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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意思啊。
「雄主。」禪元聲音顫抖,他大口呼氣,乾燥的冷空氣讓他的聲音宛若刀割,「雄主。雄主。」
恭儉良重重地踩在禪元的手腕上,清脆的響聲,代表一截骨頭斷開。在這個奇異的星球,受傷無異於死路一條。恭儉良痛快地看著禪元,在雄父去世之後,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雄父死了。
沒有關係。
他帶著全家人……不,就帶著禪元好了。對於小撲棱,對於那個會全身心撲在自己身上的孩子,恭儉良總能想到自己的雄父。他無法想像小撲棱被自己殺死的情景,可同時他又不敢一個人上路。
禪元。
自然就是最好選擇。
「雄主。」
叫吧叫吧。恭儉良滿懷惡意地想道,我們這樣的人,這樣骯髒生來基因就帶著髒和臭的人,就應該死在一起——哪怕是到死,你都要照顧我,被我踩著,被我毆打,不得不和我捆綁在一起。因為我需要樂子,我需要一個……
「我好愛你啊。」禪元的聲音穿透頻道,帶著強烈的電流,混合著癲狂的顫音,落在恭儉良的耳朵中。他整個人抱住恭儉良的小腿,幾乎是虔誠到渴望的程度,用那隻被折斷的手,伸向恭儉良。
「再多一點,再多一點吧。」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小撲棱在幹嘛?在吃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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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禪元的前半生平平無奇。他的雌父雄父沒有特殊嗜好, 家裡都是正常人,既沒有突如其來的大病大災,也沒有兄弟之間鬥毆扯頭花。毫不誇張地說, 他出生在一個完全正常的蟬族家庭。
恭儉良臨行前, 他的雄父溫格爾特地去調查過禪元及他的出生。甚至認定這位蟬族雌蟲沒有頂點犯罪記錄, 完全正常並能夠接受恭儉良後, 才同意恭儉良莽撞的行為。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叮囑恭儉良「不可以下狠手。」
而此刻被雌蟲病態糾纏住的恭儉良, 將這句話棄之腦後。他拋棄手中的腿骨, 握緊拳頭, 按住禪元的頭盔, 對準面罩猛地一擊!
巨大的破碎聲和飛濺的碎片, 讓禪元的臉上留下一兩道小血痕。在酷寒中,這些傷口迅速凍傷。兩隻手鐵鉤般桎梏住雄蟲的小腿,接著這一擊的力道,猛然發力勾住恭儉良的脖頸, 將其摔在地上。
禪元占據了上風。
雌蟲的身體重量促使他在翻身的那一刻,佝僂著壓在雄蟲身上, 碎片壓在恭儉良的面罩上,口中吐出的水汽因溫差形成濃濃的白霧,「雄主。」禪元看著面罩下的雄蟲,那些碎片叮叮噹噹碰撞起來。
無數劃痕出現在恭儉良的眼前,伴隨尖銳的摩擦聲,他的心神爆炸開來, 「滾開!」他單手掐住禪元的脖頸, 膝蓋頂起, 禪元下意識生理性乾嘔, 眼神卻不肯離開恭儉良的臉。
真好看啊。
他的雙手更加用力,霧氣越厚,他擦拭的速度也越快。逐漸,恭儉良的面罩上七七八八印著禪元的手印,一遍一遍的擦拭中,禪元驚喜地發現恭儉良的眼珠子在動。
他左右上下地轉動,似乎正在逃避禪元的注視。
天啊。這個想法讓禪元如痴如醉,他覺得自己先前的一個月還是太保守了。他該早點花心思在雄蟲身上——
這不是還會能產生點共情能力嗎?
恭儉良另一隻手劈砍而來,不同與簡單的掐脖子,他的手夠到了一塊鋒利的冰錐,尖銳的稜角對準禪元的脖頸,力求一擊致命!
哦。禪元快速收手,反鉗制恭儉良的手腕。整個人向後側一翻,快速後仰滾開,落在地上。
看來不是在逃避我。禪元惋惜地想道:剛剛忙著找武器呢。
他為自己的自作多情點根蠟燭,連忙跑去自己的儲物包里,翻出一個全新的呼吸面罩戴上。
恭儉良已經爬起來了。他胡亂用手擦拭自己的面罩,露出一種憎惡的表情。非要形容,就像是吃飯時看見米飯里有一條老鼠尾巴。這種不悅的神態,針對所有他認為骯髒的東西。
「你剛剛說什麼。」恭儉良不得不胡亂抓一把雪擦擦面罩。雪沫撲朔朔落到外骨骼其他位置,散成一團。
過去,擦拭血跡和清理污垢都是禪元的工作。
恭儉良凌亂處理下衛生,總覺得不夠乾淨,噁心得在面罩里吐舌頭。殊不知這一幕落在禪元眼中,小半截粉紅色的舌尖就讓他心砰砰亂跳起來。
怎麼這麼可愛。
用嫌棄的表情伸出舌頭,如果這根舌頭還在動……啊,那一定是濕濕的、滑滑的,以雄主笨拙的技巧,肯定還帶著一點疼痛……禪元為自己的顏色想法倒吸一口涼氣,膽大包天決定找機會實踐一下。
能活就行。
鍛鍊也有一年時間,總不能連這點新鮮福利都騙不到吧。
「雄主。」
「閉嘴。」恭儉良察覺到什麼,收斂自己的表情,將地上的兩把刀拔出,握在手中。他握住了刀,心裡也有了底氣,指著禪元的鼻子臭罵道:「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