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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蟲蛋生下來,你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他有一個合法的軍功身份,能夠和雄父通訊,還有一個雄父會喜歡的孩子。至於這個孩子是不是蝴蝶種,恭儉良根本沒考慮過「不是」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蝴蝶種,應該就不會活下來哈。
禪元享受著被雄蟲摑掌的痛感,對於這種並不強烈的力度,羞恥與本能收緊的身體反應才是體會的重點。他抱著恭儉良坐在床上,猛地放開手,向前用唇啄了一口恭儉良的掌心,被雄蟲一巴掌打在床上。
「變態!」
恭儉良又是一巴掌,他氣呼呼站起來,看著雌蟲的肚子,最終將巴掌化作拳頭,落在禪元腹部,輕輕頂了一下。「別以為能用孩子拿捏我。」
禪元不說話,一個鯉魚打挺抱住恭儉良的臉,將雄蟲帶到床上,兩個人翻滾起來。還未鋪好的床單,宛若白浪不斷拍打在他們身上。
「變態!」恭儉良似乎只會這一句罵人話。
禪元氣喘吁吁用肚子壓著雄蟲,占據上風,整個人盤坐在恭儉良身上,「現在不變態,以後怎麼變態。」
這些天,他抓緊時間訓練,抓緊時間吃豆腐,心裡像有一張小鼓,啪啪啪的敲個不停。
要快點。
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快點。
要順其自然,但也要擁有絕對制裁的力量。
禪元匍匐在恭儉良身上,雌蟲高大的身軀完全緊貼著雄蟲的皮膚,大口呼吸之餘,兩顆心慢慢靠近,最終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我教你一些罵人話。」
「不要。」
「床上說說就好。雄主,你罵人太沒有新意了。」
恭儉良抬手給這個變態一巴掌,「得意什麼,你的好日子過不了多久了。」
「嗯。」禪元深吸一口氣捏住恭儉良的臉,口舌探入,整個人壓在雄蟲身上。他看見恭儉良瞪大的眼睛,以及努力掰開自己的雙手。雄蟲越是如此,他便越有一種短暫欺負對方的快樂。
他沒有換氣,恭儉良的動作也從推,變成了抓,那雙眼睛好像不會眨眼,帶著血絲要將禪元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牢牢地記在心裡。禪元抬起頭,又挨了雄蟲一巴掌,他舔了舔嘴角流下的血跡,咋舌道:「再亂說話,我就親你。」
恭儉良挺腰,直勾勾撞在禪元的額頭,兩者相互抵住,發出響亮的磕碰聲。
「好玩嗎?」
「很好玩。」
「我覺得不好玩。」恭儉良碰了碰自己被捏住的兩頰肉,「出去。」
「這是雄主和雌君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恭儉良冷聲說道:「不想我發瘋,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你發瘋好了。」禪元放棄抵抗,大大方方將全身力量壓在雄蟲身上,兩隻手上下胡亂摸,「你去外面發瘋我也無所謂,第三星艦上的人只會覺得你瘋了,而不是我瘋了。」
感謝恭儉良衝動地打砸。整個星艦都知道,他是個情緒不穩定,思想不正常的雄蟲,是一個大眾眼中的不可控因素。而禪元反而是那把劍鞘,是遏制恭儉良瘋狂的開關。
「好。」恭儉良推開禪元,站起來,走到衣櫃處,一腳踹開櫃門,衣服傾斜而下。他踩過去,「那你待著吧。」
禪元插著雙手看著雄蟲。
恭儉良道:「我去你宿舍睡。」
不給禪元留下半點反悔機會,恭儉良什麼都不帶,穿著一件背心跑到雌蟲宿舍里,找到禪元的床鋪,蒙頭大睡,怎麼都不起來。這麼一鬧,苦笑不得的人又變成禪元了,他上前輕輕推搡被子山,從中扒拉開白色碎發,又是好聲好氣地說道:「床板這麼硬,回去睡好不好。」
恭儉良不管。
「不弄你了。對不起雄主,真的。我誠心道歉,以後不會再動手動腳,回去睡吧。」
他這個宿舍還有其他人住,螳螂種室友膽子大一些,還敢上床睡覺。蟬種室友已經瑟瑟發抖,想進的不敢進,想出的不敢出,唯恐說錯半句話被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恭儉良不管。
他裹著被子,蒙頭蒙腦袋,手腳全部包裹在其中,發誓不論禪元說什麼做什麼,死也不管他。
被窩裡不流通的空氣,讓雄蟲的髮絲粘粘在臉頰上。恭儉良蜷縮著擦把臉,感覺到背後擠了擠,一個人形生物貼在背後一眼不發。他警惕地扒開一個小口,果不其然還是禪元。
被子裡,屬於雌蟲的味道三百六十度將他包裹。有輕微的汗味和沐浴露的味道,以及一種非常寡淡的草木香。恭儉良揪著被子,懶得轉身,用屁股頂了頂,妄圖將禪元擠出去。
雌蟲一把將被子整個抱住。
「雄主。」
恭儉良嗤之以鼻,他再也不會相信禪元了。變態就是變態,好色基因已經焊死在禪元的骨頭裡,就算呼吸停止,皮肉腐爛,最終化為白骨,路過的人也會指著白骨頭道:「好色啊,好色啊。」
沒救了。恭儉良第一次有了自己是個正常人的想法。還不等他仔細追蹤這個念頭,一個小包裹塞到他的懷中。
禪元扒拉開一個小口子,好像正從魚缸口子裡觀看自己的小魚。還不等恭儉良反擊,他快速把被子口子合上,乖乖地重新抱住恭儉良,悶聲道:「睡吧。」
沒這東西,恭儉良睡不好覺。
六百多頁的文件,禪元一個字一個字地讀過去。他養過魚,知道有些名貴的品種嬌氣又好鬥,要乾淨的水,要舒適的環境,要水草,要細沙,還要漂亮的裝飾品,不然會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