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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結婚了。」禪元呼吸沉重,他感覺到恭儉良瘋狂發力的腰腹力量,像地震掀翻民房般狂暴,「恭儉良!難道你希望雄父看見你這個樣子嗎?明明分別前,我們還說要給他看崽崽,要和他打視訊。你捨得他看見你這幅樣子嗎?」
雄父會難過得。
他的身體根本扛不住任何激動情緒。
恭儉良大口呼吸,奈何剛剛的打鬥,他的嘴巴里都是鮮血。他手腳被限制,大口呼吸之後,咬住牙關,用以無效的抵抗,「放開。」
「你要好好的。知道嗎?」禪元用語言誘騙他,「第二期任務會先完成太空信號塔的建設。等完成了,我們就和雄父打電話。」
恭儉良別過頭,逐漸冷卻下來。他失控的情緒從暴虐轉為眼淚,嗚嗚地掉落下來。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哭泣,剛剛強悍又暴躁的傢伙,像個失去心愛之物的孩子般痛哭涕淚。
「沒事了。」禪元趕快抱起他,輕拍他的背,「沒事了,雄主。我在這裡,信息塔很快就會建好。到時候,我第一個讓你和雄父通訊,好不好。」
恭儉良難得哭一次,他窩在雌蟲胸口,倔強又難過,「真的嗎?」
「真的。」禪元安慰道:「不用去想糟心的事情。想想雄父,想想我。」
恭儉良哼哼兩聲,反駁道:「你有什麼好想的。」
禪元也不惱,他給雄蟲順毛,輕聲細語,「那就不想。想想雄父,雄父是不是喜歡幼崽。」
「嗯。」
「他看見崽崽會不會高興?」
「嗯。」
「那我們把小撲棱接回來好不好。」禪元祭出自己最後一段話,「讓雄父放心,看看我們小蘭花已經成為和他一樣優秀的雄父。好不好。」
「嗯。嗯?」恭儉良驟然反應過來,坐直身體呵斥道:「你不可以叫我小蘭花。」
作者有話說:
禪元:真好哄。嘶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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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恭儉良小時候, 父兄們還會親昵地喊他「小蘭花」。等他上學了,哥哥們便漸漸不這麼喊他,恭儉良也不樂意自己盯著這麼幼稚的小名到處晃蕩。可對於雄父, 恭儉良總是樂於保留多一分「親昵」, 他享受雄父對自己宛若稚子的稱呼。
可, 禪元喊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興許是這個雌蟲在恭儉良眼中都是髒的, 不論是眼睛還是嘴巴,說出來的話都染了色一般。恭儉良不容許禪元玷污「雄父的專屬稱呼」, 當下揮揮拳頭威脅起來, 惹得禪元趕快服軟, 又是一通順毛把人哄好了。
等裁決處趕到時, 恭儉良都坐在凳子上吃糖果, 中途指指點點讓禪元收拾這個,收拾那個。他們想像中禪元鼻青臉腫的畫面,並沒有發生,轉而是禪元跪地上擦地板的卑微樣子讓人大開眼界。
「沒事了?」提姆拎著小撲棱走進來, 無視掉雄蟲的眼神,直徑把幼崽塞到禪元懷裡, 「還給你。」
裹著小被子,來去都靠拎的幼崽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拍拍手後,啵啵雌父,又用期待的目光對雄父做啵啵樣子。
幼崽什麼都不知道,幼崽只想和雄父雌父貼貼。
禪元對自家崽子的裝聾作啞十分滿意, 自覺未來生活會十分便捷:誰不喜歡會看眼色的小傢伙呢?以後如果雌父雄父要做什麼澀澀的事情, 這麼懂事的幼崽應該也會好教育一些。
不過當務之急, 他還是揪起幼崽, 囫圇塞給雄蟲。
「要聽話,知道嗎?」禪元刮刮幼崽的小鼻子,叮囑道:「還不親親雄父。」小撲棱眨巴眨巴眼,喜笑顏開,回過頭對著恭儉良左邊一個啵啵,右邊一個啵啵,乖巧的樣子看得裁決處軍雌眼睛都紅了。
禪元這是什麼意思?把他們叫過來餵狗糧是吧?這架勢,讓提姆打什麼求救電話?
在心裡給禪元默默記一筆的裁決處軍雌們,酸溜溜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給禪元一張單子,讓他自己去置換損壞家具。
然而,這只是開始。
禪元為自己緊密的日程安排增加了「心理學」「幼崽撫育」等理論知識學習,鴿了幾個不重要安排,毫不猶豫將時間全部分配給「體能鍛鍊」「搏擊訓練」,最後看看沒有什麼事情,把能推掉的非必要安排都推了,擠出來的時間全部算在「陪伴雄主」的事項上。
他的雄蟲當然是要他來陪伴。
禪元發覺自己對恭儉良的占有欲越來越強烈,仿若一個手工藝人,面對一塊害羞、難以下手的璞玉,只能採取最笨拙的手法,靠著耐心一點一點擦去玉石上方的石塊,不忍心傷害其中一片可能成為佳作的地方。
人生中,有很多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禪元自認為只有「有自知之明」一個優點。他深知自己有多少陰暗的欲望,這欲望找到一個合格的宿主,便轉化為對無法擺脫的執念,同菟絲子般瘋長。禪元樂於自己有耐心,有水磨功夫,能消耗二十年之久,甚至更久,直至將雄蟲變成自己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