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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種情況你真的睡得著嗎?」
「當然。」
「你親了提姆叔叔,你居然還睡得著嗎?」支棱又揪住弟弟的一撮頭髮,咬牙切齒道:「我光是想到安靜和其他雌蟲在一起,我就想好了,怎麼割掉他的激素器官。這樣,我就完全不會被他限制住了——我真的是受夠了!他是雄蟲又怎麼樣。他又不如雄父厲害,這裡是遠征軍!全部都是雌蟲的遠征軍——」
撲棱拉長聲腔,「弟~弟~我讓你少和星艦上的大雌子軍雌玩。還有離那些基因庫的研究狂魔遠一點。」他懶洋洋嘲笑起來,「遠征馬上要結束了。你要犯了錯,干擾我的晉升,你自己看著辦。」
真實的蟲族社會裡,雄蟲受到所有雌蟲的追捧和喜愛。
支棱在遠征軍這樣的大環境中,被「青梅竹馬」的光環包裹著,他依舊一次一次錯過……不,都不能說錯過。因為這兩人沒有說過一次「愛戀」的話語,沒有一次明確的關係確定,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關係也在不斷推移。
越來越遠。
他們根本沒有在一起的緣分。撲棱心知肚明。
支棱捏捏刺棱的小臉蛋,下巴擱置在弟弟的小光頭上嘀咕,「你就知道你的晉升。該死!!雌父之前說哪個航空器缺消音海綿來著。非要把我們房間的消音海綿調走。我快瘋了,他們怎麼又來了?」
纏綿尖叫,被褥翻滾,放肆水聲,拳拳到肉,鞭撻刺耳。
撲棱蒙上自己的被子。支棱丟下弟弟捂住自己的耳朵。刺棱什麼也不懂,傻乎乎跟著隔壁的聲音拍手,最後被暴怒的二哥支棱一併塞到被子裡。
「睡覺。拍什麼拍!」
他們三個就是雌父雄父的結婚附贈品!絕對!!
*
第二天。
酣暢淋漓吃個飽的禪元喜提一隻禿頭雌崽。雌蟲紅潤的臉迅速褪色,從三次元降維到二次元,在一家子人的注視下戾聲尖叫,「崽崽崽啊啊啊頭頭頭髮呢?啊啊啊我的頭髮?崽崽的頭髮呢?」
支棱面不改色盯著弟弟狗啃一樣的禿腦子,說,「不知道。」
他的心臟處,移植了皮下檢測儀的位置輕微刺痛起來。支棱都不需要抬頭,就知曉是安靜來了。他用勺子攪拌碗裡的碎燕麥,距離蟲族領地越近,星艦上的咀嚼食物越多,撲棱和支棱作為星艦上的一代,極不愛適應這種咀嚼食物。
他們兩都偏好快捷、輕鬆、乾淨的營養液和營養塊。
禪元正抱著刺棱的禿腦殼泗涕橫流,恭儉良還在屋裡洗漱。支棱惡從膽邊生,在桌底下伸出腳,磨蹭安靜的小腿,無賴般坐過去,一言不發。他先是用自己穿慣了的軍靴一點擦拭雄蟲的褲腳,隨後挑著褲腳的邊緣,堅硬的軍靴尖頂住雄蟲小腿的軟肉。
支棱發誓要把安靜的激素器官割下來,隨身佩戴。
但他偶爾也會覺得欺負老實人,快樂極了。他欣賞著雄蟲微微併攏腿向後撤的姿態,心中的成就感浮出水面,大口咀嚼著碎燕麥,卻故意將咀嚼的時間無限拉長。
「結婚日期定下來了?」支棱向前頂了頂。桌子上雌父哭鬧,雄父大口吃蛋糕,弟弟刺棱茫然,哥哥撲棱專心看代辦列表。唯有他與安靜在一方桌子上,壓制、摩擦,離開後,又被軍靴勾住往回拖。
安靜道:「是的。」
他在禪元的鼓勵下和不同軍雌接觸後,說話變得流利起來,面對雌蟲也不會驚慌失措,更不會無時無刻要依賴著恭儉良、撲棱了。他開始展現自己在家務上的愛好和天賦,除了編織外,每天主動打掃衛生,幫忙整理櫥櫃和收納架,業餘時間用蒸汽將恭儉良破破爛爛的《蟲族刑法》一頁一頁撫平,晾乾。
在這艘星艦上,他是除恭儉良之外最寶貴的雄蟲。
無數軍雌和安靜保持距離,對他隱晦又不失禮節的照顧,告訴他「他值得最好的一切」。
——世界上可能只有支棱會粗暴又不講倫理的對待自己。
安靜沒有任何受虐狂傾向,他見過越來越多成熟的大人,在禪元的諄諄教導下,越來越清楚自己和支棱不是一類人。
他們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安靜清楚自己壓制不住支棱,也做不到和雄父恭儉良那養,動不動出手整治雌蟲。他沒有那種變態的體力、身體素質來壓制雌蟲。
「鬆開。」雄蟲能做的只有握緊勺子,壓低聲音反抗道:「我快要結婚了。」
「哦。」支棱回答著。
他的腳卻變本加厲,從安靜的腳踝一直向上剮蹭,褲子整個坨成一塊。安靜不得不向後坐了又坐,椅子發出尖銳的聲音,吸引了恭儉良的注意。
「怎麼了?」恭儉良問道:「安靜,你也要吃小蛋糕嗎?」
安靜牽扯住一個笑容。他稍微離開支棱的控制,喘口氣之餘,似乎從自己即將結婚的事實中得到勇氣,重新坐回到桌子前,狠狠踩一腳支棱的腳面,用力碾了碾。
「沒有。」安靜親切地給恭儉良的小麵包塗上果醬,「雄父吃就好了。」
作者有話說:
【小蘭花的警局生活78】
「炸彈是你搓的!」
「但炸彈是你扔出去的。你瞄準哪裡不好?非要瞄準廁所。」
「廁所是最容易引發混亂的地方。」恭儉良氣得臉紅撲撲,「我哥哥說過,炸廁所是第一選擇。我哥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