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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雌父當然喜歡雄父啦。只是雄父在和雌父鬧變扭。我們一起把雄父哄回來好不好。雄父開心,雌父就開心,撲棱也開心。難道我們可愛的小撲棱忍心讓雄父不開心嗎?」
「哼哼。」小撲棱已經看透自己詭計多端的雌父了。他日後想起這一幕,才發覺自己的雌父和弟弟不僅僅是長得一模一樣,張開胡來的樣子也是一模一樣。
不過沒關係,他是心思敏銳,被提姆叔叔一手教大的小雌蟲!
這種煙霧彈在他這位未來的指揮官面前是沒有作用的!
「是雌雌讓雄雄不開心。」小撲棱生氣,小撲棱哼哼唧唧,才不管雌父要扯自己下水,「我才不要呢。雄雄生氣,哼,生氣會打我屁屁的。」
禪元心想,還有這種好事?
不過他轉念想,恭儉良要真生氣那可能不是打屁股,而是把他們父子三的屁股剁下來,碼在飯桌上當三個裝飾品拍照留念。
於是他安慰道:「怎麼會呢?雄父人很好的,他最近心情也好。來。雌父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你怎麼和那個小雄蟲玩到一塊去的?教教雌父好不好。」
家裡除了老大,受寵的還有那個小雄蟲。
禪元知道這孩子叫「安靜」,但他很少喊人叫「安靜」。潛意識裡,他知道自己不願意這個孩子留在家裡,他還是若有若無排斥這個家中可能讓恭儉良懷念溫格爾閣下的一切。
他迫切希望恭儉良忘記過去,從過去的家中走出來,投入他一個人的懷抱中。
他希望恭儉良是他的。
「因為,我送他檸檬。」小撲棱卻說道:「雖然,他沒有說。但是我看出來哦。他一定有很哭哭的事吧。我想雌父雄父的時候,也會哭哭。所以,他想要看什麼,我就給他看什麼。」
禪元愣住了。
他看向自己的雌子。
小撲棱一口氣說了那麼長的話,累得喘幾口氣,再繼續說道:「就像小紙牌。我看見小紙牌,就想到雌父。就,不難過。還有糖。」
當年,他與恭儉良一起購買的糖果。
禪元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想要檸檬?」
小撲棱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幼崽的記憶力比較好,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要念的書,要和弟弟打得架實在是太多了,他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回憶起當時的想法,回答道:「他想要。」
「撲棱是看出小雄蟲想要……檸檬嗎?」
這是什麼超能力嗎?還是說,撲棱的異化方向是直覺?禪元在心中羨慕。要知道,雌蟲中除了基因序列外,能夠拉開巨大差距的存在便是異化能力。
直覺,用得好會相當厲害。
「不是看出來。」小撲棱額外強調道,似乎為雌父的不開竅感覺到生氣,「他在發呆唉。這超級好猜嘛。」
禪元舉一反三,問道:「那撲棱看得出雄父最近想什麼嗎?」
「看不出。」
禪元明白了。
老大和恭儉良果然是父子,這偏心眼也未免太明顯了。當然也不排除是老大早早感受到他這個雌父內心的偏頗——禪元忍不住再看一眼小撲棱的樣貌,無論多少次,他都能從這張臉上找出溫格爾閣下的蹤跡——他不希望終身都在自己的家中驅逐一個長輩的影子。
他的獨占欲不允許。
哪怕溫格爾閣下已經死了。
「好吧。雌父抱你出去,你要去找小雄蟲玩嗎?」
「嗯。」
禪元抱著小撲棱回到屋子裡,小安靜正坐在地毯上,動彈不得,身邊散著書籍、毯子和自製玩具。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老二支棱正用身體壓著奶瓶努力吃奶,兩隻手抓著小安靜的褲子,幾乎要把人褲衩子都扒下來。
「撲棱。他。」小安靜見到人,一直含著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了,「他好重。我抱不動他。」
小撲棱這可來勁了,跳下雌父懷抱,氣勢洶洶,「我來,你不要怕。」
禪元跟在後面,眼睜睜看著小撲棱一腳推開自己喝奶的弟弟。而老二支棱嘴角的奶漬都沒有擦乾淨,連滾帶爬煞氣凌人在地毯上蠕動,殺向自己的兄長,其軌跡宛若一枚高速運轉的皮球。
禪元:習慣後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
比起孩子,他還是更著急恭儉良的問題。
畢竟,孩子日後可以不生,但同床共枕是不能不啪的。
「寶貝。」禪元推開臥室的門,悄悄往裡面看。幼崽們在背後打得翻天覆地,老二在蛋里吃了太多油,雖然行動不便,但體重陡然上漲,以秤砣之姿強行壓迫兄長;而老大撲棱毫不畏懼,短手短腳對弟弟重拳出擊。
禪元依舊小心翼翼,試探敵情,「寶貝——寶貝,我進來了。」
撲棱一拳揍到弟弟的屁股上!太好了,正中左屁股肉。不過禪元在蛋期每天刷七層油的舉動起了效果,小支棱屁股上的肉肉彈了彈,疼痛完全沒有干擾到這個幼崽。他滾了過來!沒錯,就是傳統意義上的「滾」!老二支棱繼續翻滾,迅速來到親哥哥撲棱的腳下,他張嘴了!
他咬著了哥哥的大拇指!
「啊啊啊啊啊你咬我!」
「唔嗯唔唔唔尼萬蛋唔唔唔——」
禪元駭然向後看。廚房裡叼著果醬麵包片的恭儉良目呲欲裂。雄蟲全身上下還用被子包裹著,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說話含糊不清。因為嘴唇上下觸動,一部分果醬沾在嘴角,像是一圈淡粉色的小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