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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父就偏心雄父。」撲棱不滿道:「我要去找雄父玩。」
支棱難得和哥哥站在統一戰線,撒潑道:「哼。我也是。」
他們兩個哼哼唧唧, 難得展現出一點幼崽的刁蠻, 跑到屋子裡, 撲倒床上, 壓得恭儉良頭髮疼。
「雄父。」撲棱聲音都軟下來, 告狀道:「雌父……」他話都沒有說完,老二支棱起調,把哥哥的聲音全部蓋下去,「雌父偏心。」
恭儉良:「哦。」
「雌父不管我們。」
恭儉良:「哦。」
兩個雌子還想要說更多, 後勃頸一緊,雙雙被禪元提起來, 拽出門。等恭儉良揉著眼睛,發會呆兒,門外兩雌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已經消下去了。禪元拍拍手,笑眯眯端著糖水叫恭儉良再眯一會兒。
「深空旅行,多睡覺對身體好。」禪元親親恭儉良的唇角,坐在邊上用梳子一點一點整理雄蟲的碎發。自遠征開始, 恭儉良便沒有剪過頭髮, 原本堪堪及肩的秀髮如今已長到下腹處。
恭儉良不會打理, 原本打算一刀剪掉這煩人的東西, 還是禪元苦苦哀求,在學習護髮、編發等知識後,承擔起為恭儉良洗頭、梳頭、保養頭髮的繁瑣工作。
「還是剪掉吧。」
「不可以。」
恭儉良抱怨道:「剛剛撲棱支棱壓到我頭髮了。」
禪元馬上說,「我會把孩子教好的。」
恭儉良歪著腦袋,沒感覺這裡面有什麼邏輯關係。在他的意識中,長頭髮除了好看沒什麼用處,打架還容易被人拽住,如果不是早年雄父攔著,恭儉良才不要留頭髮呢。
他想要剃光頭。
「我可以剃個光頭。」恭儉良抬起頭,靠在禪元胸口,認真道:「這樣撲棱支棱就不會壓到頭髮了。」
「不。不需要。」禪元更加堅定教育孩子的決心。
他是不會讓恭儉良這頭漂亮的秀髮消失的!作為一個顏控,禪元死活都無法想像出恭儉良剃光頭的樣子,哪怕恭儉良再三說沒頭髮不影響好看,禪元也死活不要。
「平頭也可以。」
「不。不可以。」禪元誓死捍衛恭儉良的長髮造型。他托著恭儉良的後腦勺,用手指輕輕按摩雄蟲的腦殼,手指上傳遞出的力度讓恭儉良舒服得眯起眼,一時間忘記接下來要說什麼。
這件事情就被禪元糊弄過去了。
不過對兩個孩子來說,要想不鬧雄父雌父,就只有一個方法:給他們兩找點新樂子。
「安靜~」
「安靜哥哥~」
正坐在沙發上乖乖嘗試編織的小雄蟲安靜哆嗦一下。他回過頭便發現撲棱支棱兩兄弟湊到自己背後,兩個無法無天的小雌蟲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對安靜做的事情表現出好奇。
「你在做什麼?」
「這不是雌父送給你的花嗎?」支棱記得很清楚。他好不容易盼到雌父雄父去地面執行任務,苦苦哀求雌父給自己帶一個寄生體屍體上來,不料被無情拒絕了。
家裡三個孩子,哥哥得到了什麼指揮資料還是地面報告吧,雖然是哥哥自己整理的,但支棱才不管那麼多呢。他盯著安靜手中那些壓製成乾花的小白花,埋怨起來,「你們都有禮物,就我沒有。」
寄生體屍體很難嗎?雌父雄父下去殺一個又不是很難。
支棱說完,翻過沙發,一屁股坐在安靜旁邊。撲棱倒不準備翻過來,他趴在沙發靠上,笑眯眯注視著安靜,看得小雄蟲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我。我在做編織。」安靜低低說道:「還有乾花。」
禪元帶上來的花都是新鮮的、沒有經過任何保鮮處理的。安靜很喜歡,可放了兩天發現花逐漸開始枯萎。他問了醫護室的軍醫怎麼辦,在軍醫的指點下用一些乾燥劑,嘗試將花製作成乾花。
至於編織,則是學著一本小說里雄蟲的愛好嘗試做的。
支棱一眼便被那些乾花吸引了。他拿起裝著乾燥劑的瓶子,問道:「哇,這能拿來做器官乾燥劑嗎?」
撲棱道:「你快去把書讀爛吧。」
「什麼意思啊你。」支棱一踩沙發蹦起來,兩個雌蟲幼崽開始討論起「化學試劑使用方法」「製作器官標本的技術點」吵到誰都說服不了誰時,雙雙打開自己的通訊器開始照本宣科,用印象里的知識點掰倒對方。
至於,知識點找不出來?
那就上拳頭吧。
安靜一輩子都無法理解這兩兄弟在打什麼,為什麼打架,他作為一個正常的小雄蟲連兩兄弟在這個年齡說什麼都不太懂。
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不要打了。啊,你們不要打了。」安靜試圖勸架。他手剛剛搭在撲棱的肩膀上,兩個雌蟲便撲到前面翻滾。安靜只能再大聲一些,扯著嗓子勸架,「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架。」
撲棱不在乎。
支棱倒是想停下,可他停下就挨了哥哥一巴掌,火氣上來翻身用腦殼「哐」敲在撲棱鼻子上。
恭儉良頂著禪元給自己新紮好的頭髮出來時,就看見一地鼻血和兩個狼狽的雌子。
他嫻熟一手一個,先把兩個崽分開,大聲喊道:「禪元。」
禪元屁顛屁顛滾出來,十分老練地提走老二,夫夫開始各自教訓一個崽。不過恭儉良負責撲棱,禪元負責支棱,兩人都給予自己偏愛的孩子最大的耐心。