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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緩一緩。
「電影院是合法的嗎?」
「是啊。」最年長的甲列理所應當地說道:「只有給20歲以下未成年看的愛情片才是沒有這種片段的。如果成年人拍攝的影片中沒有『這種橋段』……是不能過審的。」
「是這樣嗎?」禪元迫切想從伊泊口中聽到否認的詞彙,然後他得到了自己最不想聽的答案。
「就是這樣啊。」伊泊道:「這方面管得還很嚴格,必須手持身份證明20歲才能去看。我成年當天就去電影院買票了。」兩個隊友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發出「噗嗤」的笑聲。
「隊長不知道嗎?」
「去電影院和朋友一起看愛情片,憧憬愛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隊長沒有朋友嗎?」
「這種事情,20歲之後和好朋友一起做也很正常。」
「不過大家還是喜歡約雄蟲一起去。」
禪元已經快繃不住了,他努力想自己20歲的生日在幹什麼。然後,他想起來了。他20歲生日當天收到了恭儉良送給自己的20件禮物,小到絕版的恐怖情節磁帶、大到一比一真人復刻的殺戮道具手辦,據說是真的沾染人命的道具。
禪元那天興奮地在房間,拆了足足一天的道具。然後不得不掏出所有零花錢,租了一個倉庫,把自己屋子裡裝不下的變態玩具全部塞進去。
因為太興奮,太幸福,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雌蟲人生中的重要儀式:
成年那天,去電影院看成年人的愛情電影。
禪元終於明白,為什麼拆禮物那天,所有雌蟲兄長兼雌蟲長輩,欲言又止的表情代表了什麼。
大概全家人都覺得去觀看這種愛情電影,禪元更喜歡觀看重口味影片吧。
不是的!哥哥!雌父!我當時對這種片子也是很感興趣啊!禪元自己都沒想到這一層,作為血腥電影的愛好者,他去電影院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去也找那種地下不太正經的電影院悄悄看,從不外放。
而,朋友?
禪元沒有什麼可以說話的朋友,來找他的基本都是有事的,沒事找他嘮嗑又散心地遲早都會被禪元拉入黑名單,慢慢淡化交往,最後留下的都是高效益的有用人脈。
至於,恭儉良知道這件事情?
別想了。到今年他才20歲,剛剛成年。從雄主那無知又純粹的表情來看,禪元不用腦子都知道,恭儉良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所以,有沒有那種未成年看的愛情片。」
「沒有。」伊泊和甲列異口同聲地說道:「星艦上沒有未成年。」
禪元自閉了。
他一面覺得自己錯過了足足三年的時光,光看那些唯美的宣傳片海報,他還奇怪過怎麼會有雌蟲喜歡看愛情片。
哦,原來是合法的。
原來沒這種橋段還不能過審。
只能說,為了提高生育率,現在的文娛部真是什麼招數都想得出來。
禪元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努力一下,他垂死掙扎,「推薦幾部那個少一點的片子。要談戀愛,我是指追求過程多一點的。」
「可你們是已婚夫夫吧。」甲列苦口婆心道:「談戀愛的電影,多數都是未婚雌蟲追求已婚雄蟲,成為雌侍。隊長你應該看一點雌君維護家庭地位,通過各種手段事業愛情雙豐收的片子。」
禪元拿出本子,決定好好學習。
「這又是什麼類型片。」
「家庭愛情片。」甲列道:「我們簡稱叫愛家片。嗯。壞處是,可能會有多個雌蟲和雄蟲一起睡覺。從雌君視角拍得片子,前期有點憋屈。」
禪元劃掉,堅決不放給恭儉良看。
什麼雌侍,別想了。
他現在覺得恭儉良的小腦袋瓜和其他雄蟲完全不一樣。
「那還是看小清新一點。的那種片子。」甲列推薦道:「你和你的雄主談了七年網戀,也比較像。我把片名發給你吧。」
禪元今天學到了全新的奇怪知識。不過對接下來的夫夫生活,他有了全新的把握:通過電影學習正常雄蟲雌蟲相處模式,讓恭儉良意識到自己有努力改變,並且讓雄蟲體驗戀愛的感覺。
比起陷入□□,他還是更喜歡恭儉良現在青澀的滋味。
小雄蟲剛剛成年的樣子,簡直是一生中最可口的模樣。禪元想到恭儉良近日好轉的態度,覺得再接再厲,前途光明。
「甲列,你結婚了對吧。」禪元隨口問一句,「你當年怎麼追的雄主?」
「不算追吧。」甲列嘆一口氣,說道:「他雌父是我工地的包工頭,我們發生點口角,一氣之下我就把他的雄子給泡了,又給甩了。」
伊泊用力鼓掌,掌心都拍紅了。
「贊!」伊泊接話,「你現在是離異?」
「不算吧。」甲列道:「婚還沒離,主要是有孩子。雄蟲和我鬧了很久,家裡地位太低我就出來遠征,想著攢點軍功,離了婚也好一個人單過。」
禪元看著自己隊伍里一對臥龍鳳雛,千言萬語卡在心中。但想想自己似乎也不是什麼好貨,放下心來,開始構思怎麼在長官面前撞出若無其事、大義凜然的樣子。
「所以,現在沒有能給雄蟲看的愛情電影?」
「這得問雄蟲吧。」
雄蟲的話,星艦上除了恭儉良只有軍雄費魯利。想想費魯利的年齡,禪元果斷地把這一選項也給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