肉中傳遞出來的味道。
一種對沐浴鮮血之人來說,十分熟悉的氣息。
甜腥。
黏糊糊的甜腥味道。
但比起腥味,恭儉良更在意這種不屬於自己的肉腥味是從哪一個傢伙身上傳來的——咿呀,怎麼會有這種氣息的傢伙呢?感覺和蟬族青汁一樣噁心。
「好了。」聲音從上方傳來。禪元無奈騰出手提溜鬧騰的老二支棱,教育道:「不許吵雄父。雄父正生病呢。去地上玩。」
嗯?這個人是誰?他居然在趕我的崽?
恭儉良燒得慌,呆愣了幾秒,扭過頭將臉埋到衣服里——這一回,他總算知曉小撲棱和小支棱身上那股十分相似的味道從哪裡來了——原來是……是,禪元。
啊,原來是禪元的味道。
那、那就算了。
恭儉良鬆口氣。
意識到抱著自己的傢伙是禪元,意識到把兩個孩子趕到地上玩的傢伙是禪元,恭儉良索性整張臉埋在禪元懷裡,手腳冰冷就往熱乎的地方鑽,不忌生冷,放肆至極。
高燒令他的聲音多了一層沙啞,減弱些甜膩,無故生出幾分事後的慵懶。
「禪元。」
如果是禪元,一定會回應他的。
恭儉良放心地想著,又給禪元貼上「舔狗」「色胚」「澀澀變態」等一系列標籤。他沒有深究自己內心的習慣,也不去思考為什麼只要想到禪元是個變態,自己就會安心。
禪元一定會摸我。哼。變態。
禪元一定會趁著我生病吃我豆腐。哼。澀澀變態。
禪元不會要我在這個時候操他吧。他之前還說想要高溫那個什麼……噫,想想都覺得很變態……不過,不過看在他一晚上都抱著我的份上。他要是說出來,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
恭儉良一條一條批判過去。
他已經開始設想,禪元做出這種變態途徑後,自己將以什麼樣的正義姿態暴打對方一頓……現在遠征軍離開了星球,不能隨便去地面殺人了。恭儉良懷疑自己生病就是太久沒殺人了……嗯,一定是這樣的。他必然是被憋壞了。
讓禪元爽一頓後,他也要爽一頓。
「不准鬧雄父,聽到嗎?」恭儉良耳朵擱在禪元胸膛上,雌蟲說的每句話都以共振的方式,嗡嗡傳入他的腦殼中。幼崽們嗷嗷的叫喚聲對比起來都遙遠了許多。
「雄雄。」
「啊嗚。」
「雌雌。雄雄會死嗎?」
禪元捏捏自己家老大會說話的嘴,平靜道:「不會。」
恭儉良沒說話。他覺得這個家裡有禪元就足夠了。禪元除了在肉身上變態了一些,本質上是個好東西……嗯,東西。不算人。恭儉良仔細回憶下自己出生道現在認識的所有人,確定除了雄父和哥哥外沒有人會如此有耐心地照顧自己。
以及,如此瘋狂地索求自己。
就連哥哥們,在自己實在無理取鬧地時候還會甩臉子、強硬抓住他丟到小黑屋去,讓他自我反省。對比起來禪元一口一個「寶貝」,過於無力。
恭儉良下意識忽略掉禪元對自己的冷暴力、故意舉報,還有顱內屢次設想的「小黑屋」「栓鐵鏈」情節。他在脆弱時,難得想到禪元的好,想到禪元給自己做的小蛋糕,想到禪元給自己收拾的屋子,想到禪元隨心所欲給自己打,想到他們兩個人的崽——
哦。越說越想要殺掉禪元呢。
恭儉良蹭了蹭衣服,他的動作不同於往日的粗暴,倒是像在睡夢中因燥熱拱了兩下。禪元的胸口因此敞開一大片,低下頭,雌蟲就能看見恭儉良那雙柔軟的嘴唇湊到自己的胸前,大片櫻桃色暈染幾乎要嗆到雄蟲嘴裡。
禪元蠢蠢欲動。
而兩個幼崽純潔無瑕又不那麼乾淨地叫起來,「nainai!」
「啊。唔。窩吃吃。」
禪元委婉地拉上衣服,殘酷想道:孩子果然是他澀澀之路的攔路虎。
「雌雌要給雄雄吃nainai嗎?」
「唔。啊嗚。我啊嗚。要!」
禪元招手把兩個幼崽叫到面前,輕輕送他兩一人一個腦瓜崩。腦瓜崩吃完,兩個幼崽也不哭,就是臉從圓潤的肉臉,變成了有褶子的包子臉。小支棱學著哥哥的樣子憋了一會兒嘴,也不裝什麼穩重了,嗷嗷哭嚎起來,和恭儉良一個德行,光嚎不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